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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苏总现在在忙,你不能进去。”
“让开。”白雅淡漠地扫了一眼一直尾随的前台,没有多余表情。
偌大的办公室里面传来了令人浮想联翩的声音。
白雅的手悬空在门前,眼底的阴暗转瞬即逝。
“吧嗒。”
她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的男女衣衫不整。
“进来不知道先敲门?”苏桀然看到白雅,微微一顿,不慌不忙地站直身体,“怎么,又来捉奸?”
白雅一勾嘴角,“在公共诚做这种事,先要学会锁门。这次是我,下次指不定是谁。”
苏桀然眼中闪过一丝不快,“白雅,如果你是为了来让我不愉快的,赶紧给我滚。”
白雅慢悠悠地在沙发上坐下,点亮手机屏幕对着他们。
“是这位助理小姐请我来看大戏的,我怎么能辱没她的好意?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苏桀然眼底顿时沾染了愠色,“白雅,你真恶心,跟三年前一样,贱。”
三年前···
白雅气笑,心底仿佛被尖刀划开了口,生生往下滴着血。
“多谢夸奖,你们可以继续了。”
三年前,要不是他的前女友绑架了她,她就不会被一个陌生男人侮辱。
看不清样貌,记不住声音,就连他是谁,至今未知。
那人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
却带走了苏桀然最为重视的东西。
他嫌她脏,从来没有碰过她。
殊不知一切伤痛,都是他的人带给她的。
“苏总~你看看她~”身后妖艳妩媚的助理抱着苏桀然的胳膊撒娇,“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吧,这里太脏了~”
白雅嗤笑,“是啊,的确脏,毕竟大名鼎鼎的苏总不知道在这里跟多少女人混过。”
“白雅,你别得寸进尺!”
“抱歉,习惯了。”她无所谓地耸耸肩,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失落。
他们之间向来如此,她从来不会抱有期待。
苏桀然冷冷看她一眼,拨通了内线:“这里有人闹事,带走。”
很快,保安闯了进来。
“我自己会走。”白雅笑着起身,将一份文件丢在桌上,有意无意地看了助理一眼,“这份资料送你了,到时候免得说我没提醒你。”
“滚!”苏桀然没了耐性。
白雅淡漠地勾了勾唇角,大步朝外走去。
湿润的水雾模糊了眼眶,这三年来,他几乎没有回过家,他宁愿跟别人在一起,也不会多看她一眼。
关上门,助理在苏桀然脸上啄了一口,“苏总~我们继续~”
她听说过这女人不受宠,但今天看来确实有让他厌恶的道理。
苏桀然心烦意乱地把她推开,目光停在了那份资料上。
这女人,又在玩什么把戏?
公司大厅,白雅刚走到门口,后面踢踏的高跟鞋声就追了上来。
“白雅,你个贱人!”助理气势汹汹,一巴掌结结实实挥在她的脸上!
白雅猝不及防地退了两步,脸上顿时火辣辣的疼。
“你得不到他的人,也得不到他的心,还有什么脸来这里!”
“啪”一声,白雅反手打了回去,“贱的是你,妄图上位,就不要做一些恶心人的事。”
“你!你毁了我,就能得到他?做梦!”助理气红了脸。
“那也好过你自作孽。”白雅冷眸睨了她一眼,“渣男送你了,好自为之。”
走出了公司,白雅仰望着天空,让眼泪往回流。
她去了酒吧,点了几杯鸡尾酒。
可气的是她无论喝多少,白天的画面还清晰地印在脑海,挥之不去。
夜深了。
白雅从酒吧出来,昏暗的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显得孤寂,显得落寞。
她就是这样一个孤独的可怜虫,没有人关心,更不期待别人关怀。
同事来了电话,说自己临时有急事,想要换班。
白雅不想回家,答应了。
医院值班室里,冷冷清清,一如刚才清冷的街道。
刚打开灯坐下,一个身穿绿色军装的士兵匆匆跑了进来,面色凝重,着急地问:“你好,请问你是妇产科医生?”
白雅皱眉,似乎被他的着急之色所感染,“怎么了?”
“附近的小区有个孕妇被挟持,疑似破了羊水,情况危急,需要急救!”
羊水破了对孕妇和胎儿都危险极大,随时都有性命危险。
“确定已经破了?”
白雅咬重了“已经”二字,关系到急救的速度。
“是那个孕妇喊的,我们都是大男人,不太懂。”
“我收拾急救箱,两分钟,在外等我。”白雅不敢再细想,匆忙吃了几粒醒酒药,去准备东西。
还好,她没醉。
不多时,两人就急急忙忙赶到了附近的小区。
整个楼道上站满了军人,训练有素,一动不动地等待上级指示。
白雅光是走到这里,就感受到了上面的紧张氛围。
看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很快,白雅被带进了802号房。
对面是801,案发房间,她需要进去替孕妇急救。
眼前走来一个男人,刚毅的脸型,凌厉的眼神。
男人站在她面前,高大威猛,杀气腾腾,就一眼,就能将其他人的气魄给压下去。
不知怎么,白雅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男人,也有这样的体格。
“抬起头。”低音炮般的嗓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威慑力。
白雅看了他一眼,不太喜欢他审视自己的眼神,犀利而令人胆寒。
“我是医生,不是罪犯。”她强调。
顾凌擎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鸷:“害怕就走,换人来。”
白雅不解,看他要走,立即上前一步:“我不怕。”
“你确定?”他转身捏住她的下巴,气息一冷,“里面是三个头目,进去九死一生,这可不是演习,想清楚!”
“现在就我一个值班医生,换了人不仅浪费时间,也未必有我的勇气。”
白雅捏紧了拳头。
她怎么可能不怕。
只是她很倔,别人越是反对,她就越要去做。
再痛的伤她都已经在心里承受过了,要真的不幸出了点事,那也比现在要好。
顾凌擎回头问:“还有其他人?”
绿衣士兵敬了个礼,摇摇头:“我去的时候,值班室就她一个。”
“长官,你别无选择。”白雅看着他,眼神坚定。
顾凌擎蹙眉,深邃地看向眼前这张清秀而倔强的小脸。
白雅稳了稳心神,差点被他震慑到低头,只是那漆黑的眸子,却清晰地印出了她的倒影。
真是可怕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