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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所有的棺材都炸裂开,里面的尸首和物件全部被冰雪冻结,然后又立刻化成齑粉。
“殿下,您必行的任务,是出使大凌,朝见新婚的摄政王。”
君迟的提醒,似乎更加激怒了白面男。
“一个疯子,孤没有一点儿兴趣。”
白面男怒气更盛,“孤做什么,还需要你的提醒?”
君迟放下了胳膊,给白面男让出了路,当白面男从他身边走过时,他轻蔑地扯了下嘴角,与白面男说:“我紫烟宫与殿下,只是合作关系,殿下若是想使唤谁,还是亲选几位亲信为好。”
“哼,就知道你对并非真心归顺于我,孤也不指望你,不过那个孝儿,太适合孤修炼了,孤必定要得到她的灵力,不过。连你都败兴而归,孤真的好奇,她是如何修炼到扑如此深厚的灵力的。”
原来这白面男要君迟去抓顾凉月,是想要取她身上的灵力为自己所用。
“孤助你恢复灵力,你既还不上这个人情,就得想点别的东西回报于孤。你可明白孤的意思吗?”
要帮人就帮人,不愿意帮可以不帮,还有直接明面上就管人家要报答的?这和抢有什么区别?
不过君迟似乎并没有在意白面男的嚣张,他反而很满意白面男的说法,或者说,他大概一直等待着白面男的这句话。
“我自然是要投桃报李,求殿下之所求,谋殿下之所谋。”
“哦?”
听了君迟这般说,白面男刚才的满腔怒火、盛气凌人也被压下去一些,他白墙似的脸上多了一点点属于人的表情,似乎有些期待。
“你知我所求?”白面男问。
君迟微微挑眉,果然,当人所求不满时,便会露出破绽。
他将右手放在左肩,行了一礼。
“紫烟宫拜贺北狄新君即位,君主文功武治、寿与天齐。”
“哈哈哈哈!”
白面男张开双臂,小小的义庄仿佛成了金銮宝殿,满地狼籍成了对他俯首称臣的臣工,白面男的猖狂笑声震耳欲聋。
人在得意之时,有时候会忽略到自己的背后。
白面男就没有看到,君迟隐在面具之下的不屑与鄙夷。
如果白面男知道君迟是已经活了500多年,他看过的王朝更迭、骨肉相残就像是逢年过节吃一顿饺子一般平常,白面男必定会后悔和君迟达成共识。
而义庄之外的乌漠城内,今日的中秋活得也是格外的热闹。
一队白家将士,把轻罗馆围了个水泄不通。
客人被清走,黄掌柜则被从柜台后面揪了出来。
“哎呦!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嘛!姑娘您这是……”
黄掌柜被提到白洞庭马前,忙不迭地行礼作揖,还和顾凉月套近乎。
凉月拂了拂白马的雪白鬃毛,俯身冲着黄掌柜和善地笑道:“今日中秋,姑娘我请掌柜的到将军府喝茶。”
“喝……喝茶?”
黄掌柜在围住轻罗馆的队伍里查找了一阵,发现没有妖判大人的影子,他就不知道小妖主是在将军府给他设了个什么鸿门宴了。
黄掌柜咽了下口水,抬着手连连作揖,凑到马前,小声说道:“小主子,俺是哪旮瘩没伺候好您,您明说,俺马上改。您搞这么大阵仗,这哪是请人啊?这不就是捉人吗?”
“姑娘我就是这么个请人法,黄掌柜,这杯茶,您是喝还是不喝,给个明话。”
凉月抬头,眼神扫到轻罗馆内偷偷钻出来的几个小脑袋。
意思很明显,你们全族的荣辱,可就在黄掌柜一念之间了。
黄掌柜回头看向凉月目光所指,知道小妖主是打算拿他开刀了。至于他犯了什么事,估计又是与那食人妖有关。
“喝喝喝,姑娘您最大,您说了算。”
黄掌柜谄媚地亮出了大拇指,笑得勉强又难看,今日他怕是难逃一劫。
“那走吧!这杯茶,需得多喝些功夫呢。”
凉月看向面前的店铺牌匾上的烫金大字:“轻罗馆”。
“对不住了,师父,耽误你赚钱了。”
凉月勾了勾手指,轻罗馆的大门就被关上了,两个白家将士把早已准备好的两条封条贴到了门上。
中秋月圆,热闹非常。
将军府庭院里,凉月坐在阶前小案前,手里捧着茶,案前摆着一道道美食,凉月端起一只烧鸡,亮给黄掌柜看。
黄掌柜被捆妖索和练武的木桩来了次亲密接触,他从被带进将军府,就被倒锁在上面。
“黄掌柜,您老就老实交代吧?那只食人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妖如今在哪儿?这只鸡已经等您很久了。”
黄掌柜一言不发。
凉月挑了挑眉毛。
“何必呢?为了义气,葬送全族,莽原里,可没有鸡吃。”
莫羡化成一条鞭子,一下下地往黄掌柜身上招呼,莫羡可是神器,顿时皮开肉绽,黄掌柜却依旧一字不吐。
凉月悠哉悠哉地喝茶吃月饼,摇摇头,叹了声:“真是执迷不悟,那我只好送你和你的族人去莽原做奴了。”
话音刚落,刚才还明朗的突然昏暗起来,凉月抬头暼了眼月亮,哪还见得着月亮呢?
一团黑压压的雾气将半边天都遮蔽住,而且越聚越多,没一会儿,就在整个庭院之上盖了一个黑雾罩,一股烈风刮过,院子里所有的灯笼都被吹熄了。
黑雾越聚越厚,突然从黑雾里伸出了一只手来,拽住了莫羡的鞭子梢,拽着莫羡往凉月这边扔过来。
莫羡化为原型,又飞回到凉月手中。
这只大手又朝着黄掌柜而去,把他从木桩上拽下来,托到了房顶上。
“终于来了。”
凉月起身,足间轻点,来到了房顶,要去抓黄掌柜,那大手朝着凉月摊开手掌,顿时一支支黑色的飞镖朝着凉月射过来,都被莫羡化为屏障挡掉了。
凉月拆下右手的布条,妖主咒印瞬间显现,抬手便照在了那团黑雾中央。
黑雾瞬间被打穿了一个口子,口子越来越大,一会儿,金色的光就将黑雾完全驱散。
那只手掌也缩了回去,从口子出落下来一根木桩,正是刚才那根,一个黑影扶着黄掌柜落到对面的屋檐上。
“你就是那个什么玩意儿妖主?”
黑色影子依旧被黑雾罩着,看不清脸面。
“谁封的?站出来!”
“天生的,谢谢。”
“客气!”黑影回答完又觉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