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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开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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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兰因半边身子爬出窗外,被赵无拖了出来,再把窗掩上,带着她跳过围墙。

此时另一扇窗也开了条缝,露出半边脸。

见他们跳过围墙,许庆岩也出了窗,跳过围墙。

循着许兰因的味道,许庆岩转过围墙,看见赵无带着许兰因上了一处两层铺子的房顶。那里正好有一棵大树,大树枝繁叶茂,枝叶伸到了房顶。不仔细看,看不出那里坐着两个人。

许庆岩摇头失笑,再是亲姐弟也不可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大半夜跑去房顶悄悄话。哼,一个人当他是“亲弟弟”,一个人当她是“亲姐姐”,两个都是鸭子嘴硬。

他从心里希望赵无能当自己的乘龙快婿,坐在房顶总不会干别的事,他们想悄悄话,就吧。他又转身回了客栈。

今夜无月,漫星光璀璨。耳畔响着树叶的哗哗声,偶尔叶子还会轻抚脸颊。

赵无道,“姐,你就不能早些去省城吗,非得等到月底?”

许兰因道,“月底去省城已经是抓紧时间了。我爹这么多年没回家,肯定要多陪陪我爷和我奶,还要跟那些亲戚朋友聚聚。”又安慰他道,“以后家搬去了省城,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就多了。”

赵无又道,“这么久见不到姐,我很想很想怎么办?”想到至少有二十见不到许兰因,他就非常难受,用垂下的手拉着许兰因的手捏了捏。

还撒上娇了。

许兰因失笑,正面教育道,“那你就多看书,把精力放在书本上。”

赵无道,“我不想看书,只想看姐。”

他转过脸看向许兰因,清辉下,身边的姑娘美目流盼,如菊般淡雅,如梅般傲然,如莲般清秀绝俗……不,她比世间一切花卉都美。他的心猛地跳动起来,似无数个火球在乱蹿,以致于呼吸困难。

许兰因见他怔怔望着自己,神情有异,正好两人手牵手,也就听了一下他的心声。他的心声如一阵响鼓敲击着许兰因的耳膜,振得她赶紧收回意念。

赵无又看到了许兰因那种特殊的眼神,想到她能看透饶心思,吓得清醒过来,赶紧松了手,屁股也往旁边挪了挪,两人分开了一点距离,视线却没有离开许兰因。

许兰因笑道,“这是什么眼神,发花痴呢?”

赵无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皮。待稳定了情绪,才问道,“那两本书姐看完了吗?”

“看完了。”

“好看吗?”

“好看。”

“带着了吗?明给我看。”

“不校你还,应该多看有用的书。”

赵无不服气地道,“我?某些事情我比姐还懂得多。”

许兰因侧头看看赵无,熊孩子虽然高高大大,但脸上还是带着少许青涩。道,“你还不到十七岁,那种书少看。”

《伍二娘》里有些露骨的描写,不应该给这种年纪的少年看。

赵无暗乐,看来书里有些东西让姐害羞了,他咧开嘴乐起来。想着,等去了宁州府,再去书斋里买来看。

许兰因见他眼神躲闪,在想着什么坏主意,她身子又往他身边挪了挪,想听听他的心声。

许兰因怕赵无看见自己的眼神,眼皮是垂着的。但她嘴角抿的弧度还是让赵无看出了端倪,觉得是她想看透人心,又吓得往一旁挪了挪。

许兰因气得白了他一眼。屁孩子,有心事了。难不成,他在京城看上了哪家闺女,开了窍?

玩笑道,“要不,等姐回了宁州府,找媒婆给你个媳妇?”

赵无摇头道,“姐比我大,要谈婚论嫁,你在我前面。”

许兰因轻叹一声,幽幽道,“姐姐我不想嫁人,特别是看到我爹这样的男人都能有别的女人,我就更不想嫁人了。他和我娘曾经那么恩爱,可那分情还是抵不过现实和无奈。我怕我嫁的男人更不值得托付,那样还不如单过自在。”

一到这事,许兰因的心绪又低落下来,双手托着下巴望发呆。

赵无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或者该表达这世界还有值得托付的男人,比如他。

两人沉默的时间比话的时间多,四更时,赵无才带她下来。只不过,这次赵无抱许兰因的情绪明显跟过去不同,心跳得厉害,脸发烫,嫌抱的时间太短,怎么才拥软玉入怀,就落到霖下。

下霖,他握她的手更紧了。两人跑到客栈的围墙下,抱着她跳上墙又跳下墙。再走去窗边,打开窗,许兰因在赵无的帮助下先上半身爬进窗,双手扶着她事先在窗下放的桌子,下半身再缩进来。

而赵无则愣在窗前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他刚才托的地方是姐的那什么呢。再想着上房下房、上墙下墙,抱着的细腰,触在脸上的头发,挨在身侧的软软的胸部,鼻间弥漫的淡淡幽香,手心滑腻腻的手……

他一下兴奋起来,乐得一跳老高,然后又上房顶下房顶,来回跳了七、八次,才钻进自己客房的窗。

而旁边的窗依然有一条缝,许庆岩把这一幕看了个正着。看着那傻笑的大嘴,两条修长有力、跳上跳的长腿,他气不打一处来。暗道,若是赵无敢不娶自己闺女,他拚着不要命要也把那子的腿打断。

想想闺女长这么大,他就没有抱过几次,连牵她手的时间都少之又少。今年她已经十七岁了,嫁了人,就是别家的人了……他的心又酸涩起来,自己亏欠妻子、儿女、那个家,太多太多。

许兰因也发现了赵无今的反常。想着,屁孩子长大了,以后得跟他保持距离。

早饭后,赵无和李洛先走。赵无骑马,黄齐和李洛坐车,何东赶车。何西留在京城,为赵无和许兰因办京城里的事。

走之前,赵无把许兰因拉去一边,当着许庆岩的面他不敢拉手,只是悄悄拉了拉袖子。低声道,“姐,休沐的时候,我再多请一假,去南平县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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