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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采纳逢纪之谋,以韩馥扣发补给无法生存为由,遣使联合公孙瓒攻打冀州,言说一旦攻下邺城,他自己只取足够的军饷便可。公孙瓒不疑有他,暗忖待入主邺城,平定冀州,那时再找袁绍报杀弟之仇不迟,遂发兵南下,势不可挡。
韩馥惊闻公孙瓒来袭,仓惶整兵迎敌,却一战败绩,退守邺城惶恐不安。此时袁绍便不失时机的派出了外甥高干以及韩馥平时所亲近的辛评、荀谌、郭图等人前往邺城做说客。
荀谌对韩馥道:“公孙瓒乘胜南下,诸郡望风而降;袁车骑(袁绍)也领兵到了延津,意图难以预料,我等私下都很为将军担忧。”
韩馥一听,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急切不安地问道:“那该如何是好?友若你要救我!”
荀谌却不正面回答,反问道:“依将军估计,在对人宽厚仁爱方面,您比袁绍怎样?”
韩馥想想,诚恳答道:“我不如。”
荀谌又问:“那在临危决策,智勇过人方面,您比袁氏怎么样?”
韩馥无奈道:“我亦不如。”
荀谌再问:“那么,在累世广施恩德,使天下百姓受益方面,您比袁氏又当如何呢?”
韩馥颓然摇头:“还是不如。”
荀谌这才道:“公孙瓒率领燕、代精锐之师而来,兵锋不可抵挡;袁绍乃当今英杰,又怎能甘心久居将军之下?想冀州之地,乃是天下重资,国之根本,如若袁绍、公孙瓒合力,与将军交兵城下,邺城覆亡不过旋踵之间的事。其实袁绍本是将军的旧交,而且结为同盟,为今之计,不如把冀州让给他,如此一来,公孙瓒只能退兵,袁绍也一定会厚待将军。到那时,将军不但能获得让贤的美名,而且您还会比泰山更加安稳。在下浅见还望将军三思!”
韩馥为人素来懦弱无谋,听罢荀谌之言,深觉有理,不日便决定托庇于袁绍以求自保,许多部下对此都忧虑重重。
长史耿武、别驾闵纯、治中李历劝谏道:“冀州民众百万,粮秣足以维持十年之需,而袁绍则是孤客穷军,仰我鼻息,就如同婴孩在我们手上一般,一旦断其奶水,立刻就会饿死。将军却为何要将冀州让给他?”
韩馥垂头丧气的道:“我本是袁氏的故吏,才干又不如本初,量德让贤,这是前人所推崇的,你们为何还要一味加以责备呢!”
此时驻屯在河阳的都督从事赵浮、程涣听到消息,亦急急自孟津驰兵东下,船数百艘,众万余人,请求出兵抗拒袁绍,韩馥坚决不同意,最终不顾部下反对,搬出了官署,并派长子将冀州牧的印绶送交袁绍。
如愿夺取荆州牧,袁绍自称承制(秉承皇帝旨意而便宜行事),继续保留韩馥奋威将军的空头衔,既无将佐,也无兵众。
时恰逢袁绍手下有一名都官从事名叫朱汉,曾经遭受韩馥无礼对待,一直耿耿于怀。他见韩馥一时没了权势,便借故派兵包围了韩馥的住所,手持利刃,破门而入。
韩馥逃上阁楼,朱汉却抓住其长子,一阵乱棍暴打,直接废去双腿。此后虽然袁绍作态杀死了朱汉,但韩馥却深受刺激,毅然离开了冀州逃往陈留投奔太守张邈。不久后在张邈府上,韩馥窥见袁绍派来一个使者,使者与张邈附耳低语。韩馥心怯,以为袁绍收买张邈,欲谋害自己,遂借口如厕,于茅房中用书刀割喉自尽,十八诸侯又去其一。
自袁绍得了冀州,公孙瓒方知中计,愤恨退兵。志得意满的袁绍询问别驾从事沮授道:“如今贼臣作乱,朝廷西迁,我袁家世代受宠,我决心竭尽全力兴复汉室。然而,齐桓公如果没有管仲就不能成为霸主,勾践没有范蠡也不能保住越国。我想与卿同心戮力,共安社稷,不知卿有何妙策?”
这沮授字公与,广平人,从小有大志,善谋略。先当茂才,任了两次县令,后为韩馥的别驾,被推荐为骑都尉,袁绍入主冀州后使其身居原职。听罢袁绍之语,沮授答道:“将军年少入朝,便扬名海内;废立之际,能发扬忠义;单骑出走,使董卓惊恐。渡河北上,则渤海从命;拥一郡之卒,而聚冀州之众。威声越过河朔,名望重于天下!如今将军若首先兴军东讨,可以定青州黄巾;还讨黑山,可以消灭张燕。然后回师北征,平公孙瓒;震慑戎狄,降服匈奴。您就可拥有黄河以北的四州之地,广揽英雄之才,集合百万大军,迎天子于西京,复宗庙于洛阳。以此号令天下,诛讨未服,谁能抵御?”
袁绍听罢,仰面长笑:“公与之言,甚合吾意啊!”随即加封沮授为奋威将军,使他监护诸将。
此后袁绍又招引冀州名士田丰为别驾,审配为治中,以许攸、荀谌等为谋士,一反当初屈身渤海的颓废景象,踌躇满志。不过北有公孙瓒大军驻扎于磐河随时伺机报复,终不是办法,于是便把渤海郡太守印交给了公孙瓒之堂弟公孙范,派他前往南皮就任,想以此稳住公孙瓒。
岂料公孙范刚刚上任便倒戈相向,以渤海兵力协助公孙瓒,大败黄巾军,杀贼数万人,俘虏七万余,缴获车甲财物无数,一时威名大震,直挥军进驻界桥。公孙瓒自己任命严纲为冀州州牧,田楷为青州州牧,单经为兖州州牧,并配置了郡守县令,与袁绍分庭抗礼。
雪片般的战报不断飞向上蔡城,凌羽深居府中翻看书简,时而心花怒放,时而拍手叫好,眼见自己新军已成,兵甲齐整,又有良谋勇将相佐,不由得有些兽血沸腾,竟忍不住乐出声来:“打,给老子狠狠的打,哈哈……”
一旁孟月被惊得一愣一愣的,娇妻不明所以,只当他神智不清,抛下一个鄙视的白眼自己寻姐妹们话女儿家常去了。
凌羽阅完书简,亦大步出府,几个月下来,郭嘉的大计也该有些成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