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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满仓瞅着被安定从糕点铺面前领过来的安乐,叹了口气,没训斥。
谁家孩子不馋那么一口啊,只怪他这当爹的没本事,没钱给她买这种金贵的玩意儿吃。
“乐娃子,咱先去接你爷奶跟姑姑,等待会儿接上了你爷奶他们,再带你去看大夫。”
安乐乖巧的点点头,这事儿她知道,从第一来了就听明白了,这一家子管钱的是爷奶。
花钱都得从掌管着财政大权的爷奶那里拿,就算是自己手里赚着了钱,也不敢花。
只能这一家子心眼儿太实了,人太死脑筋了。
坐上牛车,被安满仓拉着绕了一条街,停在了一家粮铺前。
“大姐夫,我来接爹娘了。”
安满仓冲着粮铺喊了一嗓子,安乐就见一个一脸精明相的高挑男人,从粮铺里面走出来,身上穿的得体的棉布衣,跟自家人穿的破补丁的粗布衣裳,压根就不在一个档次上。
“满仓来了啊,人就在后院,你自个儿进去接去吧,我这里有客人还走不开。”
“行,大姐夫,你忙吧,我自个儿过去就校”
“老二啊,你们在这等着,我上后院去把你爷奶接出来。”
“嗳。”安定应了声,揣着个手坐在牛车上,老老实实的等着。
安乐两眼不闲着的瞄在了粮铺上。
“二哥,这个铺面是咱大姑家的吗?”
“是啊,咱大姑父家家底厚,有这么一个铺面过活,日子可好过嘞,咱大姑嫁过来是享福了。”
瞧着安定这个十岁的大人,着这样老成的话,口气活跟个老太太的似的,安乐忍不住“扑哧”乐出声来。
安定懵色的瞅着笑得莫名其妙的安乐。
“妹你笑啥?”
安乐学着安定的口气,故作老成一笑,“二哥,我以后一定让咱家人人都享福。”
“你呀,不捣蛋,不调皮,老老实实的让爹娘少操心就是福了。”
安乐:“……”怎么总她调皮捣蛋不安分?这个原主以前都干过啥呀?除了爬树掏鸟蛋之外,还有什么前科?
兄妹两个等了没一会儿,就见安满仓手上提着大包袱包袱的,从粮铺旁边的巷子里走出来,后面跟着两个精神抖擞的老人。
一个粗布褐衣裹身的老头手里吊着个旱烟袋,一个深蓝色棉布袄老太太胳膊上挎着个篮子。
后面还追出来了个骂骂咧咧的花褂衣裳的老太婆。
“你们这群喝血的鬼呦,上我儿子这里来是又吃又喝又占又拿的,没完没了啊,啥时候是个头啊?你们这老两口杀的呦!”
哀嚎着,花褂衣裳老太婆就要从蓝袄老太太手里夺过篮子。
蓝袄老太太手脚也利索,愣是没让花褂衣裳老太婆把篮子给抢回去,口气不善的同样骂咧道。
“这可是我闺女孝敬我的,你个老婆子别在这里胡搅蛮缠!
你要是再敢抢,我就招呼一声,让大街上的人都来给我评评理!
让人都来认识认识你这胡搅蛮缠的老婆子,我看你这抠婆子还怎么有脸出门?”
“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你闺女成了我吴家的人,那就是我吴家的了!
她不孝敬孝敬我这个做婆婆的,还成想着往娘家捯饬东西,这底下找的出几个这样吃里扒外的儿媳妇来?
你喊呀,你就喊一嗓子,让人都出来评评理,我看是谁有理!
就是破儿去,那理儿也是在我洪兰芝这儿!”
安乐瞅着花褂老太婆眉一扬,诶?这不是在那家糕点铺面门前撒泼的老太太吗?
想到这老太太在糕点铺前的作为,又看了一眼挎着篮子的另一个蓝袄老太太,心里乐了——
嘿,这老太太都有脸做的出在人家糕点铺面门前撒泼耍赖的事儿来,又怎么会没脸出门呢?
正心里乐着,就见挎着篮子的蓝袄老太太,不善茬的当场扯着嗓子吆喝着哭喊了起来。
“哎呦喂,我滴个老爷呀,都来看看啊,我老婆子活不下去了啊,这亲家是要逼死我这个老婆子啊!
我这一连在闺女家待了十,洗衣做饭,看家看院,忙着伺候外孙的时候不见亲家来朝面,老婆子我这活干完了,要走了,亲家人跑出来了。
就是雇个打扫的婆子也得给俩银钱吧?
我闺女这就送了老婆子我几个鸡蛋,这亲家都不干啊,这是一毛不拔的让我这老婆子这么一大把岁数的老骨头来白干活啊!
这黑心肝的哟,没理啦——”
蓝袄老太太挎着篮子往地上一坐,闭着眼睛就干嚎。
一旁举着烟杆子的老头儿,看的一脸尴尬,想要鸡蛋,又想要面子,这场面闹得是也不是,不也不是,最后一烟杆子敲在了安满仓的背上。
“还杵这儿干什么?还不把你娘给拉起来?丢人现眼呦,丢人现眼呦!”
安满仓抿着嘴不吭声,凑上前去想要把蓝袄老太太给拉起来。
老太太连抓带扑棱的推开安满仓。
“你也是个不孝顺的赔钱货哟,你老娘我是白拉扯你这么大了,你就这么看着你娘我在这受人欺负啊!”
又嚎又喊的动静闹得周围赶集的全都往这儿凑过来瞧热闹。
“这是咋地了?”
“不知道啊,好像是在这哭着喊着儿不孝!”
“我刚才就在旁边听着呐,是这亲家呢。
是亲家太抠了,跑闺女家这儿来给干了活,闺女给拿了几个鸡蛋,这亲家都不干,这是铁公鸡不拔毛呢。”
花褂老太婆一听扯着嗓子急眼了。
“你们这群人,别听她在这胡咧咧,她都这么一把老骨头了,她能干个啥活,这要累出个好歹来可咋整?我们老吴家可不敢请她来干活。
她闺女请这老两口就是来白吃白喝来了!
这吃完了喝完了不,这走的时候还得拿着走,这事搁谁家谁家乐意啊?
谁家那鸡蛋是大风刮来的呀?”
“我呸,你个洪兰芝,你这话,你要点脸吗?你不害臊吗?
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问问,我跟老伴来你这十了,是谁给你儿子做吃做喝的?是谁给你老吴家洗衣裳带娃的?是我这把老骨头啊!
要不是看在大闺女的面子上,我能上你老吴家这儿来?我在自己家里呆着享清福不好吗?
我吃喝我用得着上你家来吃?我自个家里没有啊?
我老婆子可不是那种为了蹭口吃,能跑别人家屋檐底下看人脸色过活的,老婆子我这点脸皮还是要的。
这鸡蛋它该是我的就是我的,这是我干活得来的。
不蒸馒头争口气,今儿就是为了争这个理儿,我也啥都不能让你洪兰芝给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