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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俩随意的聊了两句,墨水千就端着药碗进来了,随后还有丫鬟送了清淡的食物来。
“然然。。。”看着安然有些苍白的面色,墨水千止不住的心疼,都是他不好,要是他保护好然然,然然就不会受这么多苦了。
“不用这样看着我,这些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安然嘴角勾了勾,很是安抚的看着墨水千,她不要他自责。
话音刚落,安然顿时就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啃食着自己的心脉,一点一点的,犹如蚂蚁啃食一般,又犹如万箭穿心一般,总之,是一股说不出的椎骨之痛。
“娘,你这么了?”安璟皓一直坐在床榻边,突然之间感觉到安然的异样,只见那脸色比刚刚要苍白了几分,甚至光洁的额头之上不断的渗出细汗,这一变故,让安璟皓惊得猛的大叫。
显然,墨水千也注意到了,慌得立刻就将药碗放在了桌上,然后一个闪身就到了床边,直接将那疼得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的安然扶起并搂在了怀中,“然然,告诉我,怎么了,哪里疼。”墨水千觉得自己从没有如此慌过,心也从没有如此疼过,他真恨不得所有的疼痛都让他来承担就好。
“没。。。没事。”安然勉强说出了两个字。
“这个给她吃下,可以先抑制住。”一个同样慌忙且焦急的声音插了进来,接着就见一个宝蓝色的身影跃到了眼前。
墨水千抬眸看了一下来人,随即将对方宏受伤的那颗药丸给接了过来,想都没印象就直接给安然喂了下去。
安璟皓很是有眼识的随即递上一杯水。
接着,三人都很是紧张的看着安然。只见安然刚刚皱起的眉头轻轻的舒展了下来,三人顿时舒了一口气。
墨水千接过安璟皓递过来的毛巾轻轻的擦拭着安然的额头,刹是细腻。那双好看的凤目之中除了满满的心疼还有那闪过的一丝杀气,敢动他的女人,简直就是不想活了。
东方宏默默的站在一边,看着安然那虚弱的模样,他就忍不住自责。不过,还好他来的及时,不然,也不知道小琏要受多大的苦。昨夜,虽然将人救了回来,可是今日清晨下朝的时候,三皇弟东方磊很是‘好心’的给了他一颗药丸,劝他最好给小琏送去。说什么让每人忍受钻心刺骨之痛他会觉得不忍心。看着东方磊那阴险的笑容,他才想起昨天离开是东方磊那句狠毒的话。当时,他差点就忍不住要出手教训那个可恶的家伙,可是,想到小琏正受那穿心刺骨之痛的煎熬,他终是忍下了。
“怎么样,好些了没有。”墨水千担忧的看着安然,抱着安然的手是那么的小心翼翼,就彷如抱着的是一个容易破碎的瓷娃娃一般。
莫名其妙的疼痛感消失了,安然重新睁开了那双翦水眸瞳,只是,此刻载满的不是刚刚对着安璟皓的温柔,而是满满的杀意,一股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杀意。
“怎么回事,给我个解释。”安然抬眸看向站在一边的东方宏,虽然杀气已经减低了很多,但却依旧是那么的冷漠。
“子母蛊,每隔一天就疼痛一次,五次过后,每隔半天就疼痛一次,再五次过后,每隔一个时辰疼痛一次,然后慢慢的减短时间,直至每时每刻头疼痛,要么就服下解药,要么就时时刻刻忍受锥心刺骨之痛,又或者,忍不住自裁。”东方宏平淡的诉说着,只是,那双桃花眸子中的暗沉显示了他此刻恶劣的心情。
“东方磊,看来是嫌自己的命长了。”安然根本就没有害怕这个所谓的疼痛,而是冷冷的勾起嘴角,浑身散发着慑人的杀气。
“然然。。。”墨水千不喜欢安然这个样子,因为这个样子的她看上去好孤独,好像将身边所有的人都摒除在了自己的身外,这让他看了好心疼。
“我没事。”安然抬眸看了眼身后的男人,瞬间,将身上所有外流的那些嗜杀的气息给收了起来。
东方宏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这个女人还是那样的令人心动,只是,她终不会属于自己,不是自己不去争取,而是自己知道自己给不了她想要的,既然如此,他又何必不给她自由,何必不去祝福她,这一刻,他真的好羡慕那个拥着她的男人,而这相拥的一幕对他来说又是何其的残忍。
“我拿兵符和他换解药,不会让你有事。”淡淡的一句话,却又像是某种承诺一般。
只是某个小女人似乎不怎么领情,只见安然将看着墨水千的眸子转向了东方宏,“不用,我不想欠你太多,更何况,就算你给了他,东方磊那个阴晴不定的人也不会真的将解药给你的,所以,不要做这种愚蠢的事情。”
“可是。。。”东方宏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安然给打断的。
“没有什么可是的,就这点疼痛,还算不了什么,咱们还是来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吧。”安然勾了勾嘴角,一抹随即的笑容爬上了安然的娇颜。
安璟皓和墨水千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们是多么的了解安然,就是多么的知道安然的这个笑容是多么的恐怖。
而对于安然的决定,墨水千也没有任何的异议,虽然他不想安然受那锥心刺骨之痛,但是,除了安然说的那些原因,他最不想的就是给这个东方宏接近安然的机会,笑话,自己咱么会给情敌机会了,除非自己脑袋被门夹了。
东方宏被安然一个抢白,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他也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何曾,自己一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花场浪荡子变得如此小心翼翼;何曾,天宇那个万千少女心中的最佳夫婿人选变得如此不值一提。
长这么大,第一次愿意放弃自己的责任,只为救一个女人,别人却不媳,他真的很是汗颜。
不管东方宏的心中是何等的惊涛骇浪,他的面上依旧是那一抹勾魂的笑容,“那,怎么个一劳永逸之法。”
安然把玩着环在自己腰间的大手,不甚在意的说道:“本来,对于你们天宇的皇权争夺,我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兴趣,不过,既然有人不怕死的惹到我,那就莫要怪我了。”忽的,安然将螓首抬起,一双翦水眸瞳就那样直直的看着东方宏,“你们天宇该皇帝了,你不觉得,你父皇年纪大了,是该休息休息安享晚年的时候了吗?”
