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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雅萱在包间里卧成了一只鸵鸟,安静如鸡。
听着大厅内少年温暖的声音述说着往事,少女小脸染上抹浅红。
枫哥哥,这是在向她告白?
叶尘枫磁性温和的声音尤在耳边,
“那个小丫头,十岁时见我就大胆地抱住我的腿,要当我的童养媳”
“现在,我想问问,包厢的小姑娘,当初的誓言,你还记得吗?”
雅间内的灯光突然亮了,一名少女自包厢走出,安静地站在灯光下。
白裙少女乌发若墨,两颊染红,灯光下眉眼动人。
似乎用尽了毕生的勇气,沐雅萱看着璀璨灯光下的少年,笑得眉眼弯弯,
“枫哥哥,我想给你唱一首歌”
少女轻轻闭眼,娇俏的睫毛微颤,鼻梁挺秀,轻哼着曲调,
“如果说
你是海上的烟火
我是浪花的泡沫
某一刻
你的光照亮了我”
少女唱着,唇角弯出一丝弧度。
山野上的少年,琴声悠扬,星光璀璨。
他比星星还要亮。
成为女孩心中的第一抹光亮。
叶尘枫却想起了另一件事。
她搬回A市前,最后一次给山上的邻家哥哥送糖。
他抿着唇,在她小心翼翼在眼神中吃下了糖。
“哥哥,大白兔奶糖好吃吗?”
“好吃”但是……是苦的。
她离开后,他又变成了孤身一人。
山野上琴声悠扬,却少了一人身影。
沐雅萱又唱道,
“如果说
你是遥远的星河
耀眼得让人想哭
我是追逐着你的眼眸
总在孤单时候眺望夜空”
搬家后,她住在一栋很大的别墅。
山上的那些记忆在岁月中逐渐模糊。只是偶尔,下雨天,她一个蜷在被窝里,雨声淅淅沥沥的,半昏半醒之间,会想起那个少年,悠扬的琴声回旋着,她看向窗外,也有一根似曾相识的电线杆,有只多嘴的麻雀正在鸟巢里避雨。
她特地选了这间卧室,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
总感觉,多一点似曾相识的东西,就能和那个少年多一点联系。
实际上,他们已经三年没有联系了。
“我可以跟在你身后
像影子追着光梦游
我可以等在这路口
不管你会不会经过”
沐雅萱想过很多次他们再次相遇的场景,在花店,在街角,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却没有想到会在那场告别宴上见到他。
她转入晨光中学,在升入初三的暑假去办理了入学手续。
那天学校很热闹,正在举办上一届的毕业典礼。
专门搭建的灯光舞台很漂亮,她驻足观看了一会。
“下一个节目,有请初三一班的叶尘枫为我们带来一首《月光》”
少年手抱吉他台下无数人的鼓掌声中,在耀眼的灯光下出场。
少年清朗的指尖在琴弦上飞舞,细细的乐声从琴弦溢出,像鲜花盛开,像风在低语。
琴弦奏出华美的乐章,阳光正好,打在少年侧脸上。
光线不太刺眼,沐雅萱却下意识眨了下眼。
逆着光,少年身影修长挺拔,蓝白相间的校服穿在他身上,衬得人白净极了。
风吹起了他额前的发,三年未见,少年五官成熟了许多。眉骨蜿蜒着藏了锋的意气,黑发软软搭在额前,眉眼温和,唇色很淡。
一曲奏罢,他简单的一句话作结,
“我的表演结束了”
她知道才华不会被埋没,那个在山野间独唱的少年已经成长起来。
那一刻,掌声雷鸣。
万众瞩目。
他在灯光下退场。
她却只能藏在暗处,暗自仰慕。
她第一次感觉离他那么近,却又隔了那么远,隔着无数的人海。
她刚转入新的学校,他却已经要离开了。
那场盛大的别离上,她喜欢的少年弹奏了一首月光曲,独自离场。
现在,此时此刻,他们一同站在舞台上,她的歌和着他的曲。
他们携手并行,光芒万丈。
“在一起,在一起——”
听啊,所有人都在为他们欢呼,为他们的故事落泪。
最重要的是,她听见,她喜欢的少年问,
“雅萱,我喜欢你,”叶尘枫道,“我们在一起好吗?”
“好啊”沐雅萱仰头,牵起了叶尘枫的手,笑得很开心,“枫哥哥,我也喜欢你,超级超级喜欢你。”
别离不是最后的结局,他们在一起了,这才是故事的结尾。
*
后来,沐雅萱又问起那天在毕业典礼上的事情,眼神亮晶晶的,
“枫哥哥,你知道那天我也在吗?”
“傻丫头,那首歌本来就是送给你的”叶尘枫无奈笑了笑,宠溺地揉了揉沐雅萱的脑袋,“以后,我只给你弹琴”
两人将那天的经历拼凑在一起,才是完美的故事。
她喜欢的少年转身离场的那一刻,侧眸回看了一眼。
他的视线穿过茫茫人海,却终究没有找到那个想要看见的人。
他垂下眼,少年背着吉他,转身离开校园。
却不知道,在视线无法触及的地方,有个丫头,躲着他,在暗处一直默默听着他的音乐。
【作者题外话】:终于结束了,果然文艺风不适合我咳咳,卡文卡了几天。感谢支持啦,家人快出院了,回家时遇见一个好人司机没有要车费,祝好人一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