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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历1024年。
东部边境,边军战时驻扎地,斥候营的一顶军帐当中,斥候营校尉汪斌正呼呼大睡。
此前,他们东部边军取得一敞畅淋漓的大胜仗,领过军中赏赐后,可能战前侦查搞得过头了,他回来倒头就睡……
营帐外。
有四个人围拢在一起,低声讨论着:
“石头,平时你最讨头儿的欢心,你进去喊一下吧。”
“别啊,头儿最看重的还是牛哥你,依我看,还是你进去。”
“石头,老牛,南宫将军在大帐中等着呢,不能让头儿这么睡啊,要不我们四个一起进去吧……”
张雄看着紧闭敞开的营帐,艰难地咽下唾沫,仿佛里面有什么洪荒巨兽一般。
这四个人,都是汪斌的左膀右臂,深受器重!
虽是如此,但汪斌在睡觉的时候,这四个人根本不敢去打扰。为什么?因为他们的校尉没睡饱,起床气会特别大。如果不是将军亲自来了,而且指名要见他们校尉,他们四个可不会到这里来。
军令在身,身为一队长的张雄只好硬着头皮往营帐里蹑手蹑脚地走,尽量不发出声响来,在他们四人身后,一大群斥候营军士已经做好了看热闹的准备。
“你这一次,四位队长要躺多久才能下床?”
“嗯,这个不好,看见没有?军医已经就位!”
“还是你们四队长有经验,提前把军医带来了。”
“切~好像你们二队的军医没来似的。”
……
……
“嘭!嘭!嘭!嘭!”
这边军士的友好交流还没有结束,营帐那边突然传来四声巨响,接着就看到四条人影从营帐里朝着四个方向抛飞而出!那营帐也因为受到剧烈冲击而四分五裂。
此情此景,在场的军士无不目瞪口呆,校尉大人这次下手轻了不少,四位队长只是被抛飞而已,完全不是以往轻则吐血,重则断手断脚的风格。
“哎哟!我的手断了~”石头捂着左臂在地上翻滚,也不关上的泥泞,模样凄惨无比。
“啊,我内伤了~”大牛照着自己的鼻梁就是一拳,双手一抹,满脸是血~
“不是吧~”东方强看到这两位兄弟演技如此浮夸,惊讶之下,双眼一睁,直挺挺地倒下了~
只有张雄这个大队长顶着一对熊猫眼,委屈地又不得不站得笔直!
他不敢喊疼也不敢晕过去,只因汪斌那双血红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此时张雄感觉自己正处于刀山火海之中,分外煎熬。
动又不敢动,稍微动一下,怕下一刻就要“粉身碎骨”。
“头儿,南宫将军在大帐中等你。”自家校尉久久没有下一步动作,张雄才委屈地道。
“南宫将军跑我斥候营干什么?仗都打完了,此时此刻他不应该是班师回朝,准备接受皇帝老儿的赏赐吗?”汪斌疑惑道。
自家校尉开口话,代表此次危机解除。
石头断聊左臂自动复原,大牛的满脸鲜血也擦拭完毕,东方强更是非常“及时”地清醒过来。
“头儿,南宫将军等了你半,再不过去,怕是要发怒。”石头声地提醒道。
让一军主将等半,怎么看都有些恃宠而骄的意思,汪斌也知道这很不好,于是便道:“本校尉现在去见将军,都散了吧。”
“咦?张雄你眼睛怎么了?”爱将突然成了熊猫眼,汪斌自然要安抚一下。
得,这顿打是白挨了,听到汪斌这么问,张雄心里已经有了判断,凄苦地回答:“头儿,我走路不心,撞的……”
张雄心里苦,但是不敢。
汪斌离开,一众围观军士只能向他们的队长投去同情的目光。
“都滚蛋,看什么看!谁再看老子挖他眼睛下酒!”
一声呵斥,众军士慌张退散。
“嘶~”大声呵斥,扯到了痛处,不过张雄总算重拾斥候营第一队长的威风。
……
……
斥候营区中心的议事主帐内,青山帝国东部边军统帅南宫烈大马金刀地端坐主位,从其不断抖动的面庞可以看出,这位大佬正处于暴走边沿。
“汪校尉也太不像话,这都大半了,将军亲至都不见他的人影儿……真是不当人子!”
东部边军先锋营校尉李卫一等得心烦意乱,咬牙切齿的声嘟囔着。
不过他那大嗓门,就算刻意压低声音,音量也如洪钟一般响亮。
在场的人都清楚,李卫一这是在煽风点火,让南宫烈有理由处罚汪斌。
先锋营和斥候营不对付,这在东部边军当中已经摆在明面上了,如果李卫一不趁此机会坑上一把,那都不正常。
谁让斥候营经常抢人家先锋营的功劳呢?
远的先且不,就这一次。
斥候营打探清楚敌军意图已经是大功一件,但是人家斥候营在汪斌的带领下,胃口大增,全体出动对敌军完成了斩首行动!
敌军主将授首,剩余人马顿时作鸟兽散……
冲击敌阵,与敌交锋,本是先锋营份内之事,现在被斥候营给抢了,导致逃的只抓了些臭鱼烂虾。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如果不是斥候营的人太凶残,不定两个大营能互相打起来!
“李卫一,你出去看看!汪校尉到底怎么回事?”南宫烈胸中堵着一口气,眼中几欲喷火!
“将军,我这就去!”
李卫一重重地做出一个标准军礼,昂着头准备走出大帐,谁知刚掀开帘门便与急匆匆赶来的汪斌撞个满怀!
“混蛋!你赶着投胎呢?”被撞进大帐,李卫一脸上挂不住,怒道。
然而汪斌却对他的指责不管不顾,看到南宫烈端坐主位,面沉如水,汪斌哪里还有心情搭理李卫一这个先锋官。
“斥候校尉汪斌,参见南宫将军!”汪斌赶紧拱手行礼。
“你干嘛去了?”南宫烈冷冷地问道,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
“额,末将担心东夷人不甘心,所以带着兄弟们又去打探了一番。”找理由这种事,汪斌是张口就来。
“胡,你的四个手下明明你在睡觉!这大白的,身为斥候营主官……哼,竟然在睡觉!”南宫烈对汪斌找的理由嗤之以鼻。
你子就打仗打累了,在帐中休息养伤都好啊,身边这位可是从青山城过来的,不好糊弄。
担心什么来什么,坐在南宫烈身边的那人话了:“这位便是诛杀东夷酋长的斥候营校尉?”
“将军,这位是?”见南宫烈旁边还坐着一个华服锦袍的老头,汪斌很好奇。
“这位来自青山城,不要放肆!”南宫烈眼里,警告的意思很浓。
“大人,他就是斥候营校尉汪斌,是他打探出敌酋的意图,并将计就计将敌酋诛杀。”南宫烈对那老者道。
从南宫烈的态度来看,这华服锦袍老者的地位不低。
锦袍老者仔细打量着汪斌,眯着的眼半晌才睁开:“此子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