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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好名字啊,灵儿,谁家不想要个这么水灵的女儿啊——啊!你做什么?!”
“你什么?”
几人正聊得欢畅,忽然,那叫出黄灵儿名字的汉子被人蓦地捉住了领口,一张怒气腾腾的脸凭空出现在自己面前。
心头一个激灵,下肢当时就软了。
“大大大、大侠,请您饶命啊,的、的不知做了什么得罪了您……”
“你刚才什么?”誉雪楼已无法理清自己内心的混乱究竟为何,只知道他一定要问出一个结果来!
“什么、什么?”
村民被吓坏了,完全想不起来自己刚才了什么。
“你刚才,谁捡了个媳妇儿,叫什么名字?”不知不觉中,他的眼睛已经泛起了红丝,一字一句,似乎就差掰着那村民的嘴,让他否认刚才的一字一句了!
“铁铁铁、铁山,他他他捡了个姑娘,叫叫叫黄灵儿。”那村民吓坏了,颤着声儿就把事儿给交代了。
“她、她竟然真的敢……”
胸口生出一股强烈的窒息感,让他的手不受控地掐着那村民的脖颈越来越紧。
“放开,你放开啊!”
那村民的伙伴眼见着兄弟就要被这忽然窜出来的人给掐死,再顾不上害怕就对誉雪楼又打又踢,甚至有一个直接扛着手中的工具就直接抡了过去。
“嗯。”
一声闷哼,誉雪楼的手,终于松了。
这一锄头并没有山他什么,只是终于将他从适才的失控中回过神来。
“走走走、快走!”
村民们质朴,也没想把人怎么样,见同伴获救,连忙就拉着离开现场,只留下誉雪楼一个人在现畴浑噩噩,不知自己到底为何会这般乱了。
“你、你真的要嫁人吗?”他低语喃喃着,声音中是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落寞与不甘。
“我该、祝福你吗?”他失笑,“可他只是个农夫,他真的能照顾好你吗?你会不会被他欺负?”
“黄灵儿,你知不知道,你真的让我很担心……”
不自觉,他长长叹了一口气。
恰是这声叹气,让他吓了自己一大跳!
他这是在做什么?!
怎么跟个被抛弃的怨妇似的,满脑子都是她她她!
她嫁得好不好,过得好不好跟他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同行一场,怎么也算有个别别扭扭的‘母子’情谊——
对,母子情谊!
好歹也是一起共过患难的,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跳到狼窝里去。
怎么,也要看看那个男人配不配得上她吧!
虽然以黄灵儿那德性,底下应该就剩她配不上的了,哪有配不上她的啊,不过万一呢,嗯,还是去看看吧。
他只是看在好歹有交情的份上,替她把把关而已。
绝对,绝对不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
太阳已经下山了,村落里,各家各户陆续升起袅袅炊烟。
乡陌道上,那些下了私塾的子们没分寸打闹着,烟火气息十足。
“咕噜噜——”是车轮的声音。
一条身影正坐在一辆木制的轮椅上手扶着拐了个弯,抬头看着边层次分明的暮色,颇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咳、咳咳……”
嗓子有些发痒,她顿时有些忍不住咳嗽起来。
与此同时,屋内很快传来了动静。
“你怎么又咳嗽了,是没有喝药吗?”一个男人着急地从屋里出来,手里还捧着刚温好的汤药。
黄灵儿一见当即皱起了眉头,满脸嫌弃,忍不住嗔道:“不喝,太难喝了,我从到大都没喝过这么难喝的药。”
原先喂雪衣的时候还觉得逼朋友吃药挺好玩的,可轮到自己,可就实在太煎熬了。
“可你都病了好些了,一直不喝药,身体好不了容易伤了根本。”铁山端着药蹲到她身前,好声劝着。
又来了。
黄灵儿真是平生没见过这么啰嗦的人。
不过脾气,也真是好。
那雪衣同她告别后离开,她忍不住在那间破屋子里哭得那么惨烈,结果门忽然被人打开。
一开始她以为是雪衣回来了,以为他不走了,高胸回头,谁知入眼却是一个陌生人。
当时她简直吓坏了,谁知对方比她还怕,看着自己那张可能哭得吓死饶脸顿时手足无措,然后非常直男兼笨拙地企图安慰自己,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的模样当时就把她给逗乐了。
后来他给自己烧了水,更是拿他新打的猎物给她煮了肉吃,手艺棒得她吃到最后都意犹未尽。
不知道是不是她自来熟还是对方刻意关照,两人聊得一见如故很开心,对方更是在她知道她没地方住也没有亲人刻意投靠后主动提出把那间他平时上山打猎夜宿的屋子让给她住。
本来她也没打算一直住那儿,还在想去哪儿定居谋生呢,谁知她一个退圈的人居然还会被人追杀,简直莫名其妙!
总算运气好,没被贼人干掉,而最后救了她的人,又是铁山。
只是她毕竟在潮湿的草地睡了一晚,加上受了惊吓,铁山带她回去时便已高烧得不省人事。
之所以现在坐着轮椅,一是因为元气未复浑身无力,二来,之前从窗户里跳下来的时候脚扭了,后来村里的赤脚大夫来看过,是有些骨裂需要好好休养。
铁山二话不就给她打了一把轮椅,这才有了她如今的‘坐骑’。
“可是这个真的很难喝。”完全忘了自己之前为了哄雪衣喝药是怎么一口闷的了。
“那,我喝一口,你喝一口?”
铁山看着女人嫌弃得五官都挤到了一处,有些心软,却又不容心软。
之前她昏昏沉沉地,喝药都是半昏半醒,然后灌一碗吐一半,自从醒来以后,这喝药的工程简直是他二十几年里的人生遇到的难度之最!
“不要。”
黄灵儿果断伸手将药碗推开,在她前面二十几年的人生里,哪一次生病不是硬抗过来的?
吃药?
不可能!
“那今晚没有兔子肉吃了。”
终于,铁山放出杀手锏。
黄灵儿目光一愣,然后眨了眨,骨气,想让她拒绝诱惑,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做麻辣兔头的手艺——
“咕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