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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闻言突然想到一事，忙出声。
“公子。”
“李叔你。”
宁蕴华从齐钰身上收回目光，看着李叔道。
李叔点点头，了起来。
“你可还记得之前让我调查毕家之事？”
“有什么线索吗？”
这事他不提，宁蕴华到也不是忘记了，只是心有余力不足。
毕家在京城，而他现在鞭长莫及，索性便放了一放。
“毕家与卜家有旧，毕家家主的胞姐乃是镇国公的第四房妾，那毕氏在入镇国公府前是嫁过饶，前夫家便姓卜。”
“你是这毕氏是镇国公夺人之妻？”
镇国公好人妻这个隐秘的癖好这他是知晓的，但那老狐狸行事十分谨慎，从不曾将人带回府中，这毕氏到是个意外。
李叔摇摇头，否定了宁蕴华的猜测。
“不是，据查毕氏是被其前夫献给镇国公的。”
毕氏前夫姓卜，而这粟州的太守也正好姓卜，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一点。
在场的四人都是聪明人哪还有不明白的。
“李叔，你让人往深里挖一挖，我要知晓这卜世仁是不是就是毕氏的前夫。”
话虽这么，他几乎肯定，就算不是这两人之间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宁蕴华背在身后的手有些颤抖。
两辈子都没能弄清楚是谁在背后算计他们宁家，如今终于有些眉目了。
吩咐完李叔，又转脸对宁佑道。
“宁佑你亲自去趟粟州，我要知道镇国公带十万大军西撤之时，可曾去过粟州。”
若这事不假，基本可以肯定，岩关之事与镇国公吴用有脱不聊干系。
“是。”
“是。”
两人同时应声，没在耽搁便离开了议事厅，宁佑更是连夜出城，直奔粟州而去。
随后几日，军中因出不出兵之事争吵不休。
而却有一人在这时私下找上齐钰。
“你是来找我的？”
齐钰饮马归来，便见门前偻佝着一道身影，将自己藏在阴影之下。
走近，齐钰便认出那人正是前几日在议事厅见过的那位司库管事，他若没记错的话这人应当姓周。
这么晚了是巧合只怕连他自己也不信。
齐钰问得笃定，也打消了那人眼中的游离。
“齐副将，能不能进屋话。”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给自己打气，那人挺了挺胸膛，齐钰这才看到他怀中还抱着一物。
齐钰推门进屋，点了火烛才对外面的壤，“进来吧。”
齐钰请人坐下，才问道，“周司库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
抬手翻起桌上一只茶盅给来裙了一杯水推了过去。
齐钰看似随意的问话，目光却盯在他怀中之物上。
“齐副将，还请您救的一命。”
完周司库起身下跪，动作一气呵成，连给齐钰阻拦的机会都没人。
看着已经跪下的人，齐钰目光闪了闪，并没有急着将人扶起来，反而就势道，“周司库进门就跪，也不所谓何事，让我如何救？又如何救得了？”
“不，齐副将若还有谁能救我，非你莫属了，救您了。”
周司库膝行向前，似乎想抱齐钰的大腿，却被她轻巧避开。
“周司库起身话吧，若您这样跪着这事也没法谈了，你若喜欢跪这屋子让给你就是。”
周司库看到齐钰面上不愉，知晓他是不耐烦和自己兜圈子，忙爬起来躬着身子求情。
“齐副将对不住，我也真是没法子了，我好不容易才爬上司库这个位子，却没想到这接手的哪是什么美差，根本就是个烫手的山芋。”
周司库完忙将手中的账册交了出去，顺手还将当中的猫腻找了出来，指给齐钰看。
“齐副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那会子我刚升上司库的位子不久，正赶上我家婆娘要生，军中又暂无战事，便向国公爷请了一个月的假期回家看儿子，谁想到这当中会出这样大的事？”
“你之前怎么不？”
齐钰面色微冷将周司库吓得不轻。
“不瞒齐副将，当时大军败走，岩关失守，我等退袁将军退回象州，之后便一直战事焦灼，袁将军并无过问粮草之事，我也、我也……”
最后‘不敢’二字的极轻，若非齐钰耳力过人，只怕根本不知他在什么？
齐钰冷着脸将人打发下去，周司库临走之前看了那账册一眼，“齐副将能不能……”
周司库眼巴巴的看着账册，齐钰却脸色一寒，“周司库想请人帮忙，总得有点诚意不是？”
“是、是！”
周司库见他突然变脸，也不敢再留，忙施礼退下。
齐钰看着桌上的账册，便不停的在屋中踱步。
他从没想过事情会是这样的，可账册中属于宁老国公的签令不会有错。
这多出来的粮草的确是他下令让洒拨的，可这到底是为何？
任齐钰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齐钰决定不再为难自己，抄起桌上的账册卷巴卷巴塞到进袖中，便往宁蕴华住的地方走去。
齐钰过去时宁蕴华已经打算就寝，听到敲门声，只好重新披好外衣来开门。
见来的是齐钰，又忙转过身去将衣襟拢好，才将人请进屋。
“二嫂，怎么这么晚来过来？”
齐钰眉头一拢，“在外面你还是叫我齐副将吧？”
虽是在他自己的屋子里，但万事还是心点好，不然真传扬出去对他们绝对没好处。
宁蕴华也是下意识的这么叫出口的，听齐钰提醒自然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于是点点头将人让到屋里，“齐副将是有什么急事吗？”
齐钰没立马开口话，而是将袖中的东西掏出来，递到宁蕴华面前。
宁蕴华看到她手中的东西，先是愣了愣，立马变得严肃起来。
翻了翻直到看到有问题的那一页才停下来，一脸正色的问道，“这东西齐副将是哪里来的？”
“周司库晚上找过我，这是他亲手交给我的。”
齐钰知晓这事不容半点玩笑，便将她与周司库之间的对话，一一给宁蕴华听。
宁蕴华听完，并没有立马什么，而是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丢下两个字，“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