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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
灰尘满,两匹深色骏马一前一后紧密在林间奔校
那疾驰在前面的,是一位衣着光鲜,头戴玉冠的年轻公子,但见他神色凝重,持缰的手紧紧攥着,腰间玉佩随着起伏上下飞扬,时不时与那玉躞蹀碰撞,发出悦耳的清鸣。
二人不知经历了怎样的风尘仆仆,便是再华丽的衣裳,也总是染上了几抹灰色。
“公子,前面有条河,咱们暂且先歇息片刻做一下休整吧,这马再不喝水,怕是也撑不住了。”忽然,后面跟着的仆从猛地提速与那华衣公子并肩,提出建议。
那公子微微皱了皱眉,终究还是降下了马速,慢慢骑到了河边,下马,将马拴在了一处既能喝水又能吃草的去处,这才缓缓走到河边。
二人演河岸而上寻找可供人饮的活水。
“找到了。”
仆从二话不拿着水带脱了鞋就往水里跑,直到补给够了才上岸。
华衣公子也不扭捏,拿了水袋便往喉咙里灌,这种明明出身富贵却丝毫不拘的潇洒豪气,恰是仆从最欣赏的品质。
“咦?公子,那里好像有人。”
二人刚要回去找马,忽然看到不远处一个大树荫下,两个交叠的身影。
华衣公子微微皱了皱眉,他对这样的闲事并不感兴趣,正如前日,哪怕路有饿殍,却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帮得过来的。
世道不易,有时候,人死了却比活着强。
元安知道自家公子对平民向来冷情,扯了扯嘴角,算他自讨没趣。
“这边的树好像比刚才那边要大,公子不如先在这处歇息,的去把马牵过来?”
二人一路疾行,也确实有些乏了。
华衣公子点零头,元安这才往来时的方向而去。
看着元安走远,公子敛了敛眉就要往树荫下走,余光看了一眼不远处树下的两人。
似乎是一位女子与孩儿。
女子背对着他,只能看到漆亮的后脑勺和脖颈后的一抹白,然后……
青翠的裙摆之下,一双雪白的脚裸在空中,叫他不自在移了移目光,撇向河上。
只是……
忍不住他又移了目光。
女子的脚上系了一根红绳,在那如雪的腕处格外分明。
然而吸引他的,却是那泛红的脚底,一处又一处的血痕——那是黄灵儿光着脚走在河滩石上被割破的水泡留下的惨烈痕迹。
不知不觉,他已走到了两人面前。
雪衣额上的退烧布早已被他拿了下来,经过调息,身上的温度已经降下,只是看黄灵儿似乎真的累极了睡得香甜,他也不知怎的,就枕在她的膝上,继续闭目养神。
那主仆二人刚来的时候他便知晓,只是路过他并未放在心上。
这会儿来人忽地靠近,却叫他不得不警惕起来。
想到前日那几位衙役对黄灵儿的觊觎,雪衣没来由惹上一股心烦:女人就是麻烦!
同时也做好了随时反击的准备。
然而,那人走进却并未出声打扰。
只听见一声轻叹,隐约感觉那人缓缓蹲了下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之后,似乎放了什么东西在两人身侧,然后走远。
仆从很快回来,二人在树荫下又休息了约莫一刻钟,最后上马离去。
哒哒的马蹄最是扰人清梦,黄灵儿一个不妨脑袋从树上滑下,顿时惊醒。
“什么什么?”
手忙脚乱一通比划,睁开眼,看着潺潺的流水,她才恍惚清醒。
“雪衣,醒醒,我们该走了。”
她一边揉眼,一边推雪衣,低头,却发现一件不属于她的东西落在身侧。
“咦?这是什么?”
她抬手捡起那精致的锦绣荷包,沉甸甸的……
打开,几锭碎银子在依稀的日光下,发着夺目的光彩。
黄灵儿茫茫然无辜眨了眨眼。
这是……
真遇到菩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