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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休思城的城楼上,在城楼上方形成一个白色的光圈,照亮大地。鸟儿叽叽喳喳的鸣叫,早醒了沉睡的人们。
陆离起了个大早,沐浴焚香,梳妆打扮,今日他便可以跟容隐一起同游画船了,还是单独一天呦。想到这件事,陆离的唇角就止不住的上扬。素姬那个家伙虽然可恶,但还是有点用的,多亏了她陆离才能换来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
哼着小曲儿,陆离梳妆完毕,今日他特意穿了一身红色的衣服,光彩照人,一双丹凤眼顾盼留情,更是有勾人心魂的魅力。透过铜镜看自己,隐隐绰绰的身姿更是迷人。
陆离勾唇练习微笑,想着一会儿见到容隐要说什么话,心里激动的不行。
“今天是拉进关系的大好机会,不许失误。”陆离告诫镜中的自己。
都收拾好之后,他从手边行子里取出一个香囊,仔细闻过味道,觉得没有异常后满意的挂在腰间。好的香气能增进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是约会出游的必备神器。
再三检查确保万无一失后,陆离迈着妖娆的步伐去找容隐,却被告知容隐已经先行一步,去画船里等着了。
虽然没能和容隐一起去,但陆离也没有失落,听说容隐一早就去等着,甚至开心的不得了。
“小容隐如此重视这次出游,想必对我也是极其满意的。”
这样想着,陆离不由得在心中窃喜,面上露出娇羞的表情,想笑又极力忍住的样子与凡间娇羞的小娘子一样。
“干嘛笑成这样,怪吓人的。”司祁忍不住吐槽道。
陆离立马收住笑,一本正经的说:“不用你管。本王去找小容隐了。”走到一半,他想起什么,突然折回去,警告司祁道:“今天是本王跟小容隐单独相处的日子,你可别犯规,不要偷偷跟去。”
“知道了,谁媳跟着你。”司祁说完拂袖而去。
“看看这个人的脾气,我是实话实话,干嘛生气。果真魔界没有一个脾气好的人……除了我家小容隐。”
陆离一向不在乎别人的情绪,也不管司祁是不是真的生气?又为何生气?屁颠屁颠的向曲江出发,他心心念念的人儿还在那里等着呢。
陆离走后,司祁才从屏风后出来,他双眉紧蹙,一脸的不高兴。这不高兴的缘由自然跟陆离与容隐的约会脱不开关系。
容隐在魔界的这些年,一直跟司祁形影不离,住在一个庭院中,饭一起吃、功一起练、有时候觉也一起睡。在此之前,司祁一直觉得容隐是他专属的,独一无二的。有小家伙跟在身边,做什么事都安心。
虽然他一开始只是想找个徒弟继承他的功法以及护法的地位,但相处久了似乎已经超越了单纯的情感。当然,他也经常欺负容隐,但那不是讨厌之情,相反是太喜欢了,因此总想找点与他有关联的事情。
现在,一想到容隐跟陆离去同游画船,他还不能跟着,心里就一片落寞。虽然外面晴空万里,司祁却头顶乌云。不仅如此,他还觉得浑身无力,提不起精神,甚至有点冷。
“我这是生病了吗?”
司祁回屋搞了个被子裹在身上,坐在门槛上,头椅门框,生无可恋的望着前方。
子归从司祁门前路过的时候,看到司祁这副样子,着实吓了一跳。
“大热天的你干嘛裹着被子?”
“是啊,我干嘛裹着被子呢?”
“……”这个回答让子归一脸蒙圈,“这不是我问你的问题吗?你要回答啊,不能反问我?”
“是啊,不能反问。”
“……”
“你是生病了吗?身体不舒服吗?”子归又换了个问题。
“就是说啊,我这是病了吗?”
“哎哟,我真是……”子归被司祁整的郁闷不已。
最后,他只能找来其他人看司祁的状况。
“我来的时候他就一直这副样子。我问他为什么裹着被子,他却问我他为什么裹着被子;我问他是不是病了,他问我他是不是病了。真是,郁闷死了。”
澣尘和迷途也没遇见过这种情况,目不转睛的盯着司祁,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难道是遇见鬼了?”迷途推测道。
“不能吧。一般的鬼魂不敢进他的身。”澣尘说。
“那是为什么呢?毫无缘由的怎么变成这样了?还说要一起去曲江监督陆离呢,他这幅样子应该去不了了吧。”迷途面露担忧之色。
司祁一听要去曲江,立马来了精神,把被子一扔,从门槛上站了起来,说:“去曲江?曲江好,什么时候去?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出发吧!”
