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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再熟悉不过的酒吧,但因为两人现在的关系,也开始让尼尔感到有些陌生。尼尔把车停到不远处,朝酒吧走去,酒吧门前的霓虹灯在视线中越来越大,想起了和马特来过的几次,一些发生在不久前的事情,现在想想,却觉得好远,也许是因为那种关系可能再也回不来。
推开门,这间酒吧似乎刚换了一套音响设备,声音比以前更大,这让此刻尼尔的心情更加烦躁。这个时间里,酒吧的人还不是很多,一眼便能看到坐在吧台前的马特,还是老位置,一个人喝着啤酒,像是有心事一样,膝盖向外张开,两脚紧紧靠拢在一起,他坐在尼尔平时坐的位子上,而旁边空出来的像是给他留着的位置则是平时马特坐的。
尼尔有些生气地走了过去,站在马特的身旁,看着他。马特抬起头看着尼尔,说:“嘿,来啦,坐吧。”
尼尔往里走了一步,靠在吧台上看着马特,并没有说话。
马特见尼尔没有反应,又抬头看了看他,看到尼尔异样的眼神,好像这才明白过来,有些勉强地在嘴里“噢”了一声,慢慢地抬起屁股坐到了旁边。
尼尔这才坐了下来,向酒保要了一杯长岛冰茶,并没有理会马特。马特看了一眼尼尔,继续喝着手中的啤酒,像是在酝酿着什么,不知道怎么开口,眼睛不时地用余光扫着尼尔,心情显得有些紧张。
“嗯…你很久没有去警局了。”马特的声音有些拘谨,但又故作强势地说。
“我在工作。”尼尔喝了一口酒,看着前方说道。
“查到什么了?”
“暂时还没有线索。”
“没有吗?还是有别的事情?”马特用怀疑的语气说。
“你在说什么?”尼尔转头看着他,显得有些生气。
“你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做,没有查案,没有做任何事情。”
“我做事也要向你交代吗。”尼尔看着一旁,在吧台上转着手里的酒杯。
“可能你也做了,也跟这件案子有关,只不过不是查案。”
“你说的话我越来越不明白,说清楚点。”
“你是不想明白,不是你不明白。我曾经一直把你当偶像,当大哥一样,可是你现在做的,我根本不能理解,我不想让我心里的那个形象变质,不想让我觉得我当初的想法很愚蠢,你知道吗。”
“也许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我也看不起现在的自己,不认识现在的我,但是仔细想想,可能现在的我才是真实的,而以前的,你印象中的那个人根本不是我自己,我现在只想顺其自然。”
“你跟我说的最多的,就是责任,你告诉我对任何事任何人,不管怎样,关系如何,都要负责,现在又跟我说顺其自然?这就是你口中的对整件事负责了吗,你的责任感在哪,你现在做的都是些什么事,我都开始怀疑,你到底还是不是尼尔。”
“我说过了,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我已经浑浑噩噩过了这么多年,这些年里我一直都不知道我自己在做着什么,没有什么东西是我觉得需要坚持的,你觉得我得到那些所谓的荣誉的时候,很开心吗?我根本不开心,我看到尸体的时候不会害怕吗?我很害怕,你印象中的那些,都是假的,你觉得这个凶手就算真的让你抓到了,有意义吗?这个城市就是这样,没有她,能改变任何事情吗?什么都改变不了,那些让人恶心的事情依然会继续,我当初,也像你现在一样,追求真相,找出事实,但是真相永远都是残酷的,你发现的真相越多,就会对这个世界越失望。现在,我不想让我自己再这么痛苦下去,我不想再去了解所谓的真相,我只想去做一件我一直都没有勇气坚持做下去的事情,就是按照我自己的想法去生活,一切都顺其自然,你不必再多说了。”尼尔的情绪有些激动,说完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放下酒杯时,他又缓缓地说了一句:“我只能保证,这件案子已经结束了,不会再有和它关联的命案发生了。”
“你应该知道些什么吧?”马特沉默了一下,又抬起头对尼尔说。
