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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斑驳,一条婀娜身影自一座幸免于难的石塔后缓缓走出。
是心媚。
“欧长老真是好算计,教主过来这么大的事儿,都不知会姐姐一声。”心媚勾了勾耳边的鬓发,嗔着调儿,听不出半点儿害怕来。
“也得教主想见你才行啊。”欧阳子。
心媚‘哼’了一句,原态毕露:“你做的那些事儿可得把屁|股擦干净咯,老娘听你的只是权宜,要是敢把我拉下水,看我的鞭子答不答应!”
“可安了你那颗无处安放的心脏吧!”
欧阳子冷冷瞥了她一眼,真是就一眼都令人恶心。
女人,没一个好货!
·
这一夜,黄灵儿辗转反侧,如何也难安睡。
几乎是雪衣一走,她也没心思再欣赏什么歌舞,同徐公公打了招呼便早早离开了。
她觉得自己还是该给雪衣道歉。
只是当她来到雪衣的房间,里面的灯,已经熄了。
“你睡了吗?”
她敲了门,只是里面一点儿声音,难道睡了?
“我知道错了,但是那个郡主老缠着我啊,实在是太烦人了,所以我就随便打发了她几句,谁知道她居然认真了,我真的不是故意拿你爹开玩笑的。”
黄灵儿有些着急,拿人家故去的长辈开玩笑,确实是她活该。
越想,心里的愧疚越多。
然而房间里依然安静如鸡,黄灵儿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至少,句话啊!
可是她不敢闯进去,之前被雪衣过三次了,今晚又被人元玄暗示了一次。
男女之防,让她对于深夜进雪衣的房间,有点儿,不敢了……
哪怕,他真的还是个孩子。
得不到回应,无奈之下,她只能回到自己的房间,想着明再。
躺在床上,对着头上床帐数了至少二十次一百只肥羊后,她的头脑反而越来越清醒——
雪衣向来是个主意大的,刚才她还没得到他的原谅就这么走了,回头真的再不理自己了怎么办?
印象中,两人相处了这么久,他从来没有服过软。
虽然,确实好像每一次都是她在矫情……
算了,跟孩子计较什么,既然这次是自己的错,怎么也要把人哄回来的。
想着,黄灵儿果断起身,重新穿好了衣裳,拉开房门,再次来到了雪衣的门前。
“雪衣,我不管你睡没睡,如果今你不接受我的道歉,我就守在你门口,直到你出来为止!”
完,黄灵儿也不管地上脏不脏,一屁|股坐了下来。
这样做虽然有些无赖,可方法甭管体不体面,重担是管用。
夜愈深,夜愈凉。
她就坐在那门前的台阶上,时不时朝里头一两句话表示自己还在。
然后着着,寒意与困意随着夜深起来。
她渐渐蜷紧了身躯,然后抱着膝盖,终于沉沉睡去。
誉雪楼回来时还未及变身,只掠过树梢时看到自己门前似乎立了块石头。
等近了,才发现居然是一个人。
还是,黄灵儿。
她该不会在这里坐了一夜吧?
眉头皱得紧紧,他怎么会招惹上这么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