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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鬼子的冲锋枪打了几个点射后,憨子他们已被完全压制,鬼子开枪就明显减少,很快枪声越来越稀疏。鬼子没有过多地开枪,没有浪费子弹。他们居高临下,完全把废墟当作了猎场,一副静待猎物露头的架式。这是鬼子对自己精湛射击技术自信的表现,也是鬼子对这几个担架兵的无视。
想到自己手无寸铁,杨安心生无奈和无助的感觉。他看着鬼子步枪的枪口对着憨子他们那个方向,用手指向彭班长的位置。显然,他们二人在进行射击区域划分,那持冲锋枪的鬼子将要对付近处的彭班长,而步枪将对付距离稍远的憨子他们。看到鬼子这种分工,杨安感觉这两个鬼子在战术和技术的配合上无疑是默契的,他知道虽然那花机关有效射程150米,优秀射手甚至可以达到200米,但这种近战武器,近距离的射击精准度和可靠性无疑更高。而憨子他们的位置距离敌人也就一百米左右,显然步枪进行火力控制更加合适。
从鬼子接连开枪射击杨安和彭班长一直未中,到现在鬼子开始分工进行火力控制。杨安意识到鬼子的心态已经从最开始的急切和急躁过渡到现在的冷静,这是他们对战场控制拥有信心的外在表现。想到这儿,杨安“嘶--”地吸了一口冷气。
从鬼子的动作看,鬼子并没有留意自己藏身的位置。也许是因为自己未穿着军服,不足以引起鬼子的重视,也许是因为自己没有携带枪支,不足以构成对鬼子的威胁。
那一声惨叫过后,废墟陷入一片宁静。这宁静让人感觉可怕,只有在死亡的俯视下,才会出现这种宁静!
废墟中的每一个人都能够感到自己急促的心跳,能够听到相互间急促的呼吸。
彭狗子跨过残墙豁口时听到大嘴的惨叫,在听到惨叫的那一瞬,他感觉到大嘴身体的震颤,以为失去了这个朝夕相处的战友,一阵心痛袭来,那是与彭七牺牲时一样的心痛。即使是战友的身体,他也没有放弃。等到拖着大嘴躲到断墙后面,彭狗子这才看到自己的战友呲着嘴,满脸大汗地看着自己微笑,彭狗子双眼溢出了幸福的泪水。
刚才鬼子打出的第五枪,击中了大嘴的左肩。想到了刚才的幸运,二人一下子拥抱在一起,肩部的疼痛让大嘴呲着牙“嘶--”地吸了一口气。这时,彭班长才想到给大嘴处理创口才是最紧要的事情。他从军挎包里取出了一卷纱布,笨手笨脚地给大嘴包扎。直到听到憨子那边传来惨叫,才意识到要赶紧包扎好,尽快对敌反击。
废墟中的杨安,从断墙里伸出半个头始终注视着塔楼上的鬼子。憨子那边已经寻机又打了好几枪。
鬼子占领着制高点,已经对憨子他们进行了概略瞄准,在憨子他们射击的过程中,鬼子也开了数枪进行还击。面对占领制高点的敌人,能够寻机开枪已是不易,要想打中鬼子,又是何等的困难。当然,憨子他们有残墙作掩护,即使鬼子占领了制高点,想打中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憨子他们所在的废墟活动空间稍大,可以变换射击位置。在二打一的情况下,竟然没有让鬼子在对射中占到太多的便宜。
杨安看到鬼子在一边射击,一边向弹仓里装填子弹。鬼子似乎并不在乎他在装填子弹的时间会碰到对手的射击。
彭狗子满脸是血,在他为大嘴包扎好后,大嘴也为他进行了简单的包扎。彭狗子操起了步枪,准备还击。还是在大嘴的提醒下,才取下钢盔,用步枪顶着钢盔从豁口边缘慢慢伸了出去。“哒哒哒”、“哒哒哒”,两串子弹扫射过来,彭狗子迅速收回了钢盔。子弹刚好扫射在那钢盔伸出的地方,击打在断墙上,碎屑直飞。鬼子居高临下,距离又实在太近,看到鬼子的射击效果,彭狗子被惊出了冷汗。
杨安看着自己这一方数人被困在这片废墟,不知道什么时间才能解困。他看到塔楼上持步枪的鬼子一个人与两个国军士兵对射,似乎还占有绝对的优势。这种优势来源于地利,来源于他精湛的速射技术。
鬼子步枪精准的射击,让憨子和他的战友在射击时有很大的顾忌,必须在保证自己绝对安全的情况下对敌射击。憨子已有两年的兵龄,这次部队开进到上海还没有捞到仗打。昨晚上遇袭时,隔着马路一枪打中了三四十米开外的鬼子,鬼子肺部中弹,当场丧失了战斗力,最后失血死去。憨子刚开始在废墟中并没有太多的害怕,但刚开第一枪就被鬼子一枪击中了左肩肩头,还好只是擦伤。尽管只是轻得不能再轻的伤势,但这让憨子再也没有对鬼子的枪法有一丝的轻视与侥幸。在这之后,他调整了射击方法,尽量从断墙的右侧射击,让墙体更好地对身体进行遮蔽和掩护。
三个担架组被塔楼上的两个鬼子压制在这片废墟里,双方也是有一枪没一枪地进行射击。彭狗子在用钢盔引诱鬼子三四次后,鬼子也不轻易开枪,他见这种引诱失去了效果,也不敢贸然出枪射击,因为他知道自己藏身的位置虽然是安全的,但作为对抗射击来讲,鬼子居高临下,已经进行了概略瞄准,在全自动武器的封锁下,彭狗子和大嘴都不想在幸运之神接连光顾之后,再去冒这种毫无意义的风险。因此,他们二人一致选择寥待。
看到鬼子不再对彭班长所在位置进行射击,杨安猜测彭班长一定是因为开枪危险太大,已经暂时放弃了还击。
躲在废墟里的杨安,早已被鬼子无视。他似乎就是一个看客,感觉自己看清了这场的不能再的战场全部的战斗态势。他早已在思考怎么才能够打破目前这种被困的局面。他回想师傅给他们讲述过两次直奉战争的一些经历,战斗的样式实在太多太多,显然师傅讲述内战双方的战斗在当下似乎没有任何可以借鉴的地方。
他不知道彭班长和憨子他们最后会采取什么方法和战术来突破困局。但是,他觉得以自己的经历和学识却无法设想和推演破局的方法,索性只能旁观与等待。
等待是一种煎熬,尤其是在期待中等待。当期待的事物迟迟不能实现时,那么等待就会演化成焦虑。这时,杨安慢慢心生了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