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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上午,鹿都在看书。
正午十分,在等药凉的当口,婆婆在讲她孙子如何上树掏鸟蛋,被野峰叮咬的糗事和狼狈样,逗得鹿哈哈大笑,银铃般肆意的笑声被门外的师傅玄元和两个弟子听得真真切牵
不染推门而入,见有来人,鹿立马收住了笑声。
鹿看见不染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一个是中等个子的中年人,穿着一身玄色暗云纹锦袍,头发被深色发簪簪在头顶,面色微黑,眼神深邃幽深,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却透着无比的威严冷峻,令人在他面前丝毫不敢造次。
鹿断定这来者定是不染的师傅,族的真武圣战神---玄元,她急着要下榻行礼,只见玄元伸出手掌,做了个阻止的动作,鹿只好留坐在榻上,低头恭敬致礼:“多谢师傅救命之恩!鹿铭感五内,来日必当犬马,回报师恩”。
玄元看了看榻上的鹿,微微一笑算是回应。
“姑娘,你可不能喊师傅呦,你得敬称尊驾或真君才对”,玄元身后一个白袍青年呛声纠正道。
鹿循声望去,看清话的青年和不染穿着同制式的白袍,年龄比不染大一些,身形高大魁梧,方正脸形,眼睛炯炯有神,举手投足很是沉稳老成。
“是!是鹿失礼了”,鹿忙低头行礼,致歉
“啊,鹿,我师傅和大师兄是专门来探看你伤势的,你还是先躺下吧”,不染适时插话,打破尴尬,他在自己师傅面前是规规矩矩正统的很。
玄元转身眼睛示意不染,从他带来的箱子里,拿出一个卷着的布包。布包被打开,两排银针整整齐齐排列期间,玄元抽出一根银针转身面向鹿。
见到银针,鹿身子不自觉抖了两抖,脸顿时涨的通红,眼睛直愣愣盯住玄元手上的那枚银针,嘴里含糊不清,胡乱嚷着:“不要,不用这个,师傅……不啊”,鹿吓的完全忘了不染大师兄刚刚才提醒的话,她还是对玄元喊着师傅。
鹿嚷着,浑身已抖成一团,豆大的汗珠从她脸上滚落。
活了几十万年,玄元是个有见识的大神,他明白了,姑娘是个晕针的主,遂缓声道:“银针是要封住你的筋脉,否则……换药会很疼的”。
“我不怕,不怕,疼,求师傅,别……用!”,鹿哆嗦着,急切肯求着。
这一幕被不染、大师兄和婆婆都看到眼里,眉头不自觉都皱了起来,眼中升起同情之色。
玄元将银针重新放回布袋,开始伸手去解鹿左手的药布,方形脸欲上前帮忙,被他用手挡回。
随着外层药布的打开,看到内层药布带着血和药已干黏在伤口上,每揭开一段黏连,鲜红的血就会流出来,鹿也会疼的一哆嗦,但她咬着下唇硬是没哼一声。
玄元撇看了一眼鹿,从她头上流淌的汗,知道姑娘很疼。拿掉药布后,玄元很轻柔地帮鹿擦洗伤口,之后,在伤口上涂满了药膏,让不染帮鹿重新包扎好。
玄元又示意方形脸和不染,一起继续去解鹿左腿上的药布带,去掉夹板后,玄元就接手过去,看到药带上渗满了脓血,就更心地将药带一层一层揭开,鹿能看到玄元眉毛皱了一下,当揭到最后几层时,又是黏连。
这时,鹿已疼的咬破了下唇,浑身不受控制地哆嗦。见姑娘疼成这般,又看看已经化脓的腿,想着一会需用刀处理掉腐肉,断定姑娘是无论如何也挺不过去的。
看着还在硬撑的姑娘,玄元眼神幽深了几分,抬袖一挥,一道劲力把鹿打昏。
腿上的药布被全部取下来,伤口已化脓,还有黑死的腐肉,伤口处能看见森森白骨,那惨状真是触目惊心!
玄元将坏死的肉用刀割下来,认真清洗了伤口,检查确认筋骨头接的都还不错后,敷上药膏重新包扎,包了三四层后,交给不染继续完成。
玄元直起身站在榻边,一边用大徒弟递过来的湿巾擦手,一边看不染包扎。眼睛扫见昏迷的姑娘头顶放着半开的竹简,他知道她在读什么书,因为徒弟不染已向他禀报过。
“姑娘到底是谁?”,活着几十万年,还真没听过有什么鹿族,举止不凡的姑娘的来历,如迷一样萦绕在玄元的心中,他对这个女孩有着不清的一丝牵挂。
玄元此刻自然不知道,未来还有更多的不可思议,发生在这个姑娘身上……
日复一日,两个月过去了,鹿拄着拐已经能行走了。
换药的都是不染,鹿最后一次见到玄元师傅还是半个月前,那次也只是按了摁伤口就走了。虽换药,还是会像受刑一样难受,但毕竟疼痛是越来越轻。不染,筋骨都愈合的很好,不出意外应该不会留下残疾,这让鹿心里还是开心不已。
鹿很喜欢到屋外院子里的桌边坐着,在那里看书或胡思乱想,往往一呆就是大半。
院子被几排羸弱的竹子围挡着,透过稀稀疏疏的竹,能隐约看见山门。山门内正对着一块硕大灰白色的石头,石头上有然的黑绿色条纹,这块嶙峋伟奇的石头正好挡住了入门者的视线。从石头两侧入门是灰色石板铺成的大场地,场地后面是一座宽大的玉石栏改石桥,远处还各有两个窄些的石桥,五座石桥架在玉石围栏之上,想必围栏下有水。中间白桥后是几十级的台阶,台阶上是一个大平台,希夷仙府大殿就矗立在这个平台上,大殿古朴而庄重。鹿猜测,在大殿后面,应该是师徒们起居的地方。
除了婆婆照顾药食外,鹿基本见不到别人。不染三来给她换一次药,换好药就走,两人已很熟悉,常常些不着调地玩笑话逗趣。
期间调换过几次书看,鹿发现有些书她竟很熟悉,像《九仙经》等,都能倒背如流,显然她过去背过。
鹿不明白,自己把名字都忘的一干二净,而为什么这些深奥的书,还有书写等技艺却还能记得,百思不得其解又无人可问,让鹿常常陷入烦恼……
“得赶紧好起来,去找到那个绿鸟姑娘。”,鹿在心中暗暗决定着,她不能这样糊糊涂涂活着,她要找到家人,她想要回自己的家……
除了读书和发呆,鹿再也无别的事可做。一日读累了书,她顺手在一块白绢上胡诌了几句,“不为逐鹿来,却失灵台。无人可同语,静待梅花开”。
后来白绢被不染看到,着实被吓了一跳,不是为诗文,而是为那鸾翔凤翥、行云流水般遒劲有力的好书法。不染向舞索要,是要学习临摹,对向来鬼魅自恋,没正形不着调的不染的话,鹿没上心更没多想,就把白绢给了他。
太无聊时,鹿也翻出那本笛谱研习一下,连猜带蒙也能看懂个五六分,没有笛子,也不能尝试练练。鹿心想着,自己吃住、疗伤都在希夷仙府,不好再去添麻烦,学笛子的想法也就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