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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父亲那责怪的表情,苏以辰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流光俱乐部那件事,他至今都没觉得自己错了,卢世杰先欺负人后又耍无奈。若不是三叔来得及时,他相信最后以秦齐的性子绝对是会把卢世杰打得满地找牙的。
他认真地反问,“父亲,这件事怎么是胡闹?难不成由着馥梦被欺负吗?”
二爷今日心情好,原本只是想说儿子几句,并没有责骂的打算,可一听儿子这么回答。他就火气就又上来了。
“还不是胡闹?卢世杰是什么人?那是卢督军的儿子?你知不知道今天林警长带督军府的人来了!就蒋清河勾结青寨那案子,督军府随随便便给苏家安个罪名,咱们都没地儿喊冤去!你都这么大了,就不能长点心眼吗?”
二夫人见势头不好,连忙来劝,“好了好了,事情都过去了。这事老三摆得平嘛。”
苏以辰被母亲拉开,却不让步,他认真问说,“父亲,如果当时你在场,你告诉我你会怎么做?”
二爷走过来,教训,“你不插手,不管卢世杰和秦齐,谁把谁打残了,那都没我们苏家的事!你别忘了你是苏家唯一的继承人,你在外头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苏家!你图一事痛快,你知道你背后有多少人都跟着你遭殃?”
苏亦辰无法理解父亲的逻辑,“父亲,秦齐那是为馥梦出头!这件事是咱们苏家的事,不是秦齐的事!”
“你!”
二爷也无法理解儿子的逻辑,只觉得他无理取闹,他气呼呼地说,“连馥甄都说了,这件事你是多管闲事,自找麻烦!我告诉你,此事到此为止,你去收拾下,马上跟我到店里去,晚点再去趟厂里。咱们地赶在过年前,把南方那盘生意给弄清楚了,这里头蒋清河和苏婉绛还不知道捞了多少私房钱!”
二爷匆匆去换衣服,苏以辰也没有再跟他争执,他原地杵着,眉头渐渐拢了起来,喃喃自语,“馥甄说我多管闲事?”
“以辰,你还愣着做什么?真跟你爹置气呀?事情过了就过了,赶紧收拾收拾去。娘陪你们一道去店里瞧瞧。呵呵……”
二夫人硬是把儿子拉出书房,整个苏家,怕是她的心情最好了。
这时候,秦齐刚见着苏彧。他过来的时候,正好撞见督军府的人离开。作为祸首,了解了情况之后,他立马给苏彧赔上笑容,问说,“三哥,我爹这会儿应该还在家里,要不,咱这就过去?”
“不了。”
苏彧答得漫不经心,他坐在阳台上,认真雕着手里的木块,似乎没把这件事放心上。
秦齐急了,“三哥,卢督军这是在威胁你呢?你要再不行动,指不定他下一回直接把勾结青寨的帽子扣给苏家了。”
苏彧没说话,换了一把雕刻槽型刀继续专注在手里的木雕上。秦齐着实无奈,“三哥,我爹至今都不声不响的,他等着你去呢。你只要去了,我保证他一定会出现摆平这件事。”
“不去。”
打从秦爷亲自跟苏彧过提婚事之后,他就再也没去过秦家了。
秦爷原本早就给秦楚楚相中了女婿,可就在一个月突然改变主意,有心将秦楚楚配需给他。他不清楚这是秦楚楚去说服了秦爷,还是秦爷另有目的。他同秦齐是同穿一条裤子的兄弟,秦齐的妹妹他自是当作亲妹妹看待,从未有过多余的念头。更何况,骆家那件事没查清楚之后,他也无心婚姻之事。
秦爷这一回迟迟都不动声色,无疑是等着他上门去求呢。
苏家上下都觉得他能拖秦家轻松摆平卢世杰的事,可这里头的利害关系,却鲜少有人明白。
秦齐,是明白的。
他耷拉着脑袋,想了半天,说,“算了,我让楚楚去说情!”
此事他是祸首,他躲着父亲还来不及,根本没脸去当说客,倒是楚楚那个笨丫头出面,还有点希望。
秦齐的话才刚说完,苏彧就抬头看来,冷漠的眸子里透出了威胁的气息。
秦齐连忙解释,“三哥,我以我日后的婚姻幸福做担保,楚楚是喜欢你没错,可是她绝对没求过我父亲什么。她也不知道我爹怎么就变卦了。”
秦齐眼底掠过一抹复杂,淡淡说,“这事你别管了,我自有办法。”
“卢督军都找上门来了,你还有什么办法?”
