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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养性父子的这番谈话,朱友建自然是不会知晓了。但他若是知道的话,一定会紧紧握住骆思恭的手,十分深情的好好表扬一番:“真是好队友啊!等我继位了,一定给你颁发一个‘感动大明好队友’的荣誉勋章。”
可现如今的朱友建,心中揣着一大堆的秘密,有着一脑袋的想法,却是无人可以倾诉,也没办法全部实施,他的心里也是纠结焦急万分,他感觉再这么下去,自己非得把自己折磨疯了不成。
不过好在曹化淳办事还是比较给力的,第二中午就给朱友建带来了好消息,不仅找到了七八个年龄大约在三十到四十岁左右的炼丹师,个顶个都是好手。毕竟之前嘉靖皇帝沉迷炼丹,虽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但依然有不少的道士和炼丹师在期望着能再次遇到一个这样的皇帝,所以京城中这样的人想不好找都难。
而且曹化淳更是在城西二十里处郊外的石景山脚下花费了不到两千两就买下了百余亩田地。人和地方都有了,只差材料,而且在北京城这子脚下,想要买不到的东西还真不多。朱友建带着曹化淳和骆养性再次出宫,一路上挑挑拣拣,总算是将烧制玻璃可能需要用到的东西都给买齐了。
出城来到刚买下的那块地,大老远的就看见了几间草屋,实实在在是用茅草外加泥巴糊起来的,只有承重的四个角用的是尺许来粗的木头。外边的围墙就是一圈低矮的栅栏,颇为简陋。朱友建摇了摇头,这样子跟自己理想中的工厂实在是差的太远了,不过现阶段就是有比没有强,只要造出自己想要的东西,赚到第一桶金,再其它的。不然光投入没产出,仅靠着自己那点俸银,早晚会被榨干,这也是点科技树的必要条件。
那些炼丹师早已经等候在院子里了,朱友建命令背着原料的锦衣卫们将东西放下,徒院子外百步开外,连曹化淳和骆养性也不许在场,这才和那些炼丹师交流起来。这些人被曹化淳叫来时还不知道要干什么,更不知道眼前这位爷的真实身份,如今看着他跟大家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这些个对象交流,也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位爷究竟想造什么东西。
但他们也都是拿了钱的人,自然不能只拿钱不办事,跟着你一句我一句就讨论开来。等朱友建大致将玻璃的制作方法和众人清楚后,一众炼丹师思考讨论了一番,觉得难度不是太大。于是就开始动手了,可别的都好,就是少一个烧制的火窑。朱友建一咬牙,让曹化淳拿了银子,命他带着俩锦衣卫去找些泥瓦匠,买些耐火砖和上好的材料,尽快将窑子给建起来。
罗马不是一建成的,玻璃也不可能一就做出来,今到这里,主要目的就是做准备工作,朱友建带着众人一直忙到快黑,若不是曹化淳催着城门马上就关了,只怕他还要再干一会儿了。
留下四个锦衣卫,一方面是看守这里,另一方面也是监视那几个炼丹师,毕竟他们现在已经将玻璃的制作方法掌握的七七八八,虽然他们尚不知道自己做出来的到底会是什么,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朱友建还是叮嘱了四个锦衣卫,让他们密切关注。
之后的几,一直到正月十五,朱友建都泡在这里,跟这些炼丹师、锦衣卫和雇来的工匠们同吃一锅饭,同样干活。曹化淳几次劝阻,都被朱友建给训了一顿,将他不住的使唤出去,弄这干那,采办各种物什。
甚至于有两个夜晚,他们都没有回去,这可把曹化淳和骆养性给吓得半死,生恐出现什么问题。可朱友建根本不在乎,他现在需要更多的时间,没有钱、人、粮食这三样,即便自己将来当了皇帝,怕是也只能重蹈覆辙,吊死煤山,所以他真的是拼了。
与此同时,朱友建也有了自己人生第一批真正的属下——百十来个逃荒而来的流民。去年黄河在徐州一带决口,南直隶、河南等多地受灾,这些流民就是从那一带一路乞讨过来的。朱友建看他们人人面带饥色,十几个面黄肌瘦的孩跟在大人们的身后,满脸乞求的神色,心中也是难过万分,叫曹化淳弄了满满一大锅米饭,分给他们食用。
通过简单的交谈,朱友建发现这些流民对于自己的未来也没有一个很好的规划,就是继续打算一路乞讨,至于会走到哪里,他们根本没有想过。这时曹化淳在耳边提醒了他一句,买来的这些地可还都撂荒着呢!使得朱由检顿时有了主意,他将这些人全部留下,选择青壮来做劳工,至于妇女和老弱,则是耕种那百亩田地。
虽看似这些土地不多,但能够一路跋涉剩下来的,大部分都是青壮男子,再抛去十几个孩童,也就三十来个妇女和老人,朱友建将田地交给他们耕种,还一度担心他们不行,可后来发现这都是多余的,这些人感念朱友建的活命之恩,爆发出的能量极大,还没出正月,地就翻好了,那些青壮手脚也很利索,盖房垒窑什么的也做的很快。加入这么一股子生力军,朱友建期盼的进度也大大加快了。
正月十五上元节,避免不聊必须要呆在宫中,朝拜皇帝、皇后、太妃,晚上还要跟着去赏灯看烟火。整个一下来,朱友建感觉自己都麻木了,一想到第二还有一,他就感觉浑身提不起劲来,此刻他的心早就不在这里了。
前几日在连续烧坏了两炉液态玻璃后,昨日他们终于成功的烧出了一炉合格的玻璃,可因为退火不过关,玻璃内部的应力没能消除掉,结果玻璃最后还是碎了。为此,朱友建又让曹化淳去城里请了一个手艺很好的老铁匠,希望能用淬火的方法搞定。
“也不知道老沈他们今干得怎么样了?老铁匠的手艺能淬火成功不能?”三更,朱友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思来想去一直在想着这件事。直到五更,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千岁!千岁!大喜啊!大喜啊!成了!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