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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空中只落下灰烬,风童着急死了,汗珠滴落在地。
伯赏解了风童身上的法术,伸手从墟鼎中拿了本册子出来。伯赏把那册子扔给风童,并道:“那种心经与你的纯阴体质并不相符,胡乱修炼只会让你浪费赋。”
墟鼎乃是修炼之人自有的一个储物空间,能装死物,不能装活物。
风童恢复行动后,一个重力不稳跌倒在地,此时那册子正空中悠悠的向她飘来。上面赫然写着“灵气大法”几个字。
风童此时才明白,自己的那些把戏根本没法看。她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揉揉屁股。
风童道:“师傅,我还要多久才能像您一样呢?”
伯赏漫不经心地回道:“你若多加练习自然可以达到为师的水平,我们修仙之人最讲究心思纯净,你什么时候能不想着使弄这些把戏,修为自然又能多上一层楼。”
风童听见此话,眼中精光一闪,突然坐地盘腿开始运行起体内灵力。是这样吗?是我心思不纯才无法更进一步,才无法救到娘亲的吗。
刹那间风云突变,原本还算平静的空中乌云汇集成一团又一团,它们游弋着、碰撞着发出嗤嗤的响声。一道紫色蛇形雷电径直劈向了最粗壮的大树。
而树下的风童已经感知不到周围的一切,她的四周灵气突涨,身边的地面青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消散。转眼间,以风童为半径方圆十里已经寸草不生,地面的泥土不再湿润肥沃而是干焦毫无生命力可言。
也就是,附着在生物上的灵力都没有了,都被风童吸收了!
一直注意着这边的伯赏也被惊到了,先是发现风童如此容易的就顿悟了,其次妖神之体居然还能吸收各种元素的灵力。来不及多想,伯赏快速结印在风童周围布下了护法阵数。
不过瞬息之间,这四周原本充沛的灵力,已经变得稀薄。要知道在历行大陆上,虽然仙士们都可以从有生命的万物中吸取灵气,但也和自身属性有关。属性分为金木水火土五类,属性为金可以吸取金属、矿石灵力,为木者则吸收各类草木仙植精华,其他三类也是依此法则可以吸收自己属性的灵力。
可是风童这算什么,方圆十里内的草木水河、矿石火星都被她吸收了精华,这可不是一般修士能做到的,这是全属性都可以啊。
这代表在以后其他修士还在抱怨自己的灵气不足,修为不够时,风童就拥有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灵力资源。世间万物不过金木水火土五类元素构成,在同样的发育环境里,风童的成长速度必定远远高于其他修士。
可是要怎么才能让风童为自己所用呢,伯赏陷入了沉思……
伯赏和风童这对名义上的师徒,正优哉游哉行走在凤凰山脚下山间路上。
“师傅,你不是会御风么?我们为啥还要用走路的呢?”风童皱着苦兮兮的脸,两手插在腿上,弯腰气喘吁吁,显然一副走不动的样子了。
“诶,你师父可不是我,我只是个接引仙人罢了,法力于我等仙而言可是很珍贵的呀。”这话的离寻彼时正上下抛着果子玩,脚下是一朵洁白飘软的云,长身玉立鬓角如锋,手中莹莹脆脆的御灵果正润润的闪着人眼。
离寻便是之前的“伯赏”是云宫座下的仙官,刚刚唬阿瑾仙官的一番话,不过是怕仙官不应允他带风童走的胡语罢了。
阿瑾仙官离开云宫时打碎了观命镜,虽然那面通晓古今,可看大、症三千世界的镜已碎,可是最为重要的却不是镜面而是那镜把。
果然顶着伯赏仙尊的名号,连他如今也能唬一唬当年的大仙官之流。
不过这阿瑾仙官也忒弱了些,现下虚弱的竟是连他的幻形都看不透了,他施的幻形令阿瑾仙官以为是伯赏亲临。
风童闻言呆立当场,之前的都是骗饶?接引仙人?那他跟娘亲的那些话?那之前签的契约?果然这个家伙并不是什么好人!
离寻见风童面色不对,愤愤又警备的看着自己,明白自己一时漏了嘴。罢了,也无妨,他离寻做事向来规矩却不迂腐,好事却不多事,骗了也就骗了。
轻咳两声,离寻正正衣襟,满不在意的看着脸颊红红的风童:“我是云宫的离寻仙官,你该是知道的了。我奉伯赏仙尊之命引你回云宫,而你母亲三百年前年前却是云宫的司命殿的仙人,官儿比我还大上一级,她当日前途无量却自掉身价的跟一名疆越’的宫人私奔。”到这,离寻悄悄瞥了瞥风童的神情。
风童仍是一脸谨慎,神态却放松了不少。
离寻心放了放,继续敛眉道:“你有没有见过你母亲的镜子,那应是她既害怕又宝贵的东西。”
镜子?是那柄破旧、黄漆斑驳连边角的缺了几块的,放在自己墟鼎中的镜子么?风童眼眨了眨,双手叉腰理直气壮的:“没有!”
想着镜子的风童丝毫没注意到离寻已经把话题,神不知鬼不觉的转了个方向。
离寻神色古怪,御灵果已经从莹绿润人变成灰蒙蒙,毫无生气的一个死果。
“若是不在你身上还好,那镜子不详,是古兽睚眦的精血炼化的,带走了镜子连同万兽会来寻你的仇。”
云宫里的各任司命,通过观命镜察人世百态,行置命平运之事。凡间各人虽然早有幽冥司,引其投了六道轮回,可是不论是化人化鱼化虫,是善是恶是痴傻,为他们谋写世事凡劫都不可或缺,若全凭道造化,恶人便可能扶摇直上升仙道,善人便可能汲汲营营不辨是非,虽然岳不可控,但司命仍有存在的必要。
观命镜可看世情百态,持镜人需与其结了死契方能使用,而死契则是镜生人生,镜碎人死。
阿瑾当年私奔却被云宫主事伯赏仙尊拦下,仙人岂可有凡情?更何况阿瑾竟然想携了观命镜一起逃跑。
伯赏仙尊是个活了四万多岁的老神仙,其实是神仙也不大恰当,因为庭早已名存实亡。三万年前玉帝没能渡的过自己的劫,而众多仙人也并不怎么臣服这个法力不高的玉帝,他失踪后很快引起了各方的骚动。
伯赏此刻负手正站在窗前看着屋外的一池荷花,初夏的荷花只露尖尖角,他却也看得津津有味。
从怀里心翼翼的拿出一封信函,淡黄的纸张已经被摩挲的太久,纵然用心保护,也留下抹不去的皱痕。
那个孩子,应该在路上了吧。他这样想着,眼神由专注又变成空无一物。
桌案前的书案折子被风吹的颤颤响,那人如入定如进了异世,不得回。
风童却还记着离寻骗自己的话,仍是不肯就此揭过:“那你为何骗我母亲是伯赏仙尊?”
离寻唇角微勾,眉间舒展语意温柔:“自然是伯赏仙尊的面儿更大些,你同我去云宫,拜仙尊为师可是多少仙童求都求不来的事,再,救你母亲的事我可有半分作假?草灵丹有半分作假?你母亲服药好转有半分作假?”
“你胡!”风童随手化了了一柄红缨枪,直指着离寻。两人之前一餐的情谊瞬间化作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