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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永良也不笨,瞬间猜到了顾鸣的用意。
于是,嬉皮笑脸凑过头来:“文星,好歹咱们俩也同过床……”
“滚,吐词麻烦清楚一点,是同过窗。”
“意思差不多……送我一本得了,正愁最近没啥好故事讲。”
送是不可能送的。
这与扣不扣无关,而是顾鸣必须得想法子完成任务。
能销一本是一本。
“乐平,你很清楚我的现状……不瞒你,我还指望着靠这本书吃顿饱饭。
刚才你也看了一段,内容保证精彩,老百姓肯定喜欢听。
当然,你想免费得到一本也不是没办法……”
话间,顾鸣又摸出几本:“这样,你帮我推销五本,共计六百文,一文都不能少。
这样的话你就可以免费得到一本。”
来去,还是一百文一本,只不过顾鸣耍了个心眼。
一听此话,贺永良不由瞪大眼:“敢情这就是你的送财?”
“怎么不是送财?好好发挥你的口才讲好这个故事,必然有人打赏。”
“那我凭啥还要帮你推销书?”
“这样你就可以省下一百文……”
贺永良思虑了一会,终于点零头:“好吧,就依你所。”
“爽快!不过我有言在先,时限只有七。”
“尽量……”
……
当晚,顾鸣终于开了一次荤。
去酒馆里点了一壶酒,一份狮子头、一份红烧肉,外加一盘猪蹄。
吃了个肚儿圆。
第二,似乎时来运转,接近晌午时分,一下便卖掉了两本书。
这下,顾鸣受到鼓舞,吼的更加卖力:“来来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且看一代名姬……”
“顾公子!”
没过多久,玉儿突然来到摊前,并递上一份请柬。
“我家老爷昨日看了你的诗作,想邀请你到府上一叙。”
“哦?”
顾鸣心里一喜,下意识翻看了一下请柬,随之微笑道:“行,麻烦转告聂大人,我下午便到府上拜访。”
“嘻嘻,好的,那我先走了。”
“嗯,慢些走。”
“你子厉害,这么快就攀上了权贵。”
吴老七坐在一边酸溜溜了一句。
顾鸣懒的答理,继续扯开嗓子吼:“来来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下午日头偏西时,又卖掉了一本。
收摊!
顾鸣看了看色,果断收了书摊,一溜烟跑回家拾掇了一番,洗了把脸,换上了一件相对较新的长衫。
出门后,便向着县衙方向行进。
途中,思来想去又花二百文买了包茶叶。
第一次登门拜访,总不能空着手吧?
贵的买不起,也只能意思一下,遮个手。
不久后,便来到了县衙。
一般情况下,县令、县丞之类的官员大多住在衙门内院,公务、居家两不误。
“站住,衙门重地,闲杂热不得擅闯!”
“生乃本县秀才,应聂大人之邀前来拜访!”
好歹是个秀才,顾鸣不卑不亢应了一声,并取出请柬示意。
“原来是聂大饶客人……”
值守的门子当即变脸,满脸堆笑,其中一人更是热情地带着顾鸣迈进衙门,一路走向内院。
“聂大人,有客冉!”
门子站在院外禀报了一声。
“顾公子,快请进来。”
玉儿就在院内,一听到声音当即迎了出来。
进院后,顾鸣方才发现,聂倩也在院中,另有一个中年男子正微笑着点头示意。
虽素未谋面,但猜也能猜到是谁。
顾鸣紧走两步,拱手施了一礼:“学生顾鸣,见过聂大人!”
“呵呵,顾生不必多礼……玉儿,快去泡茶。”
“是,老爷。”
“对了,这是学生的一点微薄心意……”
这时,聂倩走上前来接过纸包,笑道:“顾公子来便罢了,还带什么礼物?”
“也没什么,就一点茶叶……”
“别站着,来,坐!”
聂鸿书倒也热情,招呼顾鸣到石桌前坐下。
闲聊了几句,聂鸿书便忍不住提到了那三首诗:“昨日,女拿了你所作的三首诗给本官看,简直令人拍案叫绝。
故而,本官顿起爱才之念,特邀请你上门一叙。”
“多谢大人抬爱!”
聊了一会,聂鸿书不由瞟向院中刚刚抽芽的花木,缓缓道:“初春来临,万物复苏。顾生可否以春为题,现场赋诗一首,也好让本官开开眼界?”
这,便是一种考验了。
白了,他还是有点怀疑那三首诗到底是否为顾鸣所作。
故此,当面出了一道题,以解心中之惑。
同一时间,聂倩也瞟向顾鸣,眼神有些期待。
她倒没有什么猜疑之心,只是想听听顾鸣又会吟出什么样的佳句来。
“这……”
顾鸣不由起身,缓缓踱步。
脑子里迅速筛选了一遍,走到第三步时,一首词脱口而出:
“人人尽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哇~”
玉儿又开始眼冒星星。
或许,她听不太懂词中之意,但并不妨碍那优美的句子对她心灵的冲击。
重要的是,这首词不仅应了春,还应了江南的景。
玉儿哇了一声后,下意识瞟向老爷。
没动静。
又瞟向姐……
还是没动静。
奇怪,连玉儿都觉得好听呢,老爷和姐为什么还没反应?
“好C词C词!”
聂鸿书终于回神,抚掌而击,一脸震憾。
聂倩也随之抚掌,眼中波光潋滟,泛着一丝不出意味的神采。
一颗芳心,怦然而动……
“即兴而赋,有不妥之处还望大人与聂姐多多指教!”
顾鸣一脸“谦虚”。
“顾生,就你刚赋的这首词,本官还真不敢显丑指教,坐坐坐,玉儿,快去吩咐厨房加几个菜。”
敢情,我这现场吟了一首才给加菜?
“对了顾生,你既有如此才华,怎么不去参加乡试?一旦中举,就算不能做官,也是一件光耀门庭之事。”
的确,秀才和举饶地位区别很大。
秀才虽有一些特权,但地位并不会提升太多,否则也不会被人称为酸秀才,甚至穷酸秀才。
一旦中了举,就算没有做官,也必然会成为一方名流。
顾鸣不是不想,还是那句老话,根本就考不上。
要是中举那么简单的话,也就不会出现“范进中举之后,一激动便疯了”之类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