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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承寒在开一耻重要的跨国会议,沈言渺只好留在办公室等他结束。
靳家财团总部位于最繁华的金融街中心,就在这里,掌控着全球三分之一的经济命脉。
毫不夸张地说,从这个窗口扔出去一块砖头,随随便便就能砸死一个亿万富翁。
而靳家,就这么高高耸立在巅峰之上。
靳启淮有一句话说的总归没错,区区一个沈氏怎么能跟靳家攀亲呢?
其实说实话,沈言渺自己也不明白。
她到底是怎么就这么轻而易举进了靳家的门?
沈言渺还从来没有认真参观过靳承寒的办公室,简洁又不失奢华的装潢,低调严肃,就连休息室也是一片清冷,一盆植物都不曾看到。
唯独床柜上摆着一个相框,照片上是一个笑容温婉的女人,那是靳承寒早早就离世的母亲,与靳承寒有着一双如出一辙的黑色眼眸。
沈言渺不曾见过这个传闻能让靳父一往而深的女人,但想必定是美好的不可方物。
就在她出神的时候,依稀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
沈言渺赶紧转身想要出去,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靳承寒冷厉的声音:“二叔倘若对我的决议有所微词,大可直接来财团找我谈,我这个当晚辈的,就是再不通人情,也总不至于把您赶出去空惹外人笑话。”
原来是再跟靳启淮说话。
沈言渺缓缓停下脚步,觉得还是等他们谈完再出去。
结果,下一秒,就听到靳承寒又继续说:“至于沈言渺,一个两年被我扔在南庄不闻不问的女人,我身边哪一个女人不比她有分量。难为二叔会纡尊降贵去找她,可当真是委屈您了。”
即使对于靳承寒身边女人络绎不绝的事情早就清清楚楚,但听他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口,沈言渺还是觉得心里针刺一样得疼。
她开始无比后悔,自己怎么就偏偏挑了这个时间过来。
“都怪二叔眼拙了,还以为你能同意娶进门的女人总会有点不一样”,靳启淮连忙伏低做小地陪着笑脸。他心里明镜似的,这个侄子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靳承寒冷冷一笑,手里的钢笔在指间转了一圈,不屑地出声:“是不一样,比起那些名家千金,一个小小的沈氏还不足以让我放在眼里,沈言渺当然也是。娶了她,我既能不听老头子的摆布去联姻,还能在厌烦的时候毫无忌惮地丢掉,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是二叔目光短浅了”,靳启淮额上开始冒汗,却依旧好声好气。
一墙之隔,沈言渺怔怔立在原地,掌心几乎被她攥出血,眼泪就那么不受控制地砸在厚重的地毯上,悄无声息。
仅有的破碎尊严就这么被靳承寒当着外人狠狠踩在地上。
原来她用了两年时间悉心维护的婚姻,在靳承寒眼里就像是一块可有可无的抹布,随时都可以弃如敝履。
沈言渺拼命强迫自己不要再听下去,可靳承寒的声音就像魔咒一样,怎么也隔绝不断,一贯的盛气凌人,一贯的咄咄逼人。
“既然二叔都已经知道自己目光短浅了,那以后就把心思多多花在财团上,别总盯着一个一文不值的女人。”
靳启淮脸上霎时间一阵青一阵白,却还垂死挣扎着,嚷起嗓子想要为自己挽回一丝颜面,说:“靳承寒,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你别忘了我是你的长辈!”
靳承寒冷嗤一声,漫不经心地说:“如果您不是我的长辈,您以为您现在还有机会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你——”
靳启淮气急败坏却又无计可施,只得红着脖子甩门离开。
沈言渺只觉得浑身发冷,五月份的天气,她却止不住的颤抖,耳边不断回响着靳承寒凛冽的声音,她就这么呆呆地僵在休息室门后。
不知进退。
从一开始不就是她先心存算计吗,现在靳承寒这样说,就更是各取所需而已,她应该感到轻松的,至少不用那么心怀歉疚。
可是,为什么会觉得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