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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本宫!放开!”晚青剧烈挣扎着,但任凭她如何用力,也无法挣脱几名成年男子的束缚。
荷洛在一旁看着干着急,“你们轻点J后娘娘可是有身孕的!”
殿外,雨落不止。
晚青就这么被人拖行在雨地里,而殿内的穆弈秋明明看见了这一幕,却是无动于衷。
晚青怒吼了一声,而后冲押着她的几名侍卫吼道:“放开本宫!若你们再不放开!本宫即刻咬舌自尽,看你们谁能活命!?”
穆弈秋是处死了顾家满门,但却不包括晚青。
况且如今她腹中还怀有龙嗣,这些侍卫又不傻,他们自然可以分得清楚厉害轻重。
于是将晚青放开,但却死死的守在殿门外,不让晚青靠近一步。
此刻,大雨已将晚青浑身淋湿,荷洛脱下自己的衣裳披在晚青的头顶,心疼道:“小姐!咱们还是先回宫去吧!若是您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要奴婢怎么办?”
回宫?人命关天的事儿,此时此刻要晚青如何能置身事外?
既然穆弈秋不肯见她,她便索性跪在了朝阳宫门口的雨地里,对着门口不住叩首。
“皇上!臣妾求您!臣妾求您念在彼此昔日的情分上,给父亲一个解释的机会皇上J上!顾家历经三朝,各个都是忠臣,臣妾不相信父亲会做出这样的事J上,求您开恩呐皇上!”
这是晚青第一次如此低三下四的去求穆弈秋,荷洛陪她跪在原地,急得直哭,“小姐,您快起来,您有着身子,您跪不得啊!”
晚青丝毫没有理会荷洛的意思,她就这么跪着,俯首叩头起身,俯首叩头再起身,知道额头都磕烂了,才见首领太监撑着把油纸伞从朝阳宫里走了出来。
“皇后娘娘。”他将油纸伞撑在晚青额顶,无奈摇头,“这事儿您如何劝也没用,如今行刑的人马已经入了顾家了,皇上恩德,准您回府一趟,和他们好好儿告个别。”
晚青:“父亲定是为人所冤!”
首领太监:“哎呦皇后娘娘,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说这些话有什么用?便是奴才信您,可皇他上不信啊......您还是快走吧,若是一会儿惹恼了皇上,怕是连这个出宫的机会都没有了。”
出宫.......
对!出宫回顾家!顾家藏着那么多免死金牌,她可以救下家人的命!
冒着大雨,怀着身孕的晚青一路朝顾家跑去。
今日的昭都寂静的可怕,即便是大白天,街道上也见不到一个行人。
黑云压城,几乎将午时的昭都变成了浓稠的黑夜。
等晚青跑回顾府的时候,府上歇斯底里的哭啼声不绝于耳。
她推开府门,掏出自己胸口的那枚免死金牌,假传圣旨,“统统住手J上有旨,让你们全部撤出顾家!”
喊完这句话,晚青擦了一把眼前的水渍,才看清如今顾家是个什么情形。
顾峥、佘太君、贺氏、刘氏、顾景为、顾荣,家中的所有亲眷此刻都被人五花大绑跪在了庭院里,而每个人的身后,都站着一个半敞着上衣的彪形大汉。
这些大汉手中都拿着杀头刀,正准备行刑。
晚青的到来,却是阻止了行刑的继续。
顾峥冲晚青喊道:“青儿!快逃!”
贺氏亦道:“青儿,别管我们!快走!”
佘太君:“走啊9愣着作甚?”
刘氏:“你快些离开这里,快!这样血腥的场面,你有着身孕见不得!”
顾荣:“呜呜呜呜,娘,我不想死......”
顾景为:“妹子!若有来世,我还你的大哥!”
曾经其乐融融的一大家子人,如今却即将成为刀下亡魂,要晚青如何能接受?
她将免死金牌抵到了行刑官面前,大喊道:“王八蛋!你给本宫看清楚了这是什么9不放人!”
行刑官淡定自若,“回皇后娘娘的话,此乃免死金牌。”
晚青:“你知道还不放人?”
行刑官猝然发笑,“皇上要的,是顾家的六口人命,您只有这一块免死金牌,是要救谁?哦,忘了告诉您了,余下的那几块免死金牌,皇上已经收回了。如今,只剩下您手中这一块。”
行刑官指着顾荣,“你是要救这个小子?”
晚青怔然,一时语塞。
就在她沉默的须臾,行刑官一挥手,刽子手便无情地砍断了顾荣的脖颈。
血洒遍地,他甚至都来不及喊一声痛,便首身分离。
“不!!!”刘氏凄怆大喊,向顾荣的尸体爬去。
行刑官又道:“还是要救这个疯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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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青咆哮道:“不要!我都要救!我都要!”
行刑官又一挥手,刘氏便在晚青面前亦被人斩首。
晚青想向家人们跑过去,但却被侍卫给拦下。
行刑官道:“或者说,要救你的兄长?”
晚青崩溃痛哭,“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不要......不要啊!”
行刑官面无表情,“动手。”
话落,顾景为也死在了晚青面前。
行刑官提醒她道:“还剩下三,皇后娘娘相好了要救谁了吗?你母亲?”
眼见着行刑官就要命人动手,晚青歇斯底里的大喊:“不要!不要!免死金牌在这,你不能杀她!”
“好。”行刑官爽快应下,而后下令道:“顾峥和佘老太君,你们一路好走。动手!”
“不!!!!!!!!”
随着两声挥刀声落下,此刻,顾府落了遍地的人头,遍地的血。
贺氏倒在血泊中,目光呆滞,似是疯了一般抱着顾峥的尸体,一滴眼泪也没有。
这也是晚青第一次感受到,原来有些痛,真的可以蚀骨磨心。
她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呼吸,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这血淋淋的一幕。
忽地,贺氏突然起身朝行刑官跑去,“狗官!我杀了你!”
而她还未跑到行刑官面前,就被刽子手一刀从后背刺入穿透了腹部,一命呜呼。
“不要!娘!不要!!!”
“啊!!!”
晚青从榻上猛然坐起,汗水侵蚀了她的衣衫。
此刻,她就躺在自己的榻上,穆弈秋睡在她的身旁为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惊醒。
“晚晚,你怎么了?”他把放在一旁的寝衣披在了晚青身上,“是不是做噩梦了?怎么出了这么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