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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管家并不晓得自家老爷卖的是什么药,明明当初把那没了灵核的唢呐送出去的人是他,现在他却要把这灵核也给人家送过去。
杨管家到的时候苏云澈才给苏杞输过内力,苏云澈看见来人手指轻轻在桌子上敲了敲,“呵,杨老爷还是太见外了些。”
杨管家听着苏云澈不明所以的语气,心下更是画起了葫芦。
“您儿子,还好吗?”
要说之前的话说的那是云里雾里的,那这一句,直接就给了杨管家一个晴天霹雳。
“你,你,你知道什么?”杨管家哆嗦着手指,猛地抬头看向苏云澈。
男子独坐高处,嘴角牵起点点弧度,眼神带着光,又像是淬了毒,杨管家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苏云澈笑了笑,挥手让他下去,自己拿起那盒子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细细端详。
这府中倒也不是没有明事理的人。
那唢呐原本是在东南山镇守神兽的一柄神器,这杨家老爷也是位贪财的,趁着那神兽发狂,唢呐无暇顾及自身之时,偷袭了她,但是这并没有真正控制住她,那原本就是个要化形的神器,怎么会那么容易被人制服,趁着唢呐虚弱之际,杨老爷又让他这位小儿子将神器的灵核挖了出来,这样就变成了一件死物,可以完全被自己控制。
用挖倒也不算,但原理是一样的,这位二少爷向来喜爱研究这奇门遁甲之事,也没多问为什么,就按他爹的话做了,谁知这唢呐本事了得,在被剥夺灵核之前,放出灵力使他致幻,让他至今未醒。
可是挖出来承受的是一种痛,在装回去的痛也不亚于之前的,这杨府不宜久留,只得先收好,待时机成熟了在唤醒苏杞。
苏云澈又来到了杨二公子的住处。
不得不说,杨二公子在某些方面是个人才,但他也恨他不明青红皂白就要了一人的命,哪怕还没化形,他都不应该......
苏杞的本体一半是沉香,拥有木灵之力也不奇怪,只是这迷幻的性能不属于人类的医治范畴,只能用内力压制,让他清醒一会。
“咳,咳咳”
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苏云澈确定他是清醒的,不等他说话便问:“当年你爹让你拆卸的那支唢呐你可还有印象。”
苏云澈不确定他是不是留了个心眼,所以语气半真半假。
那男子脸色变了又变,终于闭上眼,深呼一口气,说:“记得。”
“你可知...!”
“我知!”
苏云澈的话被打断,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那眼光让男子如芒在背,久久不肯在说话。
“别装死,你清醒的时间不多,如果不想我毁了你这龙王庙,最好把事情交代清楚。”
苏云澈仔细看过了,这屋子里摆放的书籍、珍宝都是世间少有,这样的人,必定不舍得让自己多年的心血就这么被毁掉。
“当年,我不只是取了她的灵核......”男子话说一半就停住,却听到屋内点火有的声音,心里“咯噔”一下,忙不迭的接着说,“还有她的一双眼。”
苏云澈双拳紧紧地握起,咬紧牙根问道:“当年?她不是没化形吗?”
男子摇了摇头,“化了,要是她不化形,我还真没法取她的灵核。”
“怎么会”苏云澈踉跄了一下,“你怎么敢!”
“我......”男子支支吾吾的什么也没说出来。
苏云澈说着一拳打在男子的脸上,本就快要不清醒的人瞬间又晕了过去。
“给我找!找到苏杞的眼睛!”苏云澈眼眶发红手指微微发颤,心里想着那样灵动的女孩,没了双眼该是怎样的痛苦,怎么能、怎么会有人忍心对她下那样的毒手!
杨老爷一进屋子就发现他儿子脸上的淤青,猛地站起来,手指向苏云澈问:“这是怎么回事!”
“呵,治病?”苏云澈冷笑一声,“我看在他母亲告知我真相的份上我留他一命,想让我救他性命?简直痴心妄想!”
“他母亲?”话说到这,杨老爷子彻底懵了,他那个娘不亲手送他去死就不错了,怎么会......
可问题就出在这,哪有亲娘会送自己亲儿子下地狱的,当年妻子对这个小儿子的宠爱并不亚于自己。
杨老爷子瞬间僵在原地。
杨家有二子,长子经商,继承家业,幼子酷爱奇门遁甲之术,钻研至今。
长子常年在外,只有这个幼子长年陪伴左右,杨老爷子将所有的宠爱都给了这二儿子,如今却发现,自己的儿子,恐怕已经......
“你还记得当年在东南山,被你推下山渊的小厮吗?”
杨老爷子瞳孔大张,不敢置信的望着苏云澈。
苏云澈不可怜他失子之痛,接着在他心上插刀,“当年令郎与杨管家的儿子相交甚好,您又一向控制令郎的出府次数,可谁知,就那一次,令郎与杨管家之子演了一出狸猫换太子,就彻底把令郎换没了,你们回来却告知杨管家说他的儿子在与恶兽搏斗时为了救自己而丧失了性命。但是杨管家回去将此事悲恸万分的告知自家夫人时,却发现自己的妻子在等着自己吃饭,当时杨管家就知道死的人是杨二公子,但是为了自己和家人不被此事连累,便假戏做到底,再加上令郎为了演的逼真,还命人按照自己的长相做了几张人皮面具,杨萱竺的童年就是带着面具过来的,等他长大一些,才慢慢脱掉了面具,都说女大十八变,男子自然也有变化,但是这借口只有杨夫人一个人在幕后咬牙切齿,但是却无处宣泄,因为你,根本不信,从那以后,您夫妻二人的关系也就冷了。”
杨老爷子还没反应过来,杨管家就喃喃道,“她怎么会知道,不可能的,不可能......”
“哈哈哈哈哈怎么不可能,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苏云澈看着面前的众人,放声大笑,不知要可怜谁,也对,这里没人只得可怜。
“杨老夫人向来宠爱这个儿子,知子莫若母,自己儿子的小心思她还不懂吗?令郎跟出去的当天杨老夫人就已经发现了,但是不舍得自己儿子回来受罚,就替令郎瞒了下来,可谁知,这一去竟是再也没回来。”
苏云澈对这些陷入痛苦的人冷眼旁观,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善人,阴谋诡计既然算计到了自己头上,他也没有乖乖配合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