瞧瞧,瞧瞧,那双水盈盈的眸子是多么的无辜,而那张樱桃小嘴,说出的话又是多么的惊世骇俗。
不过在场的几人都习惯了,所以,大家至少在表面上都很镇定。
果然,自己看中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就这气势,不是随便一个女人就能比拟的了的,东方宏心中如是的想到。
娘亲真够彪悍,难道不知道这种事情是不能随便乱说的吗。不过,这样的娘亲,我喜欢。安璟皓在心中洋洋得意。
然然,无论你做什么,无论你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我都会一直陪着你。墨水千在心中诉说着誓言。
“你想如何。”东方宏很是潇洒的甩了甩衣袖坐在了一边的木椅上,且不说安然的痛苦暂时制住了,也如安然所说,并非就只有这一个解救的方法。
“你父皇退不退位,又或者什么时候退位,那不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我只想斩了东方磊的左膀右臂,让他蹦跶不起来,惹我,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安然说的很是不屑,似乎根本就不将这一切放在眼里,她六年前就知道,在这个权利之上的年代,没有点势力,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难道所有都以为她只有燕子楼一个明势力吗?有些东西是留着保命用的。。。
这一时刻安然身上散发出一股王者的气息,一点都不亚于真正皇室的高贵与优雅,那种睥睨众生的气势甚至连对方宏都要自愧不如。
“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东方宏说的毫不吝啬。
“错。”安然微眯起眼睛,厉喝一声,“是你要我的帮忙。”安然那双水盈盈的眸子紧盯着东方宏不放,大有你敢说不试试的架势。
东方宏无奈的笑了笑,罢了,在这个女人面前自己还有什么尊严可为,也只有在她的面前,他才可以落入那么一点点真正的笑容,所以,他乐意宠着她,哪怕是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摘给她,因为…想到这里,东方宏那双宠溺的桃花眸子闪过一丝暗淡,因为,即使是宠溺她的机会恐怕今生也就只有这意外得来的一次了吧。
“是,是我要你帮我的忙。”东方宏理了理微微凌乱的衣摆不甚在意的回道,一点也没有因为以为安然语气的霸道而感到不高兴。
墨水千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东方宏,这个男人对然然的爱一点都不亚于自己吧,那一次,莲花池边无声的离开,恐怕就是因为他那无法改变的身份吧,因为那个高贵的身份,他注定无法给安然想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想到这里,墨水千莫名的心情很好,只因为,他没有那迫人的身份,而那些所谓的权利欲望金钱什么的,在自己的眼里,根本就连安然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好,就这么说定了,你稳住局面,不需要理东方磊那变态的家伙,另外关于东方磊的一切消息与资料都给我,剩下的交给我处理就好。”安然很满意东方宏的答复。她不是对这个男人没有戒心,而是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这个男人从来都没有伤害过自己,给的都是满满的宠溺,这让她想又戒心都有不利。若说以前,她懵懂的什么都不懂,那么现在再看不懂他看自己的眼神,那么自己就是白痴了,只是,自己已经有了小千,所以,她只能继续装傻就好。
“好。”东方宏了然的点了点头,随即站起了身子,“晚上派人送给你,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最后,深深的看了安然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不送。”安然丢下简单明了的两个字,算不上冷漠,也算不上热情。
东方宏离开的身子在听闻安然话语的时候,忍不住停顿了一下,还真是一个冷情的女人,还是六年前那一夜的她可爱,只可惜什么都回不去了,如果那一夜,他将她掳走,是不是会有一些什么不一样呢,又或者,那一天,莲池边,他开口承诺她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是不是现在会有一些不一样呢。只可惜什么都回不去了,即使回到过去,他依旧做出和现在一样的选择,只因为,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而站在高处的人,往往都是孤独的,不是吗?
“娘,药冷了,我去给你热一下。”看着离开的东方宏,安璟皓瞄了一眼自己的爹和娘一眼,很是有眼识的找了一个借口离开。
“好。”安然宠溺的看了看安璟皓,点头应允。
安璟皓对着安然露出了一个调侃的笑容,随即,嗖的一下端着桌上的药碗消失了,只因为他不想留下来做炮灰。
果不其然,在他刚踏出房门左转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安然那‘愤怒’的叫声,“臭小子,你胆肥了,欠收拾呀。”
“好了,皓皓也就是贪玩吧了。”墨水千看着安然明显是恼羞成怒的样子,忍不住将怀中的人搂紧一些,宠溺的诱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