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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李嘉根和陈玉茭又买了近一天,等往回赶时西天的太阳也只剩下一丈高了,陈玉茭叮嘱李嘉根开车小心就在副驾位上睡着了。
等回到柳塔镇是晚上七点了,买的东西由陈玉茭去分配了,李嘉根下了车就进诊所了,张晨黎介绍来的那个病人就等在诊所。
一大叠的诊断和治疗记录,李嘉根大致翻看了一下,西医的中医的都有,病人家属也不敢隐瞒,听张晨黎说李嘉根这个年轻的乡下大夫是有些异能的,他们因此也对李嘉根抱了一定的期望。
然后是李嘉根式的常规检查和诊断。
病人名叫张嘉定,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有着京都大学和沃顿商学院MBA毕业的优秀学历,按照张晨黎的说法,正要征战商场成为商界精英时,家人却发现他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都有了轻生自杀的迹象了,于是他的正常的生活和学业事业都停摆了。
病人看起来竭力要装出一副正常有尊严的样子来,穿得也很齐整,头发也梳理得一丝不苟的,但发僵的面孔、无力的眼神、下垂的眼角和嘴角,以及感觉无处安放的双手和双脚还是暴露了他身上存在着的严重的问题。
抑郁症患者一般在早晨和上午会表现得比较严重,下午和晚上会感觉好一些。
这是因为抑郁症患者身上的三大主要症状,情绪低落、思维迟缓和运动抑制导致他们悲观厌世,不愿意活动,不愿意与人接触,所以从早晨起来就开始为一天的生活和工作担忧痛苦了,长此下去,他们就会形成早晨和上午病情较重,下午和晚上病情较轻的规律。
现在已经是下午七点多了,夜幕也已经降临了,可眼前这个病人单从外表看症状就不轻,可见他的抑郁症真的是很严重的。
而且李嘉根检查他的体内情况也不太好,肝气郁结,气滞血瘀以及脾失运化的情况也比较严重。
之前病人已经看过很多大夫,这些身体情况自然不会不给他调理,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病人糟糕的精神状态时时严重地影响着他身体的健康。
“怎么样?李大夫感觉有几分把握?”
李嘉根检查完在电脑上打字时,一个中年人探身看着李嘉根的电脑问道。
“谁是病人的家属?”
李嘉根头也不掉地问道。
“我是他姐。”一边安静优雅坐着的年近四十岁的妇女道,然后又一指前面说话的中年人,“这是我们家的朋友兼家庭大夫。”
“那我和病人、病人家属谈谈吧。”李嘉根平淡地道。
中年人愣了一愣,然后悻悻地出去了。
“你也出去吧。”李嘉根对一边的耿乐道。
耿乐红了红脸赶紧出去了。
“有多少把握我也不好说,不过如果我的治疗无效,不管治疗多长时间,花了多少精力,我一分钱也不收你们的,但如果令弟经我治疗后恢复了正常,能正常生活和工作了,我的治疗费是两百万。”
李嘉根对病人的姐姐张嘉喜道。
“可以。”张嘉喜毫不犹豫地道,“如果您真能治疗好我弟弟,别说两百万,再多点儿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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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我只要两百万。”李嘉根一副坚定的口气道,“你们是张晨黎介绍来的,应该知道我的规矩,说多少就是多少,我一分钱也不会多收的。”
“那李大夫,您的治疗大致需要多长时间,方便估计一下吗?”张嘉喜问道。
“以十天为期限吧,十天治不好,那说明我也无能为力了。”李嘉根略微估计了一下道。
“那从明天开始吗?”张嘉喜又问道。
“从今晚。”李嘉根道,“麻烦您也出去吧,我需要和病人单独相处的环境和氛围。”
张嘉喜听了站起来,看看弟弟,又向李嘉根礼貌地点点头出去了。
这边李嘉根摆摆手,示意病人张嘉定上一张病床上躺着,病人犹犹豫豫地上去了,李嘉根正要上手给他推拿按摩,病人突然蹦地一下子坐了起来,盯着他浑身发抖!
