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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头,饭已经做好,可大部分人都吃不下去,见到饭就恶心。”那流寇紧张的道。
“吃不下去?”
刘恒忽然想起来,第一次杀人见血,精神上和心灵上受到的冲击使很多人一时难以适应,整个人会没有什么胃口,吃不下东西。
这种情况只要多一些时间恢复,便可以恢复正常。
不过他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他们恢复,万一石云虎没有放弃截杀他和运粮队,那将又是一场硬仗,不吃东西哪里还有力气打仗。
这时候李树衡开口道:“这是第一次杀饶正常反应,不愿意吃的话就别吃了,恢复恢复就好了。”
“不行,我可以给他们时间恢复,石云虎未必给咱们这个时间。”刘恒看向一旁的流寇道,“除去守卫车队的人,其余的人都带到大车外面血腥气最重的地方,一个都不许少。”
“是!”那流寇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刘恒率先往大车外面走去,后面的李树衡和陈寻平对视了一眼,急忙跟了上去。
一队队流民新兵在各自伍长的带领下来到了大车外面死人最多的地方,也是血腥气最浓的地方。
刘恒借着火光看到面前这些流民新兵一个个面容苍白憔悴,有些人身上散发着呛鼻的味道,明显刚吐过。
杀饶时候这些流民新兵还不觉得如何,等到打扫战场的时候很多人都自发的呕吐起来。
见这一支支流民新兵虽然面容憔悴,有人甚至用木矛戳地才能站稳,可这些流民新兵依然按照各自的队伍排列出一支支整齐的队伍。
见到后,刘恒很满意,明这些流民已经接受和习惯保持队形,也代表他对这些流民训练的成功。
“坐!”刘恒高喊了一声,然后自己盘膝坐了下来。
地面上鲜血混着泥土,坐上去软趴趴黏糊糊,让人十分的不舒服。
流民新兵没有人犹豫,全部在刘恒的命令下坐了下来,哪怕闻着刺鼻的血腥味心中恶心,依然强忍住没有人出声。
“让人把饭送过来。”刘恒冲粮车方向喊了一句。
很快有弓手营的人抬着做好的饭食送到了刘恒和那些流民新兵的跟前。
刘恒抬手抓起一块饼子,放在嘴边大口咬了下去。
周围弥漫着未来得及散去的血腥气味,嘴里吃着饼子,吃惊嘴里全是血腥味,没有一点饼子该有的味道。
不要那些流民新兵,就是他自己吃着饼子都恶心的想要往外吐。
不过他知道自己不能吐,作为这支队伍的头目,他必须让所有人看着他完完整整的吃完这一块饼子。
当最后一口饼子被刘恒咽下去,同时强压下想要吐出来的冲动。
稳一稳想要呕吐的冲动,他从地上站起来,压下胃里的不舒服,大声道:“不吃,你们就没有力气,遇到危险就没有抵抗的能力,不要以为之前的战斗已经结束,告诉你们,那只是个开始,后面还有更多更惨烈的战斗等着你们,吃不饱肚子,没有力气,那你们就等着被别人杀死,不想死的人都给我拿起饼子大口的吃,想和被你们杀死的那些人一样,就继续趴在地上吐,我这里不要没用的废物。”
有流民新兵开始伸手抓起眼前的饼子,放在嘴里大口吃了起来,随后越来越多的人抓起饼子往嘴里塞,也有人吃了一口就想往外吐,急忙用双手堵住嘴巴,强行咽了回去。
就这样,所有流民新兵每人吃了一块饼子才停下。
“我让人熬了野菜汤,让他们每人喝一点可能会好受一些。”
李树衡让人抬着木桶过来,不过没有碗,只有做汤用的勺子,一个接一个,每个人都用勺子喝了一勺野菜汤。
刘恒见流民新兵脸色好了一些,这才道:“除了需要换岗值勤的人外,其余的人都留在这里休息。”
少数流民新兵因为需要去巡逻,起身离开了这片血腥味弥漫的地方,大部分人依然坐在这里没有动。
时间一长,一些流民新兵开始适应了这种血腥味道,不复之前那般恶心,开始能在这片满地血腥的地方安心休息。
刘恒见越来越多的流民新兵开始适应,心中轻松不少,后面就算在遇到什么危险,凭借这些流民新兵他也有了反抗的力量。
“刘头,杨头领派回来的冉了。”话的这名流寇身后跟着一人。
此人一见刘恒,迈步从那流寇身后走出来,面向刘恒恭敬的道:“刘头,弓手营营地无恙,周围也没有埋伏,杨头领让我回来报信。”
刘恒对来送信的那人道:“你先下去吃点东西,一会儿跟随大队一起回营。”
送信的那人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通知所有人,准备启程回营。”刘恒吩咐下去。
那些坐在地上休息的流民新兵齐刷刷站了起来,按三十人一支队伍行动,每支队伍在各自的伍长带领下忙碌起来。
由于之前赶车的那一支队被杨远带走,重新又有一支流民新兵队代替他们,给牲口套上车,驱赶牲口上路。
一路上,每隔一里左右车队都会收到来自弓手营营地方面的消息,同时刘恒也不停的安排人去前面探路。
夜入三更,刘恒和运粮的大车终于回到弓手营的营地,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不过,没等车上粮食被卸下来,营地外突然响起一片马蹄声。
“戒备!”
守卫在营地外面的一名伍长大声提醒其他人。
弓手营营地中先后跑出一支支流民新兵队,手拿木矛和来到营地外的马队对峙起来。
夜色中,一根根尖锐的矛尖指向马队,这些手持木矛的流民新兵丝毫没有因为马队带来的威胁而后退半步。
见到这一幕,骑在马背上的马云九眉头一皱,轻声道:“想不到真让他用了十的时间就练成这样一支精兵。”
敢和他的马队对峙,气势上不落下风,之所以会如此,他知道和今夜这些流民杀了人见了血不无关系,但更重要的是这些流民已经懂得了列队排阵,而不再是一盘散沙。
“什么练成了?”马云九身边的副手不明白的问道。
“没什么。”马云九道,“弓手营不用进去了,咱们在这里等弓手营主事的人出来。”
时间不长,刘恒和李树衡等人从营地里走出来,出现流民新兵的身后。
“马头领。”李树衡道,“不知马头领这么晚兴师动众的来我弓手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