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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到丛林,阴沉压抑的天空突然划过一道刺目的闪电,隐隐有隆隆的雷声传了过来,伴随着这隆隆的雷声,狂风大起尘土满天,树叶在尘土里跌撞,又是一声炸雷的响声,震得人耳朵发麻,千山暮突然想起在山村被雷劈死的王顺来,不由得有些心惊胆战。
她弱在马车的一角,悄悄看着面色无常的上官清澈,狂风掀起了轩窗的帘子,她看到了半空中长长短短的闪电,如同天幕中的一道道裂痕,触目惊心,瞬间,暴雨就像决了口的河水一般铺天盖地而来,她挑开门帘一角对车夫道:“先找个地方躲躲雨?”
车夫回话道:“姑娘说的是,小人记得前面有个山洞,不如先去那里躲躲。”
天地间被雨雾所笼罩,路边的树木在风雨中猛烈的椅着,条条树枝像狂舞的皮鞭,在风里呼啸抽打着。
终于到了车夫所说的那个山洞,好不容易将马车赶进了山洞里,马车内一片昏暗,千山暮问道:“主子,车里闷,不如下去透透气?”上官清澈眸子闪亮,他点点头,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来。
山洞内还算干燥宽敞,外面大雨如注,看样子一时半刻停不了了,千山暮见上官清澈冲她招手,便走了过去,他指了指她随身背的小布包,她知道他有话想对她讲,便掏出了纸笔来。
上官清澈提笔问道:“还有多远?”
千山暮思索了片刻道:“就在附近了!”说完她隐隐有些担忧,当时走的匆忙,将白狐安置于丛林中,不知道会不会走丢,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赤水的达官贵人无事时喜欢到附近山林中打猎,猎狗也是必带的!
上官清澈执笔又问道:“小白喜欢吃什么?”
一句话问住了千山暮,自在那山中将白狐带过来,总共不超几天,脾气秉性都没摸透,谁知道它喜欢吃什么,狐狸大概都喜欢吃鸡。
她便随口说道:“吃鸡!”
上官清澈笑吟吟的看着千山暮,她静静的坐在一侧,黑顺的长发简单的辫了个麻花辫,睫毛弯弯,她的眼睛明净清澈,灿若繁星,尤其是她嘴角勾起的那一抹弧度,如同漩涡,深深吸引着他。
爹娘从未问过他的意愿,硬是将他与另一个陌生的女子绑到了一起,那时他年幼不谙世事。后来,他得了隐疾,自渐形秽,曾一度的自暴自弃,更是对书里那种一见钟情之类的词句嗤之以鼻。
赤水河畔偶遇,他竟已悄然倾心,甚至于在梦中,他见到的均是她在金色霞光里,轻轻的梳着柔顺的黑发,她发间晶莹剔透的水珠就这样砸到了他心尖上。
原本以为只是擦肩而过,没想到,她竟阴差阳错的寻到了丞相府,没人知道,再次见到她时,他是如何的欣喜若狂,可他又怕太过于表露会吓跑了她,想着,时日还长,将她永远留在身侧也不是难事。
洞外的雨已经小了很多,淅淅沥沥,微风带着雨后的凉意吹了进来,洞口的草丛被雨水冲刷的碧绿油亮,千山暮站了起来,对车夫说道:“可以出去了!”
她回身,却见上官清澈眉目含笑,怔怔的看着她,不知在想着什么,她直接无视了一切,眼观鼻鼻观心问道:“主子,雨停了,咱们走吧!”上官清澈这才回神站了起来。
雨后的空气十分清新舒爽,千山暮看着林中还未完全散尽的潮气犯了难,林子大了去了,到哪里去寻那只白狐?
“找不到?”上官清澈拿纸问她。
千山暮不忍让他失望,便勉强笑道:“找得到,我的小白最听话了。”“小...白...”她冲着林子深处喊道,声音在林间的树梢间萦绕,回荡着。
阳光由云层里漏出来,天气开始热了起来,见过了很长时间仍是未有任何动静,便又接连喊了几声,渐渐的她开始焦急担忧起来,怎么说,这只白狐也救过她的命,万一有个好歹,她心里也会过意不去。
蓦地,由她前方不远处杂乱的草丛里,窜出来一道白影,停在了她的正前方,她高兴的叫道:“小白来这里!”
白狐歪着脑袋,却看向了她身后的上官清澈,那只淡蓝色眼睛里,瞬间涌现出奇怪的神色,它缓缓的走到上官清澈的脚下,低声呜咽着,似乎在表述着什么。
上官清澈不解的与千山暮对视了一眼,他大着胆子想要抱起了那只白狐,没想到那只白狐却不领情一下子窜到了千山暮腿边,伸出爪子挠着她的裙子,千山暮一伸手,白狐便跳到她怀里,安稳的缩成了一团。
上官清澈执笔颇有兴趣的问道:“它会咬人吗?”
千山暮嗯了一声笑,道:“所以说,不要轻易惹它!”
上官清澈笑了笑又提笔写着:“它可能饿了,回去给它吃鸡!”
千山暮摸着白狐雪白的皮毛,回应道:“主子想要给它吃生的还是熟的?”
上官清澈捏着笔纠结了半天:“不如,你回去问问它?”
千山暮忍不住大笑起来,她黛眉轻扬,贝齿如玉,声音清脆悦耳,上官清澈不由得看呆了。
重新赶回相府时,已是傍晚时分,天气却是闷热无比,知了在树丛之间拼命的叫着,白日里千山暮出了太多的汗,浑身上下又黏又潮,好不容易熬到了半夜里。
她便解了衣衫,准备进浴桶泡着,耳边似乎听到了窗边传来一丝轻微的响动,她蹑手蹑脚的走到窗边,侧耳听了片刻,又觉得是自己太过小心了,以上官清澈的为人,还不至于无耻到偷看她沐浴的地步!
她走至浴桶边,轻轻踢了下一旁的白狐:“小白,若有人偷看你主子沐浴,出去挠他脸,听到没!”
白狐呼噜一声,似是做了回应。
千山暮便放心的脱了亵衣,正欲抬腿迈进浴桶,原本闭目缩成一团的白狐,突然“吱吱”叫了两声,箭一般窜向了窗棂,千山暮暗自惊叫“不会真有人吧!”
果然,便听到一声低微压抑的抽气之声,接着有人影晃过窗棂,待千山暮穿好衣衫出了门,人早已不见了,皓月当空,只剩小白蹲在窗下,她抱起白狐走进了屋内,见小白的爪子微有一丝血迹。
她冷着脸暗道:“实在是可恶,这下你跑不掉了,脸上有抓伤的便是偷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