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凌枫

“凌枫有什么好见的？”陈晨嘟着嘴问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凌枫应该没有疯。”李宗希一边开车一边说道。“什么，没有疯，你什么时候见过一个正常人锯大腿的时候还哈哈大笑的？”陈晨没好气地说道。“其实我也不确定，要么就是他没有疯，而且特别的聪明，要么就是他真的疯了。”李宗希说道。“我看你才是真的疯了，这种人不疯我跳楼。”陈晨说道。“话可不要乱说，我的直觉告诉我，凌枫根本就没疯。”“省省吧，合着不是锯你的大腿啊，锯大腿多疼你知道吗？”陈晨说道。“不痛，因为会上麻药。”李宗希笑着说道。“就算是这样，一点点痛楚应该还是有的吧？”陈晨问道。“这我也不确定，等下就知道了。”李宗希打方向盘，将车开进了武警医院。

从护士处得知凌枫住在403病房，两人带着鲜花水果，一同向凌枫的房间走去。“快点快点，四楼那个断脚的病人有发疯了，赶紧去看看。”电梯里一个护士说道。陈晨向李宗希望了一眼，意思是，看看吧，肯定疯了。李宗希还是一样微笑着，没理陈晨。陈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用高跟鞋踩在了李宗希的鞋上，李宗希脸都绿了。陈晨微微一笑，意思是，你看吧，这就是不理我的后果。李宗希一脸苦笑。“叮”电梯在四楼打开了。“滚，全都给我滚。”还没进房间，陈晨和李宗希就听到了凌枫的喊声。“先生，请你冷静一点，冷静下来好吗？”一个医生在一边尽力扶住凌枫，不让他倒下去。“滚，滚，滚，你们没一个好东西，你们都要杀我，都要杀我，给我滚，滚。”凌枫大声的叫道。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人。“医生，他怎么会变成这样？”李宗希问道。“唉，可怜啊，好好的酗子，好好的为什么要上山去玩，你看看吧，前天晚上送进来的，掉了一条腿，人受不了刺激，疯了。唉，真是可惜啊。”医生惋惜地说道。“那能让我们和他单独谈谈吗？”李宗希问道。“这……好吧，病人现在的情绪非常不稳定，而且有暴力倾向，你们两个要小心些，给你们五分钟行吗？”那医生说道。“好吧，谢谢医生。”李宗希说完，就向病房里面走了进去。

“凌枫，不要再装了，你跟本没疯对不对。”凌枫听了李宗希的话，反而安静下来，坐在了床头，一语不发，呆呆的看着地面。“凌风你好，我们是清江大学推理部的，我叫做李宗希，在我身边的这位叫做陈晨。”李宗希自顾自的介绍道。“你好啊，我叫陈晨。”陈晨尽可能的露出一个友善的表情说道。李宗希注意到，他在介绍自己和陈晨的时候，凌枫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很奇怪，很微弱，但是却没有逃过李宗希的眼睛。“好了，废话我就不多说了，别绕那么多弯子了，我们就开门见山好了，凌枫，你为什么要装疯？”李宗希问道。凌枫好像没有听到一样，还是傻傻的看着地面痴痴地笑。“行，既然这样的话，我会想办法让你开口的。不得不承认，你的演技确实很精湛，那么大的锯子锯断你的腿你却还能装疯卖傻，不得不承认你真的很出色，出色到我都差点被你给骗了。不过你骗不了我，知道为什么吗？”李宗希说道，“哇哇哇哇哇哇……”凌枫开始哇哇乱叫起来，这很快就惊动了值班医生。“好了，先生，病人需要休息。”值班医生进来说。“凌枫，我不管你是想要维护谁而装疯。”李宗希并不管他，自顾自地说道。“先生，病人需要安静，请予以配合。”医生不客气的喊道。“保安，把这人给我赶出医院去。”值班医生说道。“这都是害了他，人活着做错了事情，就要承担。凌枫，接着……”李宗希扔给凌枫一张名片，想起来什么就打电话给我，记住，包庇等于犯罪。这个时候李宗希已经被保安拖出凌枫的病房很远了。

“你瞧瞧你，以后再也不和你一起出来了，别人还以为我们是疯子呢。”陈晨不满的说道。“哈哈，凌枫真的没有疯，他会打电话给我的。”李宗希得意地说道。“你怎么知道的？”陈晨问道。“道理很简单，因为他在山东里面被锯掉大腿的时候像个疯子一样。”李宗希说道。“什么意思，难道他像疯子一样有什么不对吗？人家本来就是个疯子啊。”陈晨说道。“这话你说的不对，你刚刚说锯掉大腿会很疼的对吧。”李宗希问道。“对啊，但是你不是说有麻药的吗？”陈晨不解的问道。“刚刚那句话我还没说完，我想说的是，即使是有麻药的，人也会有一点痛楚的。”李宗希说道。“那又怎么样呢？”陈晨问道。“其实我们一直都想错了，一个人疯了是不是就不会痛呢？理论上是有这种可能性存在的，那就是身体的传导神经出现了障碍，就会导致痛觉丧失，但是凌枫受伤的是脚，而传导神经则主要位于脊椎，如果传导出现障碍，那么凌风就会半身不遂，身体的另一半也会变得不会动。但是你刚刚看凌枫，显然没有这方面的障碍。”李宗希说着就点了一根烟，悠闲地把车转进了清江大学。“有道理，可是就算凌枫能感受到痛，和他疯不疯又有什么关系？”陈晨问道。“疯子就是智商出现了问题，也就是智力下降，所以医学上常常把疯子和孝同等看待。你想想，如果你给孝子一块糖，然后再夺走它，那个孝会怎么样呢？”李宗希问道。“当然是哇哇大哭啦。等等，你是说……”晨晨似乎已经有些明白了。“说下去。”李宗希把车停好，赞赏得看了陈晨一眼。“你是说，如果凌枫疯了，那么在被锯掉大腿的时候，能感觉到痛楚，所以就不会咯咯傻笑了是不是？”陈晨问道。“对头。他不仅不会笑，反而会像刚刚那样哇哇乱叫。”李宗希说道。“可是，可是他为什么要装疯呢，他的动机呢？”陈晨不解的问道。“我想应该是为了保护某个人，他身边的某个人正受到威胁。至于这个人是谁？这个人为什么会受到威胁，跟这件杀人案有什么关联，这些我还不知道。”李宗希说道。“本部，本部，我是萝卜，已经找到吴玥儿，请求指示。”罗雅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了出来。“本部代号希望收到，请马上回本部，收到请回复。”李宗希拿出对讲机说道。“收到……”

“可是，我还是搞不清楚，你在医院转了一圈干了什么？”陈晨说道。既然事情李宗希已经这么确定了，那为什么还要去医院跑这一趟呢？“其实很简单，我主要注意到了两点，首先我不能够确定他的传导神经有没有坏死，而且，我在介绍我们的时候凌枫的脸里流露出了一丝焦虑。”李宗希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学长果然聪明绝顶啊。”陈晨羡慕地说道。“不过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凌枫会打电话给你呢？”陈晨说道。“其实我也不确定，但是他这么聪明，我想他会想明白的，怎么做才是正确的，给他点时间。”李宗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