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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沉安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吃饭上,给众人撂下一句:“本王去看看王妃。”然后他便头也不回的朝着自己的院子去。
独留一众人一脸的无奈,但是却没有人出言说什么,府上所有人都知道,王爷和王妃之间那不可调和又死命纠缠的关系。
在况沉安即将拐角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小王爷的声音:“哥,那我们就不等你了,反正你待会儿还要进宫。”
“你们吃。”说完况沉安就消失在了拐角处。
站在福深院的门口,况沉安看着那三个大字久久出神。
其实福深院以前不叫福深院,是三年前况沉安带兵出征的时候,临走之前给这个院子起的名字,寓意如何,可能除了那个女人,全府上上下下几十口人都一清二楚。
福深院的侍卫见着他过来,唤了一声王爷,况沉安点点头,站在门口没有往里走。
他逃了三年,却依旧没有勇气面对院子里面的人,他还是害怕看着她怨毒的目光,看见她拒他千里之外的背影。
他在门口站了许久,久到双腿都发麻,指尖都开始冰凉,他也没有勇气推开那扇门,尽管他是别人眼里雷厉风行,杀伐果决,敢一个人闯敌营取敌人首级的漠北王。
可最终他还是走进了福深院,不为别的,只因他实在是想念里边的人,太想了,这三年,他几乎都是想着这么一个人撑过来的。
阎王殿走了几遭,她终究是自己放不下,舍不掉,忘不了的牵挂。
“王爷!”
一个声音从福深院走廊响起,站在院子里,况沉安似乎觉得自己幻听了,抬在半空中的脚生生僵在空中,眼睛里是掩饰不了的撼动。
正在他怔神之际,一个身影猛的就朝自己拍过来,下意识的,他伸手接住了她。
云深深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双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头埋在他的肩上,嘴里一声一声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把人抱在怀里的况沉安可算是有了点真实的感觉,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放在她的脖子后边,鼻子贪婪的吸取她身上的味道。
他喉咙上下滚动,鼻子酸得厉害,堂堂战场男儿,这一刻眼泪却在眼眶里疯狂打转。
他张嘴想要叫一声怀里这个让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人,可是张开嘴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乐,乐呦……”他沙哑这嗓子好半天才出声。
“王爷,错了。”云深深把头从况沉安的肩上拿下来,仰着脖子跟他对视,笑着说:“不是乐呦,是深深。”
“深深亭榭最相宜的深深,王爷忘了吗?”
她眼里有光,有明朗,更有自己,况沉安再一次抱紧了她。
忘?
如何能忘?
他亲自给写给她的两个字,饱含自己的祝福和爱慕,只愿她能长长久久的平安喜乐,生生世世的待在他身边。
他近乎喃喃自语的唤着怀里的人:“深深……”
越喊越哽咽,越喊越是在云深深的心尖儿上肆虐,她听出了这个男人的不安,感受到了他浑身上下的颤抖,更听到了他不寻常跳动的心脏。
她轻拍着他的后背,紧紧的抱着他,在他耳边轻声的低语:“是我,是我,王爷,是我……”
是她,一直是她,伤他最深的是她,恨她最深的是她,怨他怨得最深的也是她。
而现在,追悔莫及的也是她!
现在抱着这个男人,云深深无比的感谢上苍,给她重来一次地机会,让她知道,自己说不上好的短暂的一生,其实是这个男人最璀璨热烈的半生。
两人就这样一直紧紧的抱在一起,仿佛要把这三年来说不出的相思,念不尽的思念全都融进着个拥抱里。
“大哥!”
少年的声音在福深院门口响起,唔唔哝哝的,一听就知道嘴里吃着东西。
听到少年咋咋呼呼的声音,云深深猛的睁开眼,看到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郎,生得煞是好看,跟一个姑娘家一样。
可是这只是他的伪装而已,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少年郎,从熊熊烈火中带着他大哥的尸体逃出来,远走漠北,一年后,仅带着漠北三万将士,就横扫了天启的半壁江山,最后功成名就之时,却自刎于况家族陵面前,那时的他,也不过仅仅二十来岁。
这一切,对于云深深来说,仿佛就是发生在几个月前一样,现在再次见到这个少年郎,她却怎么也无法将他同记忆里的那个人重合起来。
这事况沉安也松开了她,但是却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生怕她跑了一样。
“何事?”况沉安压制住自己颤抖的嗓音说道。
少年只觉得奇怪,自己大哥奇怪,神志不清的嫂子也别别扭扭的。
少年走进站在两人面前,盯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又是震惊又是疑惑。
结果开口就来了一句:“嫂嫂,你怎么不咬我哥了?”
“讨打是吧?”况沉安剜了少年一眼。
“这三年,遥儿倒是变了不少,黑了。”云深深看着少年,笑着忽略了他惊恐的神情。
况沉遥震惊的看看自家大哥,又把不可思议的视线落在云深深身上,结巴着开口说:“嫂,嫂,嫂嫂,你你你……”
“你好了?!!!”
云深深但笑不语,况沉安眉头为蹙,对于自家这明显缺根筋的弟弟很是无奈,同时又有点担忧爬上心头,他转头看了看身边的人,故作镇定的说:“是裴叔做的菜不香了?你这会儿怎么会往我跟前儿凑?”
况沉遥自然是聪明的,怎的会是他哥哥嘴里的那般,他片刻就看出了自家哥哥神色里的不寻常,打着哈哈摸了摸后脑勺说道:“宫里来人了,马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裴叔忙着,让我过来寻你。”
况沉安轻轻的点头,应了一声:“知道了,去回复他,本王即刻便去。”
看着况沉遥离开的背影,云深深抿嘴低笑,心里想着:这孩子是要比三年前懂事了,裴叔哪里是忙,分明是不敢靠近这福深院。
至于原因,她自己当然是知道的来,自己以前的样子,的确是很骇人。
“深深……我,”况沉安突然就不想进宫了,手上的力道已经说明了一切。
云深深侧身仰头笑着说:“去吧,我在家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