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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消息刚传到邺城时,我们都以为有人假传圣旨,还上书要严惩吴氏父子呢。却不想,皇上当朝就承认那圣旨是真的。也是他决定要对西月国出兵。”
“这可如何是好?公主嫁去西月才两年,若真打起来,公主第一个就要被抓来祭旗。”
听到这话,南宫凉玥蓦地停下脚步,骇人的目光瞪着那说话的臣子。
“你说什么?”
“我我……下官说公主嫁去西月,会会……”
“闭嘴,公主会平安回来。”
南宫凉玥冷冷的道。
随后,他加快了脚步。
沉重的殿门推开,殿中南宫牧的咳嗽声停了下来。
这时,一个陌生的太监不动声色的退到一边,南宫牧摆手后,他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你也回来了!”南宫牧轻叹了一句,并没有惊讶的意思。
这个也字,引起了南宫凉玥的主意,“父皇,妹妹也回来了?”
“她比你早三天。”他说。
南宫凉玥担忧了一路,听到这话,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就好,她在哪儿?”
南宫牧道:“我以为你回来,最关心的应该是国家大事。”
“她的事也是国家大事,她能带给我们西月国的情况。父皇,你此举让吴柏偷袭了西月国边境,他们又是什么态度,对我们接下来的对策十分重要。”
南宫牧看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欣赏。
他总说自己不是做皇帝的料,如今看来未必。
“只你一个人回来?”南宫牧突然问。
南宫凉玥沉默了一瞬说:“自然不是,红缨跟我一起回来,不过她有孕在身,赶路辛苦,我让她回府休息了。”
“有孕了?你们……”
南宫牧又喜又怒,“你成亲了,为什么才告诉父皇?”
突然想到什么,他又愤怒不已的道:“你是不是不打算回来了?若不是这次大梁国向西月出兵,你是不是打算带着你的女人永远生活在外边,永远也不打算回来了?”
说罢,他因激动不已咳嗽起来。
南宫凉玥淡淡的看了他一会儿,等他平静下来才说:“没有打算一直不回来,只是打算在外过几年清闲日子。”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朕还活着,你娶妻竟然不告诉朕?”
他顿了一下,又说道:“朕知道那个女子,朕不看重门第身份。”
若非如此,他这一生也不会活得这么糟糕。
不得不说,在这方面,他是一个开明的父亲。
南宫凉玥低声说道:“谢谢!”
这声谢谢,说得南宫牧心中一暖,又带着微微的苦涩,还有些羡慕。
“改天带她进宫见见父皇,该给她记入族谱。”
“好。”南宫凉玥答应了下来,又道:“我们还有一个孩子。”
“什么?”南宫牧又惊又喜,“你是说这已经是你们的第二个孩子了?”
他高兴得哈哈大笑,“难耐啊,三年抱两。”
南宫凉玥只淡笑不语。
南宫牧高兴的说:“你母亲也一定会高兴的,我要将这消息告诉她,等她回来……”
说到这儿,他突然停了下来。
南宫凉玥则是面色大变。
“父皇,你说什么?什么等她回来?”
南宫牧轻叹了一口气说:“这事儿早晚要告诉你,现在说也无妨,你母亲会回来,她会回来的。”
南宫凉玥一脸震惊,“什么意思?”
怎么越说越听不懂?
“有个人找到了朕,他说你母亲在南宁,是真的。”
说着这话的时候,南宫牧原本浑浊的眼睛都变得清亮起来,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眼神中匆忙了希望,以及带着一丝疯狂。
南宫凉玥身子一晃,回退两步,轻轻摇头。
“不,不可能,父皇,你是不是被人骗了?”所以他才会突然下令攻打西月?是南宁威胁了他吗?
他怎么会相信那么拙劣的谎话。
“是真的,你想信朕。”南宫牧见他不信,立刻上前按着他的肩膀激动的说道:“是真的,他们带来了你母亲的信物。”
南宫凉玥摇头,觉得他简直疯了,“你凭着一个信物就信了?是什么信物?”
“和她一起下葬的遗物啊。”
南宫凉玥大惊失色,“我母妃被他们盗墓了?”
南宫牧微微一怔,后又笑着解释道:“是盗墓了,可是他们也救了她呀。冯歆月的血,不光可以让她尸身不腐,也可以让她起死回生,他们告诉了朕的,是真的,真的。”
南宫凉玥呵的一笑,推开南宫牧道:“你瞎说什么?怎么可能?人都死了那么多年了,怎么可能起死回生?”
“是真的,真的,你相信朕。”见他依旧不信,南宫牧急得不行,极力的劝说儿子相信他。
因为在他看来,希望她还活着并且能平安回来的人,只有他们的儿子了。
他一个人抵抗着四面八方的压力实在是太辛苦,如果能有人和他一样的想法,能够站在他身边,他便会轻松很多。
而这个人,只能是南宫凉玥。
可是南宫凉玥真是气得不行,只觉得他疯了,要不就是老糊涂了。
“人家告诉你你就信了?既然能起死回生,既然你说她能回来,那她人呢?她怎么不回来呢?”他向他怒吼道。
南宫牧解释道:“因为她还没完全活过来,她还不能离开千溪山,等最后的药引找到她就能完全活过来了。”
南宫凉玥微微一愣,“最后的药引?”
“是的,最后的药引。”
“是什么?”他敏感的感觉到什么,但还是小心翼翼的问。
“是……”南宫牧犹豫了一瞬,才缓缓道:“玉嫦知道。”
“玉嫦知道?”南宫凉玥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你还是打算利用她?我以为你对她带着愧疚,会想方设法的补偿她,你怎么还着想要利用她呢?”
南宫牧沉着脸说:“朕没想要利用她,朕只是想要她帮个小忙罢了,正好,正好君无尘也来了。”
南宫凉玥只觉得他这人太疯狂,这些年来,他利用了那么多人,算计了那么多人,就连自己……
他闭上眼神,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让自己缓过来。
“父皇,够了。你为母妃做了那么多,她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