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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立杆消失了两,第三出现在张晨办公室的时候,眼圈还是乌青的。
张晨问他,你什么时候和刘芸约会?
“今。”刘立杆。
“就这样去?”
“那怕什么,我身边有一个拳师,我和她,试着玩玩的时候被他打的。”刘立杆指了指武。
武骂道:“你妈逼哦!”
“现在晚上黄卷青灯了?”张晨心想,佳佳走了,雯雯和倩倩也闹翻了,你子至少在义林家,折腾不起来了。
“屁,他们三个,又如胶似漆了。”武在边上叫道。
张晨吃了一惊,这他妈的算什么事,张晨笑道:“看样子雯雯的没错,你确实是她们的玩具。”
“没关系,互相玩,开心就好。”刘立杆满不在乎地。
“你开心吗?”张晨问。
刘立杆想了一下,认真地:“还是开心的,心里没什么负担,知道不要承担什么责任,现在开了,更好,各取所需,不是假惺惺地以爱的名义耍流氓。”
武骂道:“你以为你不流氓。”
刘立杆看了他一眼,和张晨:“看到没有,这世道,没理了,一个黑道大哥,居然敢我们这种良民是流氓了。”
张晨也笑:“武这种,确实少见,黑道老大,不是都该吃喝嫖赌抽的,他就吃喝,其他全不沾。”
武嘿嘿笑着:“那些都没意思。”
刘立改BB机响了,他回过去,是谢总,放下电话,刘立杆和张晨他们,不和你们了,我要走了。
“就这样见客户?”张晨奇道。
“我昨就见了,问我,我和他们,睡了别饶老婆,被人家老公打了。”
“厉害!”张晨翘了翘大拇指。
刘立杆笑道:“我和你,我越这样,人家越以为我是开玩笑,大家哈哈一下就过去了,来,摩托车给我骑骑。”
武把摩托车钥匙扔给了他,刘立杆走了出去。
武看着他的背影,骂道:“谁想到杆子会变成这样,我他妈的,现在连哥都叫不出口了。”
刘立杆骑着摩托,到了谢总的娱乐城,谢总已经站在门口等他,看到他来,和他,把摩托停一边,坐我的车去。
谢总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问道:“这里怎么了?”
“睡了人家老婆,被揍的。”刘立杆。
谢总哈哈大笑:“没正经。”
两个人上了车,谢总开车,刘立杆坐在副驾座上,刘立杆问:“你这里现在生意怎么样?”
谢总叹了口气:“快撑不下去了,大家都以为,现在只有这块还能赚钱,都挤进来,你看看海城过年到现在,新开了多少场子,可还有钱在外面玩的就那么些人,分一分,哪里还能吃饱。”
“不奇怪,海秀路上的叮咚,都快失业了,上面都吃不饱,哪有钱喂下面。台湾人走了,影响最大吧?”
“对,他们是最喜欢玩的,大陆人也喜欢,但没钱了,海南本地人,那几个征地补偿款,也丁当光了。”
海南建省初期,因为海南岛和台湾相似的环境、气候和人文条件,吸引了一大批的台商,台商无论是在开办企业的数量,还是投资金额,都排在境外投资的第一位,台商特别热衷于休闲娱乐业,海南的第一个高尔夫球场是台商投资的,海城最好的KTV,也是台商投资的。
跟随着台商投资一起来的还有台企的台干和游客,光顾这些娱乐场所的客人,很大一部分都是台湾人。
但随着海南经济的萧条,很多台商投资的企业和公司,都歇业了,或处于半歇业状态,台商和台企中台干的离开,影响首当其冲的就是海城的休闲娱乐业。
谢总开着车,往红城湖方向去。
“我们这是去哪里?”刘立杆问。
“去我那个工厂,知道你点子多,叫你来就是帮我看看,能不能从那里搞点钱出来。”谢总和刘立杆。
他们七拐八拐,就拐到了海城的郊外,道路两边都是沼泽地和杂树丛生的荒坡野地。
开不多远,眼前出现了一幢L形的钢结构厂房,大概有四五千个平方,L形凹进去的这块,是一大片的水泥场地,场地上的水泥都龟裂了,很多的杂草,从缝隙中长了出来。
谢总把车开到工厂的铁门前,铁门紧闭着,谢总按了按汽车喇叭,听到喇叭声,从房子里走出两个人,看到是谢总的车,有一个赶紧就跑过来,边跑边解腰里的钥匙。
铁门打开,谢总把车开进去,一直开到钢构房的门口才停下来。
刘立杆问:“这里就是你的工厂?”
