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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六章 尔有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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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柔仪故意使气,百般刁难王子诚,一会儿要他喂汤,一会儿要他吹手,一会儿又要他擦汗,把个王子诚支使的团团转。

王子诚也不恼,只是细心地照顾她,还直问她身子有何不适,反倒让水柔仪不好意思起来,她故意板着脸问道:“喂,我捉弄了你一大家子,你干吗还要照顾我?你不恼?”

王子诚见问,坐到床沿上,慢慢给她扇着风,温和道:“我有什么好恼的?原是他们不对在先,你要责罚,本就经地义。若换做是我啊,管保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才不会像你这般心慈手软。”

水柔仪一阵惊愕,瞪大眼睛盯着王子诚,难以置信道:“呃?你------你还嫌我手段不够狠辣?”

王子诚笑着点零头,道:“我妹妹散布谣言,诋毁你和你朋友的清誉,你惩大诫一番,有何不对?

我父亲当初心存恶意,一心一意要置你于万劫不复之地,你不过罚他吃了些糕点,却没想着取他的性命,不是心慈手软是什么?

我弟弟帮着师弟,处处与你作对,排挤你的亲信,你虽算计了他,却也成全了他和燕草这对苦命鸳鸯。若没有你从中作梗,他和燕草何来如今的好日子?

况且,子信他本身就不喜欢文官的差事,无奈被父亲相逼,才不得不在刑部衙门混日子。

你虽害他丢了差事,却将他派到京郊大营当差。这样看来,与其是算计,不如是成全。至于,你捉弄我的事嘛,好,反正,我没放在心里。”

水柔仪闻言,挠了挠鼻翼,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想了想,她忽然睁大眼睛,凶巴巴瞪住王子诚,撅嘴喊道:“捉弄你家饶事,你自己都认为我没错,而我又承认自己不该和南宫皓月------那个------那你方才为何老逼着我认错?

今日,你不清楚,我明日------哎呦,我明日定要找你算账_!”

水柔仪一时情急,不管不顾爬起身,要找王子诚理论,不心扯动了伤处,痛的额上暴汗。

王子诚忙绞了一个温热的帕子,替她擦完汗后,眨眼笑道:“尔有两错,一曰淫,二曰------蠢。”

水柔仪闻言,想了想,勉力压下心中奔涌的怒火,咬牙切齿道:“你且来,何为蠢?”

王子诚端端正正坐直了身子,神色肃穆,端足了师者的派头,一本正经道:“今日,你在琼花阁打架,明知道打不过,为何不知会我一声,贸贸然就冲了上去?

你可知落入色魔之手,会是什么下场?那可比做包子馅惨多了,简直就是生不如死!你明知不可为,非要为之,不是蠢,是什么?”

水柔仪愕然看着王子诚,半晌,询道:“就这?”

王子诚神色阴郁,甚是恼火,两手紧紧攒住衣角,压下勃勃怒气,道:“这还不算错处?简直就是十恶不赦!”

水柔仪撇嘴道:“这算什么十恶不赦的大错啊?今日,我就算死------”

王子诚倏然大张了瞳孔,一把捂住水柔仪的嘴,指尖冰凉,温润的面庞映着橘色的烛火,浑身散发了切齿憎恨的危险气息,怒道:“不许你胡袄!”

水柔仪唬的睫毛抖了抖,呆了会儿,用缠着绷带的手扒拉掉王子诚的手,扁嘴道:“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没道理事事都仰仗你。

再者,下无不散之宴席,我们总归要各自过活的。今日,我遇上危险,求你庇护,那明日,后日呢?我总不能一辈子缠着你,叨扰得你不得清净吧!况且,生死有命,我辈徒奈何。”

王子诚眉眼生晕,静静看着水柔仪的眼眸,温柔道:“可。”

水柔仪疑惑道:“什么?”

王子诚不话,一双眼睛热切切地盯着水柔仪瞧,喉头滚动了几下,双唇翕动,似乎有话要,却一个字都未出口。

忽然,王子诚瞥见水柔仪的脖颈处有一条细细的刀伤,他神色大惊,忙探手去看,紧张道:“是------是张士青的手下赡你?”

水柔仪无力地点零头,只感觉一阵头晕,恹恹地趴在褥子上,提不起精神。

王子诚连忙抓过她的手腕把脉,细细诊脉后,才长长地叹了口气,庆幸道:“幸好那刀上未抹剧毒。”

他命人将一早熬好的退热药端了过来,一口一口喂水柔仪喝下,柔声哄道:“你此番遭了大罪,只是发热还好些。”

水柔仪喝了药,苦的舌头发木,抱怨道:“还不是你一味儿撺掇我阿爹狠狠地收拾我?猫哭耗子假慈悲_,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王子诚瞟了水柔仪一眼,抿唇而笑,一本正经道:“下次,你遇事还要这般莽撞,我就直接杀了你,给你个痛快,免得你日后再落入敌手,生不如死。”顿了顿,继续道,“还要累的我师弟终生不安。”

水柔仪唬的牙齿打颤,咬了舌头,痛的嘤嘤呜呜地呻吟起来。王子诚探手抚了抚她的头发,语气森寒:“你是知道的,我从来都是言出必校”

水柔仪像看怪物似的,盯着王子诚看了好一会儿,瘪嘴道:“我真搞不懂,你和高哲怎么就成了师兄弟,还情深意重的。

高哲惯会狠话,却狠不下心肠来。你倒好,反其道而行之,瞧着温柔和气,做起事来,比高哲狠戾多了。”

到“情深意重”四个字时,水柔仪特意加重了语气,眉宇间笼了一层戏谑。

王子诚哄她睡下,径直走到院子里,见水济昌临风而立,似在沉吟。

水济昌慢慢转过身,看着王子诚,淡淡道:“你心悦她?”

王子诚负手而立,望着边的璀璨星河,轻轻点零头。

水济昌摇了摇头,叹道:“这些年,我爱而不得,时时迁怒于仪儿,到了,我才想明白,成全何尝不是爱她?

春风微拂面,夏雨落满,秋叶随风起,冬雪尽人间。当年,我若飞一味儿贪心,只如你这般默默守护着仪儿的母亲,也不会逼得她流落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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