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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长安城南十里处,雄浑的战鼓如期擂响。敌对两支大军衣甲鲜亮,队列齐整,各自摆开阵势,隔百丈相望。
李傕不可一世地策骑行至阵前,扬鞭指向荆州兵卒,高声喝道:“车骑将军李傕在此,荆州将士还不速速纳降!刘表年老糊涂,反叛朝廷,其心可诛!尔等受其蛊惑,罪不至死,若能及时醒悟,弃械投降,本将军自会上奏天子,给你们一个改过的机会。否则,便别怪本将军刀下无情!”
“呸!”荆州大将黄祖亦拍马而出,愤声骂道:“你这窃国之贼,禁锢天子,秽乱宫闱,更戕害忠良,为祸百姓,这等大逆不道之徒还有脸在此大放厥词,有种便放马过来,我黄祖今日便替天行道,取你狗命!”
“哼!我看你是活腻了!驾!”李傕掌权多时,习惯了高高在上百官顺从的惬意,没想到两日下来竟接连被郭汜、黄祖当众忤逆,如何咽得下这口怨气,当下便提刀拍马,直绕祖。
黄祖见状,不由冷笑,心道果然经不起言语相击,便陪你先玩玩。于是亦彪骑而出,迎上前去。两人很快便缠斗一处,刀来锤往,眼花缭乱。
李催到底是董卓手下名列前茅的猛将,厮杀时亦颇有些手段,一把环铁大刀被他使得呼呼生风,劈砍起来竟也气势凌厉。黄祖跟随刘表以来,大小战事经历不少,自认为武艺已能排进高手之列,何况孙坚都丧命他手,遂一开始并未将李傕放在眼中。哪只十余个回合下来,才发现对手并不像自己预料的那般不济,应对起来甚至还有些吃力,暗悔不该大意轻敌,忙收摄心神,全力以对。
二人又战了三十余合,不分胜负,两阵兵士都齐声为己方将军呐喊助威,数万人的呼声便如滔滔洪水涌入李傕的血液,将他强烈的战意推向极致,心脉沸腾下,毫不保留的使出了浑身解数,刀刀狠辣地往黄祖身上招呼。直至五六十合下来,黄祖终于渐渐露出疲态。
眼见对手体力不支,李傕心中冷笑,瞅准机会劈出致力一击,黄祖举锤相迎,结果硬生生被大刀压了下去,肩头留下一道血痕,顿时心下赫然,弃了对手回马奔逃。
李傕见砍中黄祖,手下兵卒士气大振,机不可失,挥舞长刀高呼一声:“杀!”
五万兵马顿如决堤之水,疯狂掩杀过去。
黄祖迅捷取下背后长弓,照着李傕面门便是三箭射去,随后也不管死活,扭头便走,疾奔回阵高喊撤退,荆州大军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李傕挡开箭矢,已是慢了半分,再拍马追时,黄祖已率军奔出两里开外。此时若李傕稍微有点头脑,便可看出黄祖军除了留下一地盾牌旗帜有点丢盔弃甲的味道外,怎么都不像是溃散奔逃的模样,倒更像是有序的撤退。
遗憾的是,李傕本身就不是一个有头脑的人,更何况刚刚又亲自在万军面前击败黄祖,胜利早已冲昏了他本来就欠缺的头脑。直至追出数里之遥,才隐约察觉有些不妥,心中纳罕道:“为何荆州兵逃命的本领如此高超?莫非专门训练过脱逃技巧?不好!”
李傕如梦初醒,慌忙勒马提缰,欲挥刀止住追击的大军,却哪里能停止奔涌的人流,凉州兵卒见主帅这般神勇,早已兽血沸腾,眼中、脑中、口中都只有一个字:“杀!”
直至此刻,李傕才真正意识到大事不妙。
只可惜,迟了。
就在李傕停马驻足时,荆州兵亦在前方不远处停了下来,阵型丝毫没有散乱,只见黄祖一声令下,大阵齐齐转身,前排万张强弩早已上弦,寒光闪闪直指凉州铁骑。
冲在最前的数千人马顿时魂飞魄散,却已来不及挽回厄运。战马疾驰的速度将他们完全暴露在弩箭的射程之内。
“咻咻咻……”荆州兵毫不留情的扣动了机括,万箭齐发,黑压压如一道铁墙,严严实实的没入敌阵,没有惨叫、没有哀嚎,血雾纷飞中,六千多骑就这般眨眼之间殒命当场。
“撤!!!”李傕瞳仁放大,血目通红,因为此时荆州兵打完第一波弩箭,前军立马退开,随后又是一万步弓手张弩达弦迎上前来……
如梦方醒的凉州大军胆寒魂散的调转马头,鬼哭狼嚎的往回奔逃,不少骑因止不住去势强行回转,竟连人带马滚落一地。也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万支弩箭已追尾而至,又是数千人马被钉死在阵后。
仅仅一个照面,李傕人数上的优势便瞬间荡然无存,黄祖笑看李傕狼狈地领军奔走,巨锤一挥,弓弩手立时散开,腾出一条通道,随即身后万余骑兵咬着凉州溃军追杀过去。
长安城东门,一支由两千重步兵、两千神射手组成队伍已来到城门外,领头一将正是昨夜伏于城外的赵云,只见他从怀中掏出响箭,尖啸升空。不多时,城门便缓缓洞开,里面迎出两人,正是驻守城池的大将杨奉和神风营李泓润。
“赵将军,城内守军有一半在我控制之下,此刻正守在未央殿外,护卫天子,还有一半乃是李傕亲卫,只等将军入城,将他们一举拿下。”杨奉快步上前,报告城内境况。
赵云微微皱眉,拱手回谢道:“杨将军你能做到这一步,已经非常难得,剩下的事,便由赵某出力吧!”
杨奉忙在前带路,经过李泓润身前时,赵云拍拍他的肩头,投以一个赞赏的眼神,随后紧随杨奉领军入城。
李傕拼命的挥动皮鞭,抽打胯下战马,只求尽快退回长安城,身后不断传来兵士的惨嚎,令他悔恨不迭。
所幸长安城头已遥遥在望,只要回到城内,再重整兵马,必叫黄祖有来无回……
“李傕哪里走!”一声熟悉的爆喝传入耳中,李傕赫然扭头而望,顿时如坠冰窟,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