“你指的是什么?”尼尔看着马特,马特的眼睛里透着一股皎洁的光。
“这件案子。”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会再继续查下去,如果你能找到线索,你能查到什么,那就请继续,总之以后这件案子与我无关。”
尼尔的这些话让马特的已经无法压抑自己激动的情绪,理智被抛到脑后,更加认定了眼前的人便是凶手,“你这么说是因为从头到尾这件案子就是…”一句话冲口而出,但他又马上停止了,一瞬间,一些与尼尔的过往和内心根深蒂固的情感涌了上来,把那半句话压在了心里,其实在这个时候,尼尔在他心里的地位还是没有变过,他不愿去怀疑尼尔,或者说,不愿去把一个还在怀疑猜测的罪名加到自己所欣赏的人的身上。
“就是什么?”尼尔看着马特说。
这个时候尼尔的电话响起,是维多利亚,他走到走廊里,找了一个并不是很嘈杂的地方接起电话,而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却让尼尔的心像一点点碎开的玻璃,掉到地上,发出冰冷清脆的声音。
“你去洗个澡吧,我这里有你的衣服,就在你的箱子里。”是金尼的声音。
“我回我的房间洗吧。”维多利亚说道。
“要是尼尔回来,看见你弄成这样怎么办?再说房间卡在他那里啊。”尼尔听着电话,摸了摸衣服口袋。
“我叫服务生过来开门。”
“你等的了这么久吗?我还不了解你的性格,那么急。”
电话里传来“啪”的一声,顿时让尼尔响起了他和维多利亚在一起的时候经常会这样拍她的屁股,这个声音很显然并不是隔着衣服,而现在…
此刻尼尔的心情像掉在地上的碎玻璃又被人反复的用脚碾压着,他挂上电话,不能再继续听下去。周围的声音还是很嘈杂,一些语气和对话听得不是很清楚,但他主观上更愿意把它往自己所怀疑和担心的情况上去想,虽然并不愿意,但理性在此刻已经不能做出正确的分析。
尼尔回到吧台前对马特说:“我有事,先走了。”没等他说话便匆匆离开了。
马特看着尼尔匆匆离开的背影,低声的自言自语道:“这件事…你一定要来负责。”
尼尔疯狂地开向酒店,刚才电话里两个人的对话像单曲循环一样反复的在脑海中出现。随着离酒店的距离越来越近,车速反而越来越慢,两年前维多利亚的不辞而别给尼尔带来的阴影,现在又是本以为幸福的开始却又以这样的结果出现在自己面前,尼尔像是想明白了一些什么,又或者是心已经死了,没有了刚才的那种紧张和气愤,情绪像回到了振幅的中点,慢慢地驶入酒店,按动电梯,走到房间前,看着相邻的这两扇紧闭的门,只是希望打开门的时候能看到维多利亚就在自己的房间里。
尼尔看着手中的门禁卡,吸了口气,慢慢插入,推开房门,维多利亚坐在沙发上正喝着酒,身上穿的是那件粉色的吊带睡衣,眼前的这些抹去了尼尔心中的忐忑,他感到有些开心,潜意识里将刚才电话里听到的内容选择性的暂时遗忘,坐到维多利亚面前,倒了一杯酒,没有问他们刚才在谈什么,因为他不想听到任何的谎言,既然明知道是谎话,倒不如不去听这种应付的回答。
虽然维多利亚的心情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好,但两个人也尽力如往常一样聊天喝酒,谁都没有去提刚才的事情。过了不久,维多利亚说:“我想出去走走。”尼尔本想说一起出去,但话到嘴边又马上收了回去,只是“嗯”了一声。
维多利亚换好衣服,表情很落寞的走了出去,尼尔的目光一直紧跟着维多利亚的身影,一直到她消失在这个房间里,随着那扇门缓缓关上,他的心也像被挤到了门外,心情像断线的风筝,忽上忽下,东飘西荡,复杂的心情让他坐立不安,但又不想出去,怕会知道一些会伤害到自己的事情。他拿着酒杯,在房间里踱着步,一会儿坐到床上,一会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细雨,不停滴看着墙上挂着的钟,耳朵里只能听到钟摆摆动和酒从喉咙里流过的声音。一杯接一杯的威士忌让他不知不觉在沙发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