这个病人应该是遭受过暴力,李嘉根看着病人的样子,心里得出了这样的判断。
抑郁症的发病原因医学界目前还没有彻底搞明白,大致说来应该和遗传、脑内神经递质功能出现紊乱、社会、环境、个人心理、以及应激性事件有关。
可能是上面所说的某一个因素,也可能是某几个因素叠加造成的。
在前面的问诊中,病人的姐姐张嘉喜说他们家族没有抑郁症方面的遗传病史,他们的家庭环境也很好,她弟弟的学业生活也一直很顺畅,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重大事故。
但现在看来,病人一定是遭受过暴力的,只是他们家里不知道罢了。
“别紧张,我是个医生,我现在只是想要给你推拿按摩一下,放松,放松。”
李嘉根停住脚步,举起双手尽量用最温和的话语和表情道。
一边说着,李嘉根一边用目光温和地看着病人,他已经开始用上了一点儿催眠法。
“谁的身上都会发生一些不幸的事的,现在我给讲一些我身边人的遭遇。”李嘉根道。
然后他开始低声地给病人讲故事。
他讲的故事大体来说都是围绕人生中冷不防遭遇到的惨痛的侮辱和殴打来进行的,然后又讲这些被侮辱和被损害者是怎么又爬起来的。
李嘉根自己也算是一个很有些遭遇的人,所以他平时也很注意这方面的事,不知不觉地他竟然在心中积攒了很多这方面的事,都是真事,所以他讲起来毫不费力,讲得也很真实生动。
然后他发现病人的身体和表情都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看来是有效果了。
对于一个倒霉的人来说,用更倒霉的人的更倒霉的经历,往往对他有很特殊的安慰效果,因为那样的话他就感觉自己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孤独最悲惨的人了,还有遭遇更糟糕的人给他垫底。
如果那些遭遇比他更糟糕的人都能勇敢地再次站起来,那他就没有道理不能再次站起来。
这些很有针对性的小故事,再加上他用了一点儿催眠法,让他的这些小故事能更深入到病人的心里了。
可以说,李嘉根就这么用催眠法给病人讲了这么几个小故事,治疗效果就已经超出了绝大部分心理医生的心理治疗。
因为会讲故事的不见得会用催眠法,会用催眠法的不见得会讲针对性的小故事,而李嘉根却是那个既会讲故事又用催眠法的大夫。
几个小故事讲下来,病人终于肯让李嘉根给他推拿按摩了。
一通推拿按摩,连带整理磁惩紊乱的植物神经系统,病人的精神立马好了许多。
这时也已经九点多了,李嘉根也就见好就收工了。
今天他已经取得了沉默无言的病人初步的信任,这已经算是小有成果了。
李嘉根陪着病人下楼,他耳朵尖,一下楼就听到那个中年大夫正坐在病人姐姐张嘉喜的对面悄悄地给她说着他的坏话,什么一个乡下小大夫牛什么牛啊,什么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大夫了,啰哩啰嗦地一大堆,今天这家伙在他李嘉根这里受了气,看来是非得报复出来才甘心了。
李嘉根带着病人张嘉定走到他姐姐张嘉喜的身边,对张嘉喜笑道:“晚上让张先生好好休息,千万不要让人在他耳边呱噪。”
他这话说得那个中年大夫脸色又是一变,正要说什么,却是被张嘉喜摆摆手制止了。
这个张嘉喜也是个不简单的女人,她已经听出李嘉根是在说他们的家庭大夫白大夫了。
无论如何,李嘉根现在已经开始治疗她弟弟了,张嘉喜可不愿意惹得李嘉根不高兴了。
“明天见,张小姐,张先生!”
李嘉根把张嘉喜姐弟俩送出诊所,挥挥手道。
“明天见,李大夫。”张嘉喜道。
“明天——见,李大夫。”张嘉定也向李嘉根挥挥手道。
听了张嘉定这句鹦鹉学舌般的告辞,李嘉根还不觉得怎么异样,张嘉喜和白大夫却都是面色很惊讶地看了张嘉喜一眼,以前他们带他去各种地方看病,可没见他这么主动地和大夫打招呼的。
是张嘉定真的和李嘉根这个乡下大夫见一面就很投眼缘吗?还是这李大夫的医术真的就是这么神奇?
从七点多到九点多,时间也才过去两个小时啊,这李嘉根大夫怎么可能有这么神奇的医术,居然能让张嘉定像个正常人一样和他打招呼?
不过在三人去酒店的路上,张嘉喜和白大夫发现,张嘉定的确比以前精神了些,虽然依旧不说话,但他的眼神却很明显活跃了些。
白大夫因此没敢在张嘉喜面前再讲李嘉根的坏话,因为即便张嘉喜再不懂医学,她弟弟的变化她还是能看得明白的,此时他再对她讲李嘉根的坏话,那就等于向张嘉喜摊牌他是一个小人了。
事实上他这次陪张嘉喜姐弟来柳塔镇,他在昨天给李嘉根这个乡下大夫打电话和今天对李嘉根说的话还真有些小人,一直在挤兑地问李嘉根有没有把握治好张嘉定的病,有几分把握治好张嘉定的病,这对医生来说其实是一个很忌讳的问题。
之所以明知故犯,还是因为他的心态失衡了。
他也是一个大夫,而且还算是张家的朋友兼私人家庭大夫,当他得知张家准备花天价找一个乡下大夫治疗张嘉定的顽固抑郁症时,他的心态就失衡了。
同样是大夫,李嘉根还是个乡下小大夫,可他和大医院大夫都治不好的病,这个乡下小大夫却让张家准备花天价来找他治疗?
这种事也太让人不可思议了吧。
可是现在白大夫却隐约觉得,或许李嘉根这个乡下小大夫还真有可能治好张嘉定的顽固抑郁症的。
一个不知名的小镇,竟然还有这么一位牛逼的小大夫,白大夫也真是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