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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屋内的灯光,鲁四海一眼就看到两人的衣服上隐隐渗出血水来。
“你受伤了?”鲁四海惊呼一声,一把扯过他来,就要查看他身上的伤口。
“没事儿,一点小伤,不碍事的。”云风打着哈哈,拦住鲁四海的手,不让他掀开衣服。
“你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鲁四海嘴上骂着,也不去动云风,而是径直进了里屋,盏茶功夫,拿过来一个土黄色的坛子道:“坐下不要动,让我瞧瞧,我给你上药。”
云风见他虽有训斥,不过关心之情溢于言表,也收起笑容,乖乖的坐下不动。
鲁四海一边给他处理伤口,一边叹息道:“你也是,整日里风里来雨里去的,要有个三长两短,你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爹,让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情何以堪啊。”
“不碍事,我整日在外面跑,都习惯了。”云风转过头来,小声说道。
鲁四海一拍他的胳膊,喝道:“别动。”
云风只好掉过头来,不再乱动。鲁四海眼观六路,见曾福庆抱着手臂,显然也受了伤,便好意问道:“你也受伤了,要不要来点金疮药。”
哪知曾福庆并不领情,而是面露不屑的说道:“我自己处理就好,这些民间偏方,我可不相信。”
既然对方不领情,鲁四海索性不去管他。
待曾福庆进了里屋,鲁四海才瞅准时机,指着曾福庆的背影小声问道:“这谁呀,这么拽?”
云风笑笑,用仅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忘了给您介绍,这位可是宫里的御医,至于医术方面,他老人家可是权威。”
“我说怎么谱那么大,原来是宫里的人啊。”鲁四海恍然大悟道。
“你怎么把御医拐带在这里来了,还受了伤?”
“这件事,说起来,还挺麻烦的。”云风苦笑着,将事情的经过简单的叙述了一遍。
“这么说,要想办法将他送到齐王跟前才行。”鲁四海皱了皱眉道:“可现在城门已经关了,就是想出去也出不去啊,除非是神仙。”
“这才来找您想办法呢。”云风舔着脸道。
“你还真看得起四海叔啊,净想着给我出难题。”鲁四海无奈的笑了笑,接着说道:“你们先在这安心养伤,我明天想办法出去打探一下再说。”
俩人正说着,洁依听见下面的动静跑了下面,一眼见到云风光着身子的模样,“啊呀”一声飞快地捂住眼睛,嘴里念叨道:“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云风翻着白眼道:“你想什么呢,我受伤了,四海叔正在给我敷药,这个时候能穿衣服吗?”
“呀,你受伤了。”洁依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奔过来,一边细细查看云风身上的伤口,一边忍不住抱怨道:“你怎么每次回来都要受伤啊,一点都不小心。”
“说的好像我愿意似的。”云风小声嘀咕了几句,一把扯过衣服套在身上,对洁依说道:“你们最近过得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每天都不敢出去,憋闷死了。”洁依抱怨了几句,随后,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好奇的问道:“对了,你每次来,都要带着个人,这次怎么光带了个老头子回来,侯悦呢?怎么没看到他,上次不是还看你和他一起吗?”
云风闻言神色一黯,嘴角紧绷,平静的说道:“他死了。”
洁依目瞪口呆道:“死了,怎么死的,不是上次还好好的吗?”
云风便将事情的经过又向洁依说了一遍,洁依听完后,对侯悦的印象大有改观,不禁感慨道:“想不到这个娘娘腔也有那么勇敢的时候。”
两人又说了半宿话,诉说了离别期间发生的种种事情,当天夜里,云风和曾福庆就睡在了鲁四海的小跨院住了下来。第二天,云风正在和曾福庆说着话,就见鲁四海气喘吁吁的走来,一见面,便指着曾福庆急切的说道:“不好了,外面到处都是官府张贴的画像和告示,衙门正在全城通缉他。”
云风和曾福庆脸色同时一变,云风暗道:“来的好快啊,看来,太子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他了。”
曾福庆先是一阵错愕,紧接着面如死灰,嘴里不停地喃喃道:“这……这可如何是好,我曾家祖上清清白白,想不到到了我这代还让祖辈蒙羞。”
他一咬牙,整个人站了起来,急不择言说道:“我这就去官府投案自首!”
“你不能去,你要是去了,那种地方能说得清楚?到时候太子一声令下,你就真成了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云风一把将他按回座位上,认真劝道。
“我……我可怎么办呀?”曾福庆六神无主道。
“现在到处都在找你,太子是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看,你还是暂时离开京城吧。”云风说道。
“可要是离开了京城,我又该往何处去呢?”曾福庆有些犹豫道。说实话,故土难离,非到万不得已,谁愿意离开熟悉的地方,去亡命天涯。
他心中还留存着一丝侥幸:“要不我去找找那些昔日的同僚和好友,请他们设法向皇上传个话。”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是不要抱有幻想了。既然太子敢明目张胆的下令全城缉拿你,就说明他在宫内已经完全掌握了主动,这个时候你再去找人传话,非但帮不了你,还会暴露你的行踪。要知道,你现在手中掌握了他的秘密,以太子的为人,他是不会放过你的,只有死人,才能让他安心。”云风斩钉截铁的一句话,将曾福庆心中残存的希望彻底击碎。
曾福庆面如死灰,欲哭无泪。
云风话锋一转,继续说道:“我想,现在只有一个人能够帮得到你。”
“谁?”曾福庆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急切的问道。
“齐王殿下。”云风自信的说道。
如果说当今天下,能让太子忌惮的人,除了皇帝,就只剩下齐王刘霖了。这道理,不光朝臣们看得什么明白,连民间也有所耳闻,市井孩子唱的童谣里面都是“一个火,一个水,水能载舟,火克刚,水火不容,争雌雄……”
“齐王?”曾福庆默默的念了一遍,疑惑道:“齐王如今并不在京城啊,他带着大军正在西南征战呢,他如何能够帮我?”
“实不相瞒,此番入京,我其实是奉了齐王之命,来京城为他打探消息的。”
“你是齐王的人?”曾福庆上下打量着他,一脸审视的问道:“可有什么凭据?”
“屁的凭据!”云风怒道:“你自己好好想想,除了我,谁会冒死把你从刺客手上救出来,难道你现在还有别的路可以选吗?”
曾福庆颇为意动,但转头一想,又叹息道:“我也不是质疑你,只是眼下京城内外都被太子控制,城门也关闭了,齐王殿下纵然有数十万大军,没有皇上的旨意也是入不了京城的,远水可解不了近渴啊。”
“没事,只要能想办法出去,咱们就有机会。”云风却看得很开,他转过头来,对鲁四海问道:“四海叔,咱们有没有办法混出城去。”
“我托人问过了,现在城门关了,官府正在大肆搜捕,一时半会儿是没办法出场的。”鲁四海摇了摇头道。
云风眉头紧皱,沉吟道:“看来有些棘手啊。”
如今在这硕大的京城,多呆上一天,就会多一分危险,如果让曾御医被他们抓到,那么他们所有的努力可将前功尽弃,而侯悦用牺牲换来的机会也白白浪费了。
正在他抓耳挠腮苦思计策之时,洁依的声音突然在他的耳旁响起:
“不就出城吗,我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