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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呀呀,巴拉克也够操心的。”
“是你们太过安逸了。如果有人从断崖绝壁上朝我们射箭该怎么办?我方的船只集中在狭窄的水面上,就算我们射箭反击,也射不中对方,只能活活挨打。”
帕尔斯人扎伊特也开了口:“喂,断崖上看得到人影,而且还是整整齐齐的一大排。”
“左岸这边也有……是密斯鲁的军装吧。”
“搞什么,是友军嘛。不过到底是哪只部队?”
亚托卡正欲抬手遮挡光线向上眺望,却就此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咽声,踉跄了两三步。他身上的甲胄嘎吱直响,人则如同朽木般倒下。只见一支黄羽大箭笔直地竖在他的额头正中。
“亚托卡!”
“搞什么,发生什么了?!”
愕然的喊声在轰响的声音中消失。以帕尔斯的度量衡来算,左右两边的断崖距离水面四十加斯(一加斯约等于一米),箭矢的豪雨不断从断崖上方袭来。巴拉克不祥的预言一语成谶。
距离倒下的亚托卡几步远的地方,帕尔斯人扎伊特上半身中了三箭,高叫着倒下。随后是密斯鲁人乌尼塔被射穿了咽喉,滚落河川。箭矢的声音和惨叫声混成一片,在断崖两边造成回响。
“毕普罗斯!”
席尔梅斯的声音化作一道无形的长枪,直接刺入年轻的密斯鲁武将的身躯。他是南方军都督卡拉贝克的次子,把东纳巴泰和西纳巴泰联合军攻来的急报带给席尔梅斯的,也正是此人。
蓄着既短且浓的胡子的毕普罗斯被席尔梅斯射来的视线牢牢盯住。他紧靠船帆的柱子,只有双手在空中狂挥。
“直、直接喊我的名字未免太无力了吧!我可是南方军都督卡拉贝克的儿子……”
“无聊的男人踞注意这些无聊的细节。你给我睁眼看看,密斯鲁军为什么会攻击同为密斯鲁军的人?”
“……”
“答不上来吗,这也有道理。打从一开始,你是不是就打算把我们引诱到绝境中来?”
“我、我不知道!”毕普罗斯的脸上和声音全都冷汗涔涔。“我什么都不知道。首先,我本人也在这里;难道我会让自己也遭到攻击吗!”
席尔梅斯的长剑已经半出鞘,手部却没有进一步地行动。在席尔梅斯尖枪般的视线前端,毕普罗斯宛如一个半死之人。
“原来如此,你说的也有道理。”
他并没有感动地接受毕普罗斯的这番话。毕普罗斯绝对不是那种具备自我牺牲的精神,甘愿付出自己生命的代价,把席尔梅斯往陷阱里带的人。这样说来,莫非毕普罗斯也被友军欺瞒了?
ii
“过来这边。”
“干、干什么……”
席尔梅斯轻松地摆弄着试图抵抗的毕普罗斯,把对方的右手腕拧了过来。
“痛痛痛,好痛!”
席尔梅斯把惨叫出声的毕普罗斯扭成向前突出的形态,自己伫立在甲板上。不断射下的箭雨在甲板上林立凸起,掠过毕普罗斯的脚边。
“停下,都停下,别再射了!”
毕普罗斯放声惨叫。虽说是密斯鲁语,但因为只是初步的话语,在结合状况来考虑,也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我是毕普罗斯,南方军都督卡拉贝克的儿子!为什么明知我在这里还要放箭?你们这帮家伙,只要我受一点伤,父亲大人就会要了你们的脑袋!”
箭雨停歇,宛如一瞬之间路过的雷雨。
左岸的断崖之上,弓箭兵的队列向左右两边让开。一个人影迈步走上前,站立在断崖边缘。因为逆光的缘故,众人看不清他的脸,甲胄却闪耀着一道耀眼的光线,给人影添了一道装饰。
“毕普罗斯,你这个蠢货。看你的丑态,竟然还敢自称为荣光的南方军都督卡拉贝克之子。”
“啊……邱尼普哥哥!”
毕普罗斯开始喘起粗气。他的喘气声将敌人的真实身份告知了席尔梅斯,此人正是南方军都督卡拉贝克的长子邱尼普。
“哦,被你称呼为兄长还真是光荣。被你这种身份卑贱的女人生下的儿子如此称呼,我可是怎么都习惯不了。”
邱尼普的身影微微一动。
“这位仁兄想必就是帕尔斯出身的客将军克夏夫尔吧。”
席尔梅斯以不输给风声的声音喊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早之前就听过你的传闻。有时从我饲养在国都的走狗口中,有时从嘴上没把门的商人口中……”邱尼普的声音中满含敌意。“你看上去是个非常精明周到的人,但我无意和你培养友情。在你威胁到密斯鲁的将来之前,先去死吧。”
伴随着冷笑,邱尼普迅速后退一步——那是认定无需废话的布鲁汉拉满弓,向断崖上射出一箭的缘故。无关角度和风向,箭矢直接射穿了一个瞬间之前邱尼普伫立的空间,继续向上飞去。
“动手!”
此声下令并非报复,而是最初便预定好的计划。弓箭兵们再度编组列队,这次是一阵火焰的暴雨向船队射落。
席尔梅斯浑身被一股恶寒包围。
数百支火箭燃放着金黄色的火焰朝船队射来,不断射中船帆、甲板、船楼和船腹。一旦射中船体某处,附在箭矢尾部的薄棉布袋便会破裂,装在袋中的燃油四下飞散。很快,船上各处都燃起了火焰的立柱。
“客将军,到这边来!太危险了!”
布鲁汉抓着一动不动——正确说来是动弹不得的席尔梅斯的手腕。只因席尔梅斯保持着站在甲板上瞪视断崖上方的姿势,看在敌人眼中或许能够解释为“面对火箭仍然不动如山、值得钦佩的姿态”,事实却刚好相反。
愤怒的情绪在席尔梅斯心中沸腾。他失去了特兰人亚托卡、帕尔斯人扎伊特、密斯鲁人乌尼塔着三名将官,却没能伤到敌人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