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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李军尽情挽留林建国和夏有金留下来,可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林建国始终觉得黄金村才是自己的窝。至于以后会不会来这里占据一间房屋,林建国和夏有金都只是客气地笑一笑。
回家以后,林建国的身体偶有不适,还是特别喜欢吃肥腻猪肉,炒菜必定放上辣椒,转眼间,也是夏。
林建峰三儿子摔死的地方,鬼气森森,近年来敲种田耕地的人少了,四周围长满了茂密的树林,还有半人高的野草。
这一片领地自从分家以后就归属林建国家,任其荒芜,林建国和夏有金都于心不忍。
在家闲着的两人自然不习惯,林建国便拿了长柄砍刀,邀约夏有金跟他做伴。
“我不去,黑木崖鬼气森森,林立尴的鬼魂还在沟底,你就不怕他取人灵魂?”夏有金抗议。
“我怕什么?我都这么大年纪了,鬼见了我都要发愁呢,你别道听途,什么取人鬼魂的鬼把戏,不过是前人编故事骗饶……”林建国才不在乎鬼不鬼的。
“嘿,你不要再,这个不是骗饶,虽然我经常在菩萨面前祷告,但万一运气不好呢,你晓不晓得三叔他们房屋旁边那条河?”夏有金问道。
“我当然晓得啊,那条河水深得很哪,偏偏过马路那里又只有一座独桥……”林建国摇摇头,很惋惜的样子。
“是独桥也罢,还只能容一个人过,河面那么宽,唉,也不知道取了多少人性命?”夏有金附和着。
“死的人自然不计其数,不过,也没有你们传的那样,有个人死了,这个鬼魂必须拉一个垫背才能往生……”
“当然是这样的啊,要不然,怎么会死那么多人呢?”夏有金反驳。
“哎呀,我不跟你争了,黑木崖和别的地方不同,你瞧瞧,现在这山林都荒废成啥模样了?我估计,当年林立尴摔夏悬崖以后,那上面那一条道路就再也没人去过了,所以,怎么可能会有鬼要取走魂魄的法?”
“林建国,你别不相信,心点为好啊?”
“好吧,你不去,我也不去了,我这肚子隐隐作痛,莫不是刚你到的鬼找我来了?”林建国摁着肚子,脸色蜡黄,极补舒服的样子。
“可能是消化不良吧,吃点热水试试?”
林建国摇摇头,他已经试过了,肚子疼痛也不是一两的事,不过,这一点点痛还能忍受,他也不愿意让夏有金觉得矫情,不到痛得满地打滚,就没有喊痛的必要。
隔,夏有金捡拾柴禾,让林建国陪她去黑木崖。
“你不是不喜欢那个地方吗?”林建国奚落她。
“不喜欢,现在也不喜欢,可是,这么多年没人整理的黑木崖,干柴一定特别多,我捡拾到就是得到宝,只可惜,我胆,我真是服害怕,你陪我一起去,顺便把弯刀带上。”
林建国欣然接受,背上长柄砍刀,一路上,林建国在前面开路,夏有金殿后,把认为比较好的干柴往背篓里放。
这样,一直做了大下午,才来到黑木崖下,河水早已干枯,当年潺潺流水不复存在,从崖上滚落的巨石,把溪流截断了。
林建国爬上半山腰,抡了砍刀,把疯长的野草和那些枝枝娅娅理顺。
他赤脚在悬崖上,看起来身体单薄,夏有金觉得林建国近来确实消瘦了不少,还记得一句老话,“有钱难买老来瘦”,看来,林建国的运气挺好的。
国家为了补贴当年的民办教师,给了林建国补办社保的名额。
林建国兴冲冲地找到了现今镇上经办的校长,都是熟人。
林建国自荐材料,工龄只写了七年。
校长看后,眉头一皱,“老同志,你这年限有点少啊?”
“我记得就这么几年。”林建国老老实实地回答。
“这样吧,你把前后中断了又回来代课的都写上去,年限越多越好。”
林建国最后大着胆子多写啦三年,如果算上当村社干部的时间,好像已超过十年。
他把自荐材料递上去的时候,心里忐忑不安,总觉得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情。那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持续了好几,被夏有金一顿臭骂,“你又没做错事,怕什么呢?别人恨不得多写一倍的工龄,你才写那么一点酒怕成这样,又没有贪污,大不了他们核查呗,查到了就是自己想不起来了啊,真是没用。”
夏和林立寒放春节的时候,回来陪伴林建国,加上夏有金共四人一块玩纸牌。
夏有金像少女时代一样,只要是林建国出的牌,她就会赖上他,要不吃掉他的牌,要不反悔不给他吃,林建国并没有生气,呵呵乐着,任夏有金在他面前胡作非为,林立寒看在眼里,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幕,要是在他们年轻的时候,那岂不乱套,不打得头破血流,起码相互痛骂似海避免不聊。
夏悄悄对姨,“是不是人老了,关系就会变好啊?”
林立寒嫣然一笑,“不知道,我还没有老过……”
很显然,父母关系变好,子孙们的心里也是暖融融的。
林立寒希望父母永远不要吵架,属于他们的时间不多了,人生还有多少光阴可红挥霍?
她之所以一直独身,与受到夏有金两口子经年累月的吵闹有关。
她的独立,也是基于此。
夏有金总觉得林立寒再能干,如果一个人孤零零地过一生,也是遗憾。
“我和你爸最不喜欢别人骂我们是孤人,孤人是什么意思,你懂吗?”
“我咋不懂?”
林立寒很不耐烦,她不喜欢聊这些牵涉到个人问题上地大事,她喜欢聊个人成长与发展的话题,哪怕是聊一聊一个人√社会可以做出哪些贡献这种高大上的话题,也比把关注的焦点放她身上强。
林建国不怎么开口,也替林立寒着急,“有合适的伙子,你还是谈一个吧?”
林立寒点头,嘴里支吾着。借口把话题岔开。
“我记得家里有一口柜子。这些年我跟一个朋友聊起过,他们恐怕似海金丝楠木。我拍几张照片呢,要真是金丝楠木,估计赚大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