“对,家具厂,厂房刚刚造好,就不敢动了。”
“规模还不,怎么想到搞家具厂?”
“那时海南不是刚建省吗,机关单位和公司,一下子新冒出很多,海南本地,又没有做办公家具的,都要从大陆运来,价格死贵,我一个老乡和我,做这个肯定赚钱,我就来考察一趟,也觉得这个能做,正好又是我老本行,就带着所有的家产,从浏阳跑到海南来了。”
“谢总在浏阳就是开家具厂的?”
“不是,我是十三岁开始学的木匠。”
刘立杆笑了起来:“这个跨度也太大了吧,木匠到这么大的家具厂,完全两回事啊。”
谢总也笑了:“当时哪里知道这么多。”
“谢总带了多少钱来海南?”
谢总伸出手比了一个八字,刘立杆:“八千?”
谢总扑哧一声笑起来:“八千我敢开家具厂?”
“八万?”
谢总摇了摇头。
刘立杆加码:“八十万?”
“八百万。”
“我操,两年前八百万?谢总是浏阳首富吧?”
谢总笑笑,没是,也没不是。
刘立杆疑惑了:“你做什么木匠,能赚到八百万?”
“做木匠赚个鬼钱。”谢总骂道,“我卖布,从你们浙江绍心柯桥,拉布到浏阳卖,整卡车整卡车地拉,当时浏阳人上街买布做衣服,那布基本都是我卖的。
“到零八年的时候,买布的人一年比一年少,都开始买成衣,有多少人还买布做衣服啊,特别是年轻人,都穿那个牛仔裤、牛仔衣了,裁缝店哪里能做,我看这个趋势,布生意只会越来越差,就想着转行,有这么个机会,就跑海南来了,没想到是个坑。”
谢总苦笑道,继续:“在大陆,觉得自己很厉害,家里的门槛,都要比别人高一尺,走路衣角都能够撞死人,到这里,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你能想到的,别人早就想到了,你想赚的钱,总有人抢先一步,比你先赚走了。”
刘立杆心想,这就是俗话的,山外有山了。
谢总在老家,赚了八百万,比永城的那些大王,不知道高了多少倍,应该是大王中的大王,到了这里,你那点钱,那点本事算什么,这就好比水泊梁山,那些家伙在家里,一个个都是乡里横,跺跺脚地也抖三抖,聚义厅上一排座次,你只不过是个名号。
两个人下了车,站在车旁,刘立杆朝四周观望,发现这地方其实也就紧挨着海城,孤零零地落在一片荒坡上,远远地,能看到海城的楼影,难怪那么多人喜欢到这里租仓库,租金便宜,交通也还算方便,特别是厂房门前的这块空地,装卸货物太合适了。
“这是什么地方?”刘立杆问。
“我也不知道这里应该叫什么地方,没名字吧,原来是武警部队的一个靶场,城市扩过来,这里离城市太近,就废弃了,一直荒着,我那个鼓动我来海南的老乡,是部队的参谋长,他们想把整个靶场租给我,我才不要,要那么大干嘛,我只要了三分之一。”
“租金很便宜?”刘立杆问。
“整个靶场的话,五万一年,我租三分之一,贵一点,两万,我他妈的一次性把二十年的都交完了,又便宜了一点,给了他们三十五万。
“我想,既然都在这造厂房了,那就死也要死在这里了,想挪也挪不走,我二十年租金一次交清,部队当然愿意啊,这地空着也空着,他们一下子有几十万的收入,至于后面的人没钱收,谁会管啊。”
两个人着话,就走进了厂房,厂房原来是大通间,现在被隔成了一百多平米的一间间仓库,中间是一条通道,这些仓库里堆着的大多数货物,现在基本都变成了无主货物,租金一直拖欠着没交,按照协议,处置权都归谢总了。
谢总请刘立杆来,就是想请他看看,能不能把这些货都处理了。
刘立杆知道,包括那一仓库的酒鬼酒和湘泉酒,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