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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尧额头吓出了汗,强装镇定回道:“怎么会?西凉军.......贼,就算曾经怎么强,那董卓还不是众叛亲离。”
袁尚、袁熙一想,既然张氏生病不便见客,甄宓又避难去了姐夫家,这一切符合逻辑,那也只好这样了。
他们只好先和甄尧商议联合防范西凉贼,约束河北商人,共同警惕敌人渗透的事情。
这件事初衷不错,可袁尚与袁谭互相攀比,为了显示做事雷厉风行,全都滥杀好人,扩大事态。
甄尧当然知道袁尚搞的是怎么一回事,当然表态支持袁家,定然作出典范,避免灾祸上身。
当袁尚粗暴地提出对所有商人加税五成、对并州商品三倍税收、禁止并州人的自由行动时,甄尧差点开口痛斥这种智障做法。
不过他也知道袁家现在说的话不一定管用,特别是和太行山那边做生意,根本不是袁家可以监管的。
他打算先敷衍一下,其他以后再说。
袁熙不想插手弟弟整饬冀州商人的事情,略微孤寂的他在熟悉的甄家院落中闲逛起来。
这院落中确实冷清,看来他心上人甄姬不在,整个甄家也别无趣味了。
走着走着,他看到有一个甄家下人动作有些猥琐,看着他想要上前,又很是惧怕。
他拿出袁家公子的气势,威严道:“干什么的!?为何动作神色如此奇怪?”
那下人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别人,小声道:“袁公子,我有要事禀告。这四姑娘,也就是甄宓就在府上。”
“哦!?快快如实说来!”
“她们就躲在......”
袁熙先是开心,可转瞬有些疑惑。
按道理他即将迎娶甄姬是河北皆知的事情,甄家庄他也拜访了不下七八次,与甄姬讨论过文学诗词,关系还是不错的。
甄家不应该瞒着他才对啊。
难道是因为他被西凉贼俘虏,甄家就敢看不起他!
亦或是甄家真的和西凉贼勾结,打算弃袁家投童董家了?
不过是哪一种那都太可怕了。
他逼问那下人道:“是不是张氏也没有病?而是他心里有鬼?”
那下人只是想告诉袁熙甄姬在家,以博得袁家二公子的欢心,哪里想到对方直接问他家主人的事情。
他支支吾吾道:“呃呃,好像是的,主母也没有生病。”
袁熙心中咯噔一下,察觉到甄家藏着许多秘密,而且都对袁家有所欺骗。
他心急如焚地回到大堂,拉起袁尚把情况一股脑得说了。
袁尚性格急躁,听了以后直接质问甄尧,这是搞什么名堂?是不是要投靠西凉贼了?
他怒气冲天,吓得对方无法应答。
袁熙眼珠子一转,分析道:“是不是新西凉军威逼你们中立?”
甄尧解释道:“我甄家当然支持你们,只是今日实在不方便见客,两位公子还是请回吧。”
袁熙眉头一皱,袁尚眼皮一抽,两人对视一眼。
他们说什么也要把甄家搞定,他中立就绑他们到邺城软禁起来,要是真的和新西凉军勾结,那就是大功一件。
两人一合计,叫外面的侍卫围住甄家庄的同时,分别拿下张氏、甄尧和甄姬,这样对方再怎么蹦跶也逃不出袁家的手掌心。
袁尚亲自动手拿下甄尧,又带人冲破阻拦直奔甄家主母居所。
袁熙直奔女眷所在后院,在一两个倒向袁家的下人带领下,很快找到了甄姬的住所。
他当即亲自上前,一边敲门一边喊道:“开门开门,我是袁熙袁显奕,我来保护甄宓了!”
屋子内包括甄姬在内甄家姐妹顿时乱作一团。
还是前来娘家探望,稍微成熟一些的大姐甄姜有主意,她对甄姬说道:
“袁熙直接上门,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但他不是袁尚那样鲁莽的人。阿宓你藏起来,先有我来安稳他一下。”
甄姬虽然年仅十七岁,但也比较冷静,她冷静道:“阿姊切不可太过勉强,量他袁家还没有沦落到贼寇之流,实在不成我与他当面对质。”
“那袁熙本性并非奸邪之辈,而且在袁家三个儿子中以知书达理、仁德敦厚着称,还是有让他冷静下来的可能性的。”
甄姜虽然是长姐,但知道小妹的才学智慧绝非她能望其项背,答应了一声就去开门。
“见过袁公子!”
甄姜知道一扇门是挡不住袁熙的,更可况那霸道的袁尚也在,要是没稳住袁熙,再惹来了袁尚那就彻底失控了。
因此她给袁熙开了门,盈盈施礼。
袁熙见是甄姜,就想到刚才甄尧骗他说甄姬跟她去其夫君家,于是怒道:“为何欺骗我?”
甄姜哪里知道他想的什么,只得陪着笑,沉着应对。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谎称你和甄宓都不在?”
甄姜解释不清楚,袁熙更加恼怒。
“显弈稍安勿躁,这件事其实没有那么复杂。”
袁熙听了甄姬的天籁之音,瞬间就变得温和起来。
他略微柔声地说道:“此事肯定有误会,不过是甄家要给我们一个解释啊。”
甄姬亭亭玉立地端详着袁熙,她的一颦一笑都让人安心,那种美艳带有一种端庄之气,令人无法侵犯。
她解释道:“这一年多战事,让母亲那边心力憔悴,我们家实在没有太多精力涉足政治上。”
“而且我们有一些生意上的伙伴已经被正法,这种情况下甄家当然会遵纪守法,不敢越雷池一步。”
袁熙说道:“那就好。只是为何没跟我们讲明真相呢?”
见到心中爱慕的人,他连用词都已经变化。欺骗、蒙蔽换成了没讲明真相这种委婉的说法。
甄姬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最近,以各种名义杀了许多人,不知显弈公子怎么看这些事?”
这件事当然指的是袁谭、袁尚夸大情况,为了个人荣耀而滥杀无辜的事情。
袁熙一时语塞,稍微低了下头,回道:“确实有错杀好人。”
“如果是显弈你独自来,我们肯定会欢迎,并问问你有没有在敌人那边受苦。”
袁熙听了甄姬这句话有些感动,他被俘虏的时候八成时间想的是家人,还有两成就是思念甄姬。
“而且,我母亲确实是因为近来战事,和不少无辜被冤杀者痛心,才真的身心俱疲。这个时候确实没有精力接待显甫公子,免得双方因为这件事吵翻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