秦齐急了,可惜,苏彧不再跟他多聊,注意力回到木雕上,仿佛全身心都沉浸在上头,自成了一个世界,不管周遭发生什么都跟他无关。
秦齐十分无奈,他坐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看着苏彧,只觉得这家伙并非生在脂粉世家,而是生在木雕世家。他着实弄不明白,苏彧那木雕天赋是哪来的。苏家祖上上代,可没人玩这玩意。
苏彧说不去求秦爷,还真就没有去。然而,翌日,苏家偷窃案牵扯出青寨的事情就见报了,大意是说苏家举报、协助有功;第三日,也不知道谁把事情传出去的,卢督军令人去搜查苏家的事一下子传开了;第四日,卢世杰在流光俱乐部先和秦齐打架,后被苏彧打了的事也传开了,传得沸沸扬扬的,就连普通老板姓都知晓。
于是,几日下来,上海城里的街头巷尾都流传着这么一个说法,卢督军的儿子卢世杰和百乐门少东家秦齐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卢世杰使了阴招打伤秦齐的眼睛,苏彧和苏亦辰叔侄为秦齐抱打不平,出手教训卢世杰,打得卢世杰当众逃跑。卢督军不敢招惹秦爷,就找了苏家麻烦。
这传言传到秦爷耳朵里,秦爷终于坐不住了,第一时间亲自往苏家打电话。
秦爷背后的权势大,可卢督军的来头也不小,且不说在外头,就是在上海城里,两家可谓旗鼓相当,并不存在谁不敢招惹谁,谁怕谁这么一说。
外头这么传,分明是借机在挑拨两家的矛盾,秦爷若不出面把事情解决了,传言再继续传下去,天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卢督军是颇好面子的人,能不介意?
秦爷亲自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苏彧正闲适地躺在花园里晒太阳,一旁桌上还放着他雕到一半的木质飞镖。
胡云飞匆匆跑来,“三爷,秦爷亲自来的电话,说是急事。”
苏彧眼睛都不睁,淡淡道,“就说找不着我。”
胡云飞嘴角抽搐了下,怯怯道,“三爷,不妥吧?”
苏彧没再说话,胡云飞站了一会儿,只能去照办了。
秦爷愤怒地挂掉电话,正要令人去把秦齐找来,这个时候卢督军却来电了。
流言蜚语满天飞,秦爷沉不住气,卢督军也坐不住了呀!
一年前安徽发生了一起抢劫军粮的案子,青寨是最大的嫌疑人,加上青寨平素就犯了不少案子,上头的一直苦于没法抓现形。这一回蒋清河的案子,不仅仅林警长立功,卢督军也指望着能立个功。卢督军怎么会允许在这个节骨眼上,传出他为儿子公报私仇的传言?他自是拉不下脸去找苏彧出面澄清,只能主动给秦爷打电话了。
两位爷都是成精了的老狐狸,都心知肚明流光酒会上事情的来龙去脉,也都分得清楚是非对错。卢世杰错在先,还狂言要砸了百乐门,秦齐先动手也是错,苏彧后动手更错。总之,谁都有错,但论祸首,那绝不是秦齐而是卢世杰。
秦爷一直不做声是想借这个机会,让苏彧上门来求,卢督军则是因为见秦爷不做声,想打压打压苏彧的气焰。谁知道,倒头来,他们全都栽苏彧这后辈手上了。
既然两个当家长的都出面通了电话,那这件事再怎么大也都成了孝子胡闹的小事儿了。毕竟,事情闹到今日这局面,他们都希望以和为贵,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虽然他们各自心中都护着自己的儿子,可在电话里,还是客客气气地批评自家小子,关心对方家的少爷伤势如何。
一番畅谈之后,那天晚上的闹剧便成了一场小小的误会。
当日,被陈少尉带去审问的两个仆人就都被放回苏家了,人才刚回苏家没多久,秦爷的电话就又打来。这一回,苏彧亲自接了。
“秦伯伯,听胡云飞说你早上找我,我刚回来,正想给你打回去。”苏彧客气礼貌,不卑不亢。
秦爷冷笑,“你小子,呵呵,一个多月不见,长进了,连你秦伯伯都算计进去了!”
苏彧装傻,“秦伯伯说什么呢?出什么事了?”
秦爷也不跟苏彧多废话,不悦地说,“你少跟我装疯卖傻,人都给你放回去了,该怎么做,你心中有数!”
秦爷说完直接挂了电话,苏彧慢条斯理放下话筒,嘴角无声无息勾起了一抹浅笑。
传言传得那么热闹,自然是有记者找上门。向来不接受记者采访的苏彧,破例在苏家花园里接受了采访,澄清了卢督军公报私仇的传言,也说明了流光俱乐部的酒会并没有出现打架斗殴的情况,只是进行飞镖比试而已。
翌日报纸一出,谣言就渐渐平息了。
程馥甄并不知晓先前的传言是苏彧所为,她误以为苏彧早就去找秦爷帮忙了。而传言一传开,卢督军和秦爷为了颜面,迅速和解了。
她把报纸递给馥梦,笑道,“瞧瞧,三爷尽说瞎话。”
“姐,我早看过了。昨天上午我还撞见三爷在花园里接受记者采访。一共来了三个记者,全是女的。我听说其中有一个对三爷有意思,一年前就想采访三爷了,可惜找不着机会。”
“是嘛?喜欢他的女人还真多。都当叔公的人了,还不定下心。”
程馥甄这话还未真没说错,苏婉绛的孩子就得管苏彧叫叔公。
“姐,三爷的辈分高,年纪又不大。三爷跟你同岁吧?”
程馥梦特意合上书本,转身看来,低声又说,“姐,三爷的心在楚楚身上,早就定了。”
程馥甄心头一咯,连忙问,“上一回秦齐不说楚楚不是三爷的女朋友吗?”
程馥梦一脸神秘地笑了起来,“姐,我偷偷告诉你,你可不许说出去。放假前楚楚亲口告诉我的,她父亲找苏彧谈他们的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