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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侯府七少爷楚擎柏平日里面顽劣不堪,惹得府上所有人都厌烦不已,大家都等着看一出好戏,看着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倒霉呢,没有想到居然杀出个二小姐来!
不过众人心里面也是惊讶无比,侯爷在侯府里面想来是说一不二的,平日二小姐见了侯爷跟老鼠见了猫儿一样,那是能藏就藏,能躲就躲,没有想到她今儿居然会主动站出来违逆侯爷的意思。
楚玥安微微扬着下巴,看着眼前这位父亲。
她的心中不由得涌起一抹寒意与失望来,想来这些感觉来自于原主,在记忆之中,这个男人虽然是自己的父亲,但是从未尽过一日父亲的自责。在她有记忆以来,他看到自己的目光之中,从来都只有厌恶,从未见半点温情。
“指手画脚谈不上吧,只是弟弟年幼,这般打法儿将他打坏了怎么办?”楚玥安微微一笑,被按在长凳上的男孩儿是她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了,一定要将她护好,也算是对原主的一个交代吧。
瞧着楚玥安说话口齿清晰,神色更是从容镇定,楚原略微楞了一下:“你不疯了?”
“上苍保佑,女儿不疯了,神志已经恢复了。”莫子玉微微一笑,“前些日子,女儿疯疯癫癫的,闯了不少祸事,想来父亲亦是担忧不已,一切都是女儿的不是。眼下女儿神智恢复,以后会好好的孝顺父亲的!”
“哼!”楚原脸上并未因为女儿的恢复有半点高兴的神情,他的脸上浮起一抹冷意,“这里没你什么事情,退下吧。”
“敢问父亲,弟弟闯了什么祸,竟然让父亲如此生气?”楚玥安问道。
想起这个逆子,楚原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冷笑了一声:“我管教儿子,还轮不到你过问,滚下去!”
“这俗话说得好,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大哥没了,就剩下我跟弟弟两人相依为命,旁人不心疼他,我得心疼。他从出生开始就没了娘亲,是个可怜孩子,旁人不可怜他,我得可怜他。”楚玥安说道,“父亲教训儿子,必然是没错的,只是凡是得有个由头吧,父亲以前可是时常教导我们赏罚分明的,女儿都记在心上呢!”
“我看你不止是恢复了神志,而且还变得伶牙俐齿起来了,竟然都学会顶撞老子了!”楚原冷冷的笑着,“滚下去,要不然我连你一起教训。”
楚玥安的话说得刻薄,好像侯府里面的人苛待了他们姐弟二人一般,赵氏怎么听得这种话,眼神怨毒的扫了她一眼,面上却是挂着温和的笑意,委屈巴巴的说道:“二丫头,你这话说得就没什么良心了。什么后娘后爹的,我便是算了,这话说得也不怕寒了侯爷心。”
“呵呵。”楚玥安冷笑了一声,“我难道说错了吗?母亲去世之后,弟弟算是你看着长大的,他平日里面也称呼你一声母亲,如今他被如此狠打,怎么不见你为他说半个字?他是嫡子,是你儿子将来继承这爵位的唯一障碍,所以你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吧?”
“二丫头,说话可是要讲良心啊!”赵倩茹突然委屈的哭了起来,“侯爷,二丫头这说话也太难听了!她怎么可以如此诬陷妾身,到底是什么居心啊n爷,你要为妾身做主啊!”
楚原冷冷的瞪了楚玥安一眼,骂道:“畜生,还不快些向你母亲赔罪?”
“父亲糊涂了,我母亲不是早就过世了吗?”楚玥安浅浅的笑了笑,她看了赵倩茹一眼,“人人都说后娘难做,不过你既然坐上了这个位置,那么有什么委屈也得自个儿受着。这戏也得演全套的,人前演着,人后还得接着演着,不然露出了破绽,可别怪别人揪住小辫子不放。”
老夫人本来不打算插手此事的,她心里面也厌烦这个屡教不改的孙子,希望他吃点教训,只是这会儿楚玥安站了出来,再加上赵氏搅和其中,她不得不说话了。
“别闹了!”老夫人沉声说道,“都是一大家子,何苦闹得这么难堪n爷,你这刚回来就弄出这么大的阵仗,老七到底是闯了什么祸,将你气得如此模样?”
“母亲。”楚原收敛了一下身上的怒气,朝着老夫人拱手行礼,“这个逆子!母亲可知道这个逆子干了什么好事?他今年不过十岁而已,竟然学人出入风月场所,不仅如此,还与人争风吃醋,指使家丁将人打至重伤,那人去衙门告状,他便闹到别人家中,让那人撤诉,威胁害他父母性命。此等作风,已经不是纨绔所能够形容,已经是为非作歹了!”
楚原瞪了一眼楚擎柏,哼了一声继续说道:“更关键的是,这事儿叫几个御史大夫给知晓了,想必过不了两日,弹劾儿子的奏章就要到圣上的奏折上了!如若再不好好的教训一番,日后必然成为楚家的祸害!”
老夫人最是看重宁侯府的名声以及儿子的前途,闻言,也是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楚擎柏,骂道:“是得狠狠的教训一番!小小年纪,如此顽劣,将来还得了!”
楚玥安没有想到这楚擎柏年纪小小,竟然还能够闯出这等祸事,果然是***秉性啊,她自己都要为他挨打拍手称快了,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她望向楚原问道:“只是此事父亲是如何知晓的,父亲不是今儿才回京吗?”
“此事还得擎松告知我的,不若被参奏了一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楚原欣慰的看了一眼楚擎松,“还是擎松懂事又聪慧。”
楚玥安顺着楚原的眼神望了过去,却见着离老夫人不远处站着一个少年,十二三岁,已经脱去了男童的稚嫩,初具少年的青涩,正是她的六弟楚擎松。
楚玥安挑眉,问道:“父亲有没有想过,弟弟不过十岁,在别家还是什么都不懂的稚子的年纪,为何他知道青楼妓院?为何他知晓什么叫做争风吃醋?他又为何知道要人撤诉?近墨者黑,父亲难道就没有怀疑过,弟弟是被人带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