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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她什么都没说。
她是这么在乎太子与母亲名声的人吗？
若没有最后这句，或许君陌就信了。
或许他说的是真的，或许……
君陌没再多想，听祁王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事，时而高兴，时而痛苦，又时而愤怒的想找自己拼命一般。
巨大的变故对他的影响实在太大，这些年来，君陌不在跟前便罢，一见到他，他便又抑制不住的陷入痛苦之中。
天亮以后，他们才各自回城。
君陌找了个人进府中告诉钱朵朵不要担心，他直接去了军营之中。
东军是西月的兵，也是祁王府的兵。
这些年来祁王为了这支部队付出了太多心血，是他祁王站在所以皇子这前的倚靠。
他是祁王府世子便罢，可如今他不是……
君陌有些迷茫，这一日练兵，总显得心不在焉的，扬帆好几次跟他说话，他都没听见。
“世子，世子您怎么了？”
“嗯？”君陌抬起头，迷茫的眼睛逐渐变得清明，“哦，你说弓箭营比赛的事啊？如期进行就好了。”
“哦。”杨帆有点儿懵，世子一直很重视这场比赛，怎么心不在焉的？
“那二公子那边，我们要不要做些什么？”
“不用，让他来观看即刻。”
“哦，好吧。”杨帆带着些疑惑，不过终究没多说什么。
“哎，杨帆。”
杨帆正要去安排，又被君陌叫住。
“世子还有什么吩咐？”
“如果……我说是如果我走了，这些人，就交给你了。”
嗯？
“什么？世子要走？世子，您要去哪儿？”
要去哪儿，要不要走，其实他也没确定。
“没事，你去忙吧。”
杨帆见君陌的反常举动，心中忐忑不安。
好几次想开口，最终都忍了下来。
……
君陌回家之后，钱朵朵早担忧的等在了门口。
他一夜未归，听说祁王也是早上才回府，而且神情异常。
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摊牌了？摊牌之后，又会怎么样？
这一夜，她想了很多很多。
“相公，没事吧？”
君陌艰难的扯出一个笑意，抬头，看向远处院墙外的光景。
只一墙之隔的地方，就是祁王所住的主苑呢。
连接两个园子的门明明开着，可有人守着，这个家，早就像是两个府邸一般。
两家人。
“走吧，进去再说。”
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君陌将这些事告诉了钱朵朵，或许她有别的看法。
对于当年王妃出言求情，保住小君陌一命之事，她同样疑惑不解。
“她为什么要救你呀？气得祁王杀了你，整个王府不都是她的了吗？我可不相信她是重血脉亲情之人。”
给死去二十年的姐姐造谣都口无遮拦，怎么会在乎姐姐的儿子？
况且，这个儿子还对她有巨大的威胁。
呵呵，这样的谎言也就祁王相信。
这下钱朵朵相信祁王生来资质平平了。
“除非她不敢杀你。”
“不错，她为什么不敢杀我？”
君陌突然想到了什么，瞬间脸色大变，“她怕人查，我死了事情就大了，那时，她并没有把握自己能独善其身，那么……”
他们想到一块儿去了。
钱朵朵将手指按在他的嘴唇上，示意他不用说出来了。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这么多年了，祁王对此事深信不疑，那怕我们去找来证据，他也会怀疑是不是我们伪造的。”
是啊！
君陌眸色一点点沉下来，“除非，她能自己露出马脚。”
谈何容易啊，当年都没露出马脚来，何况是现在。
“相公，现在咱们怎么办？莫非就听祁王的，就这样得过且过，井水不犯河水？”
君陌一声冷笑，“他让我不要染指祁王府的东西，他就永远不将我的身份公诸于世。将来他做了皇帝，也会封我一个闲散王爷。可我若真是太子的儿子便罢，如果不是，那个女人岂会放过我？只要皇爷爷一去，她肯定对我动手。”
钱朵朵点了点头，这话说得没错。
“更何况，我怎么可能将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拱手相让？岂是我不争就能不争的，她就盼着这一天呢。”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确实是这么个理。
君陌的存在永远是她心中的一根刺，随时能夺走她所拥有的一切的人，她怎么可能放过他呢？
现在不敢动手，不过是怕闹大了，惊动了皇上。
一旦皇上驾崩，她又笼络好了祁王，他们就真的完了。
“我去找舅舅，不管有没有用。”
君陌说着就要出门去，可是钱朵朵抬头看了看天色，都这么晚了，他昨晚就没睡好，顶着两个黑眼圈，怎么能不好好休息呢？
“别去了吧。”她拉着他，说道：“昨外玄笙出事了，中午才醒来，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用玄笙的事，成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她怎么了？”
钱朵朵摇头，“不知道，突然就晕了。”
“我去看看。”
……
玄笙昨晚的样子挺吓人的，不过现在已经好了。
君陌询问她病情的时候，她只满不在乎的说是老毛病犯了，小事一桩。
玄笙的事很快就翻篇，君陌的事，他们打算暂时放下，先将弓箭兵的比赛应付了再说。
钱朵朵的计划最终会挑选出五千精英，为此他们已经付出了那么多努力，那么多勇士们也付出了那么多努力，这个计划同样不能搁浅。
于是，自家那点儿烦人烧脑的问题，也就被暂时搁下了。
这几日，主苑那边很安静，再没有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来找他们的麻烦，钱朵朵在院中晒太阳的时候，会不时的抬头看一眼院墙。
外人看这是叫祁王府，其实一个完整的祁王府他们已经名存实亡了，分成了祁王府，与东苑。
钱朵朵不缺钱，君陌也不缺宅院，她其实是想搬出去。
可君陌又说了，祁王不希望这些事被外人知道。
祁王要面子，更害怕。
害怕撕破了脸，皇上力排众议为君陌正名，就说他是太子遗孤又如何？
他如今不是孝子了，不会再任人拿捏，能够独当一面。
到时，丢脸的是祁王，而他不见得会有多大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