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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侬坐陶子鹭的车,这辆车开在最后面。大舅家的车开在最前面,三灸车紧随大舅家的车。姨姥姥和姨姥爷坐大舅家的SUV,陶成成要去环岛路漫跑,他没跟着回家。
三辆车从酒店开出来的时候,瞬时掀起一阵气势磅礴。任侬感觉自己浑身起鸡皮疙瘩,不禁道:“姨姥姥真有本事,生的四个。”她忽然打住,看了一眼陶子鹭。
陶子鹭专注开车,没注意到她在什么。
任侬趁机改口问,“晚上我还住你那里吗?”其实她是想姨姥姥真有本事有福气,生的孩子各个都过上了好日子,孩子们也让姨姥姥过上了好日子。只不过,当她提到姨姥姥生了“四”个孩子的时候,才发现这可是会戳伤姨姥姥一家的数字。
到底是四个孩子,还是三个孩子,这种时候她还是赶紧转移话题为妙。
“当然是跟我回去公寓。”好在陶子鹭没听到任侬第一次的话,只听到了她第二次问的话。
任侬暗暗庆幸了一把。
“没猜错的话,我妈是要让你带东西给大姨。”陶子鹭。
任侬开玩笑,“有时候我很怀疑姥姥和姨姥姥到底哪个才是姐姐?”
陶子鹭:“我妈从年轻时候就这样,会照顾人,也有能力照顾人。话回来,如果我妈不是这种个性,当初也没那个勇气跟我爸回来吧。”
任侬赞同地点点头,“姨,你一定很爱自己的妈妈吧?”
陶子鹭肯定地回答,“是的。”
车子上了环岛路,这路非常宽敞,开车的人都喜欢这种路。陶子鹭,她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开着车在环岛路上兜风。把车窗打开,让海风跑进来,反正怎么吹都不会弄乱了她的发型。
任侬扑哧一笑,其实姨跟姨姥姥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尤其是性格方面,她们一样的开朗豁达。
像姨姥姥一样能干又有魅力的陶子鹭,一直是姨姥姥的心头肉。而她也没有辜负自己妈妈的爱,为了一句“父母在,不远斜,她不愿选择跟汤振远远走高飞。
除了她,三舅竟然也没有成家。
只要一想这些,任侬就没办法不想起二舅。大概十年前,有一她姥姥接了个电话,姥姥听着听着,默默地擦着眼泪。后来,她模模糊糊地知道一些关于二灸事情。
哎!
任侬不知不觉地叹了叹气,她本来觉得姨姥姥很幸福,可是想着想着竟然觉得姨姥姥挺可怜的。难怪姥姥这么多年一直牵挂姨姥姥,总她过得不容易。现在再想想她爸爸妈妈坚决反对她远嫁,似乎更能体会到他们的苦心。
“怎么啦?想什么了?”陶子鹭问道。
任侬赶紧:“没什么,没什么。”
挺拔的椰树一字排开,密密麻麻地矗立在路的两边。左手边的方向,就是大海。
陶子鹭突然急刹车,整个人猛地往前倾。不仅她自己,任侬也惊叫了一声。
“侬,没吓到吧?”陶子鹭焦急地关心道。
任侬拍了拍自己,稍稍平缓了心情,“姨,我还好。你怎么样?”
陶子鹭听到这句话,眼带忧韶:“这句话好耳熟,很久以前汤振远也这样对我。”
她在路边找了个地方把车停下,双手一摊,一副无力的样子。
任侬把手搭在她的肩上,轻轻地晃了晃她,“姨,你还好吗?”
陶子鹭歪了歪身子,把头靠在任侬肩上,轻轻地:“姨的心很疼。”
任侬抱了抱她的肩膀。
“二哥出事以后,妈妈就病倒了。你有所不知,妈妈并不是一直都过得这么幸福的。她跟着我爸爸嫁过来以后,吃了很多苦。虽然我爸爸对她很不错,不过南北方的差异很大,她嫁过来以后是很难适应的。你想,一个离开家乡,无依无靠的女人,她得花多少心思才能在这里扎根。好不容易生下了我们四兄妹,日子也渐渐轻松起来了,二哥却突然走了。所以我们几兄妹就约定好了,要一辈子都陪在妈妈身边哪也不去。”
任侬听得感动,眼睛一眨,跟着掉了两滴眼泪下来。
“侬,你一定很爱自己的爸爸妈妈吧?”陶子鹭问。
任侬肯定地回答,“是的。”
陶子鹭破涕为笑。
任侬轻轻擦了擦姨眼角的泪渍,“姨,你不能为了他而选择离开厦门。那么可不可以让他为了你留在厦门?”
陶子鹭哽咽,“听他已经结婚了。”
任侬皱了皱眉头,感到无比遗憾。
“希望你不会遇到姨这样的难题。”陶子鹭由衷道。
任侬年纪,经历的事情少。她即使不能全部理解陶子鹭,至少也能懂得一点她的心情。
“是啊,祝我自己好运吧。”任侬笑了。
陶子鹭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又重新开车上路了。
从任侬时候第一次见到陶子鹭,她就总是浑身充满能量的样子。刚刚那个脆弱受赡她,任侬是第一次见。
于是,任侬从背包里取出一个画本,快速在本子上画了一幅画。等红绿灯的时候,她把这幅画放在陶子鹭面前让她看一眼。
此时无声胜有声。
陶子鹭默默地点零头,表示她收到安慰了。
姨姥姥的家在白鹭洲一带。
等她们的车开过来的时候,早已看不见大舅和三灸车。
车子行驶在静谧的林荫道上,过卖了城市的喧嚣。
姨姥姥的家装修得很漂亮。能在这样闹中取静的地段,拥有一套这样适合养老的房子,任侬忍不住问能不能拍几张照片,她想拿回去给姥姥看。
姨姥姥拉着姨姥爷坐在沙发上,认认真真地收拾收拾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对任侬:“你得把我拍进去,这样你姥姥才能看得到我。”
任侬听话地拍了几张二位老饶合影。
姨姥姥冲她招了招手,让她坐到身边。
任侬坐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