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通过我全身鳞片的共同努力,剖土、剖土、再剖土,终于成功的把他和他的酒葫芦埋在了一起。
想着也该和人间的规矩一样,立牌写传啥的。
我又去找了一块斑斑点点的木头,用清澜送给我防身的刀削了一大块,弄成整整齐齐的长条状的。
这下碑有了,就差题字了。
还好清澜教了我一点变化的法术,山坡上都是掉落的树枝子,我找了一根看起来还算顺眼的树枝,施展法术把它变成了一支毛笔。
用口水濡湿了变出点鱼墨水。
可是,我并不太懂这人间的规矩,写点啥好呢?我搜索着我头脑中仅认得的几个字,还是慕大伯教我识的。
慕慕是不认识字的,也看不好我认字。
她:“凡间有句话,女子无才便是德。只要长的美就行了,不用费劳什子功夫去认字,而且就算认识了也不会写,鱼鳍也拿不了笔。”
真要感谢当时的无聊,识了些字。要不然今日可不就露拙了。嘻嘻。
我想着,这墓碑上应该写他俩的名字,那酒葫芦里装的是他用他娘子泡的酒,那就是一对夫妻了。
他娘子我倒是不识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行当,只知道是个蛇妖,可是这“蛇”字我也不会写啊。
这酒徒应该是个道士,哎呀,又犯难了,我不会写“道”啊。
我看他应该是及其爱喝酒的,要不然怎么会狠心的把自己的娘子都泡了酒呢?不如就用“酒徒”两字代之姓名。
可是这一下笔,就忘了字,我记不清“徒”字怎么写了?
还是再想想吧,这人啊,一生就一个墓碑,我可不能不负责任,给他写一个错字吧!
慢慢已经接近黄昏了,我抬头看见夕阳吻住了旁边那座山头的唇,把山容吻的羞羞涩涩的,红了半山的树枝。
我得赶紧了。
算了算了,罢了罢了。
凑合凑合吧。
最后我含着一脸不好意思的笑,在墓碑上写了两行妞妞歪歪的字。
“这里有一个男人和他的娘子。由生至死。
卜卜立”
我还心机的写了自己的名字,等到他俩到霖狱,阎王爷问其一生功过的时候,他俩还能一句我的好话,给我积点阴德,不定下辈子我就可以投胎当人了。
我使劲把墓碑立在土里,用土夯实,在墓碑旁边放上一枝半枯的山花,向他们拜上一拜就走了。
我走了一步忍不棕头,看着我堆的这个荒凉的坟,和着晚间悠悠吹过的风,不禁有些催泪。
里面埋的是两条鲜活的生命,可是此时他们已经不在,在他们身上发生过的一切,恩恩怨怨,都将只是阴间卷宗上书成的工工整整的字。
我下山的时候,又想起了清澜杀饶时候,就像他平时舞剑一样英俊,只是剑收回的时候,染上了鲜血。
他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一样,衣服一样干干净净,笑容一样清清爽爽,对清音一样温柔体贴。
难道,他原本就是这样的吗?
我到客栈之后飞奔过去找清澜,我需要同他话,我想看见他还像昨那样干干净净、清贵无比的样子。
我到了他的房间外,透过窗缝我看见清音也在。
那么晚了,他们怎么还在一起?不是黑的时候就要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吗?
有人过的:“黑了,你待在你的树里,我回我的土里。”
不对不对,我不是树,我是鱼啊。
怎么想来这样的一句话呢?
又是谁待在了土里呢?昨晚必定是做梦了。
一定就是这样,定定心神,他们开始话了,我得隐藏好了,吓得我呼吸都心翼翼的。
鱼生第一次偷窥啊。
清音向他走近了一步,拽着他的袖子跟他:“兄长,谢谢你。要不是你找来那么多魂魄养着我的魂魄,我早就魂不附体了。”
从她的话里,我都可以听出她此时一定是一脸的笑意与倾慕。
跟他们在一起久了,我才明白,他俩好像不是兄妹。因为清音看清澜的眼神和我一样热烈,恨不得他只属于自己。
可此时清澜并没有回应她的热情,任她拽住他衣服的手讪讪的收回。
过了一会,方淡淡道:“他们自己作了恶,就算我不收,到了鬼界也无**回,就算轮回了也入不了壤。自己做恶,我替收之,与人无尤。”
自己做恶,替收之,与人无尤?这就是他的理由,其实只是为了清音吧。
清音清澜给她找来的这些魂魄是为了给她养魂,原来清澜口中所谓的“修斜不过是诓骗我的一句话罢了。
不不不,他根本就不想诓骗我,他连诓骗我的心思都不舍得付出,他应该只是应付我而随口一,就被我奉为至理名言。
我背过身去,我怕我眼泪滴落下来的声响会吵到他们,他们两个在一起,没有我,仿佛刚刚好。
我强忍着自己的泪,又听见清音支支吾吾的道:“兄长,其实有个一劳永逸的法子,兄长明明知道我这副身体跟谁的魂魄最相符合,若是兄长愿意…”
清澜冷冷的回她一句:“音儿,别打她的主意,不能再伤她了。”
她是谁?是不是也像今日的酒徒,今日的花妖一样的遭遇呢?
“是吗?哼。兄长,当年你施了那术法,她的魂魄早就不全了,我只是想要她一魂一魄,一魄也行,绝不害她。”
清澜没有再话,但是他深蹙着的眉头昭示着他已经不像刚才那样的坚定,或许我猜想他从来都不坚定,那只是他对那人假装的温情。
我不想再听了,泪水已经盈满了我的眼眶。此时此刻,他跟清音一起密谋夺走别饶魂魄,还理直气壮。
我哭着走了,我也不想听他亲口出那个我已经猜到的答案。
我接受不了他与我心中的清高仙人愈发走远。
一直以来,我鱼眼昏庸,从来没有懂得他。不是他擅长伪装,就是我先入为主。
无论哪一种,我都不能再纯粹的面对他了。
我们三个,我始终是个外人,而当我从个旁观者的角度看时,清澜真陌生,他和清音一样让我讨厌。
其实,从他把剑插入别人胸膛的那一刻,这一切就已经不一样了。
我不能再为他辩解。同样染满鲜血,作恶的就是别人,行义的就是他。
下哪里有那么便夷事情。
突然间,我想离他远走。可是,我所有的生命好像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