司祁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把迷途等人吓了一跳,这转变的也太突然了。
澣尘不了解司祁的心思,还为他担心,说:“你身体抱恙的话,不去也行。”
“我已经好了,完全好了。”
司祁怕澣尘不相信他,还在地上跑了两圈。看的澣尘一愣一愣的,暗自琢磨道:左护法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庄重了。
陆离匆匆赶到曲江,容隐果真已经在画船上等他了。迫不及待的陆离,飞身到画船上,和容隐相会。
“小容隐,你怎么来这么早?看来很重视和本王的约会嘛。”
陆离靠近容隐打招呼,容隐却理都没理,直接进了船舱。现在还是早上,站在船甲还好,若到了中午太阳高照之时,站在外面就跟火烤一样。
今日天气晴朗,来曲江游船的人不少,但像陆离和容隐这样,两个大男人来游船的,倒是没有。要么是一男一女,要么是几男几女,要么是一群男子。不过,陆离并不在乎这些,他可从来不在意他人的眼光。
容隐坐在船舱里,闷声不吭气。陆离过去坐在他身边,柔声问:“小容隐,你怎么了?难道是嫌本王来晚了?”
容隐别过脸,依旧不理陆离,像个闹别扭的小媳妇。但问题的关键在于,陆离压根不知道容隐为何生气。分明前几天还一起荡过秋千。
“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突然不理本王了?总要给个理由吧。”
“因为你是坏人。”容隐说。
“坏……坏人?不是,你好好说,本王怎么就成了坏人了。昨天还舍生取义替你家主子勾引素姬,搞得我现在想起来心里还会恶心。我怎么就成了你眼里的坏人呢?”
容隐瞪着他两个黑白分明的眼睛,正色道:“那件事情要另算。妖王你,对麋鹿一族下诅咒,利用银数族长,害得他与爱人分离,甚至在利用完他之后,不再给麋鹿一族解药,致使他们全部石化。银数族长的心里该有多难过啊,甚至……甚至昨天晚上我还看到他落眼泪了,这是有多委屈,多难过才会掉泪啊。我决定,以后再也不理你了,你,妖王你,就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容隐说完冷哼一声,别过脸不再看陆离,甚至还往旁边挪一挪,跟陆离拉开距离。看起来是很生气了,不过他生气的样子在陆离也是也是非常可爱,可爱的让人想咬一口他的脸。
“冷静,冷静,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要把误会解开才行。”陆离在心中提醒自己,为了冷静下来,他还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
容隐果真不是单纯的来陪陆离游玩的,他带了任务而来,无论如何今日也要从陆离口中套出麋鹿一族石化诅咒的真相。
容隐这个喧灵鬼的切入点很好,陆离已经上当了。
“哎呀,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嘛,麋鹿一族的事情真的跟我没关系,我只是,只是在中间传消息的人而已。”
“切,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到头来没有一句实话,真是让人伤心。”
容隐再次发功,以冷嘲热讽的方式推动话题,这对陆离来说可是致命一击啊,让他产生容隐对他也有意思的错觉。
“我说的真的都是实话,如有半句假话,愿意天打五雷轰!”陆离发誓。
“天上的雷劈不死你的。啧啧啧,发誓也发的这么没有诚意。”
“哎呀,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嘛,只要能解开这个误会,我愿意做任何事。”
“真的?”一直背对着陆离的容隐忽然转身,用他两个水灵灵的大眼睛问。
“真的,比什么都真,我发誓。”
陆离是记吃不记打的类型,他大概已经忘记,上一次容隐骗他金丹的时候,用的就是这一招。只要你怎样怎样,我愿意做任何事/答应任何请求……本想套路别人,却被人家反套路了。
“好,那你告诉我,是谁给麋鹿一族下的诅咒?”
这对陆离还说还真是一件难事,他尴尬的笑了笑,以商量的口吻问:“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是这件事真的不能说,你知道了会有危险。”
“哼,虚情假意!”
“不是,我真的不是虚情假意,我是真心的,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啊。”
见容隐的脸垮下来,陆离更加着急了。最后他咬咬牙,说:“我真的不能告诉你是谁,但那件事真不是我做的。再说了,我也没有这个能力啊,石化诅咒可是仙界的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