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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尔特里休咋了咋舌并掷出银杯,杯子在地面上不停回转,最终滚到了某人的脚边。伊尔特里休醉眼朦胧地看过去,只见憔悴不堪的加拉伊尔正无力地低垂着头,向他行跪拜礼。
“喔,是你啊。有什么事?”
“是的,卡鲁哈纳既死,还希望您能允准我离去……”
“哼,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小人打算带着家人,返回父辈留给我们的土地。那边是山地,若徒步前往,距离国都有五日的路程,小人希望在那里饲养山羊,平静地……”
对方的话才说了一半,伊尔特里休便挥手打断。
“是吗,我明白了。要挽留失去战斗欲的人也是白搭,就随你去吧。”
“小人感激不尽。”
加拉伊尔深深地行了一个礼,正待起身的时候,伊尔特里休又伸手制止了他。
“你等一下,喂,查曼德。”
查曼德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虽说被魔人随意驱使并非他的本意,但比起最终死于非命的卡鲁哈纳王,在伊尔特里休的驱使下更能让他们像个官员那样来办事。
伊尔特里休命令查曼德把装满金币的木箱搬上来,随后对加拉伊尔说道:“两只手能抓多少就抓多少。”
“这、这些东西,小人无福消受……”
“这是给你的恩赏,不必多虑。”
“是,那小人就感恩地收下了。”
加拉伊尔忽然转变心意接受了金币。虽说他不想要这样的金钱,但继续拒绝下去,说不定会激怒伊尔特里休。特兰式的做派可以让伊尔特里休固执到何种程度,加拉伊尔可谓感同身受。比起让怒气冲天的伊尔特里休砍掉自己的脑袋,接受金币对双方都好。
加拉伊尔仅接受了能被双手捧住的金币,在留下祝福伊尔特里休成功和健康的话语之后便离去。在一旁窥视着这一切的是魔道士古尔干。
“……莫非要给同一个人类使用两次吗?卡兹达哈姆那个没出息的东西,让我来做这种白费劲的事……”
他的手中紧握着一个玻璃小瓶。
“只不过,正因为他是那种强韧的男人,才能被当作附身的对象来使用。荣光之日近在眼前,有这种程度的麻烦事也没办法。”
在紧捏小瓶子的动作之后,古尔干又用恭而敬之的动作将其收回怀内。他继续窥视奇伊尔特里休的举动。
在卡兹达哈姆看来,古尔干是个相当疏忽大意的人,但他对伊尔特里休的刚勇和霸气却相当了解。失败绝对赦无可赦。他们必须尽可能地及早抓住那次绝对的机会。
此时此刻,加拉伊尔前往蕾拉处,向她告别。
“蕾拉大人,我就此告别了。”
“……啊?”
蕾拉把沾满血的长棍横放在双膝之上,坐在大理石质的长椅里。
“你要去哪?有目的地吗?”
“我要带上弟弟妹妹,返回亡父的故乡。迄今为止多蒙你关照了。”
“我都不记得关照过你。”蕾拉露出类似苦笑的表情,险些让加拉伊尔看得入迷。“不能让弟弟妹妹遭遇不幸哦。回家的路上要小心。然后,把我们都忘掉吧。”
“……是,我会这么做的。”
“你有钱吗?”
“有的,伊尔特里休大人给了我一大笔钱。”
“是吗,那就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蕾拉转过身,背对加拉伊尔。年轻的邱尔克人向她的背影行了一个礼,随即也转过身去。他深吸一口气,随后快步离去。
“……是不是该让那个女人也再喝一次呢。”
这同样也是在阴暗中暗自观察的古尔干的想法,但他立刻又甩了甩头。
“不,那个女人大概承受不住再次服药。等她做出什么奇怪的举止,让伊尔特里休来处理就行了。”
vi
“下官前来报告。卡鲁哈纳王的家人已经杀尽。”
面色略显苍白的帕修米尔如此报告。
“很好,辛苦了,尸体就集中在一起统一埋葬吧。”伊尔特里休漫不经心地回应道。“虽说可怜,但他们也只能怨恨自己身为王族的命运。”
老实说,伊尔特里休原本打算留下卡鲁哈纳王遗族中的美女,结果却令他非常失望,为了不给将来留下隐患,他下令全部杀光。
“帕修米尔,虽说时间很赶,但我必须完全支配邱尔克全境。如果你有什么军事策略上的考量就只管进言。”
要攻陷每一个盆地和山谷之间散布的每一座城塞和堡垒,究竟需要花费多少时间,答案不言而喻。虽说伊尔特里休给魔道士卡兹达哈姆的回话是“半年”,但也只是烦不胜烦之下随口胡诌,事实上需要耗费比半年多出数倍的时间。
伊尔特里休尚不足三十五岁,虽说骑马游牧民族没有记录正确出生年月日的习惯,但根据自己周围人的记忆,或者通过在木棒上雕刻记号,大致的年龄还是知道的。
既然他的最终目的是支配邱尔克国,那么花上十年二十年也无所谓,但伊尔特里休却无法做出如此悠长的计划。他的直系先祖们都在五十岁前后死去,原因在于饮酒过度,伊尔特里休本人也是如此。
“那个有点啰嗦的卡兹达哈姆终于消失了……”
但取而代之的,另一个魔道士又出现了。古尔干看上去似乎在阴险和狡猾层面上,较卡兹达哈姆更上一层楼,使得魔人伊尔特里休也生出了几分魔人特有的厌烦。
只要出声招呼,卡兹达哈姆必然会回应;古尔干却只是无声地对呼唤置之不理。想要靠过去威胁他,他还会不发出半点声音地离开。然而即使他人不在现场,却总感觉古尔干的视线就在某处。
“亲王,那种家伙根本不足挂齿。我们只需无视对方,不管他们摆出什么态度,我们只要推进平定邱尔克的使命就好。”
帕修米尔如此谏言,伊尔特里休虽然表示首肯,却禁不住地感觉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