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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一:夫君,我记起你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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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头底下的那张脸很是紧张,她没有见到过那个即将要成为自己丈夫的人,只是知道父皇将她指给他的时候,她并没有反抗,就这么理所应当的答应了。

从,她便心翼翼的在宫中生活着,没有母妃,一直和其他的几个姐妹养在萱兰殿里。

她不争不抢,实际上自己也没有资格去抢,总归自己是一个不得宠的公主。

听,是秦家请御老太傅请旨赐的婚,点名要的她;然而自己的父皇在斟酌了再三后觉得这门亲事确实划算,毕竟那秦家是锦城出了名的富商,一个公主换得每岁数不清的朝贺,确实是划算至极。

婚期定的很近,出嫁那日她朝拜过自己的父皇之后,便就这么被请上了花轿,离开了这个对于自己来如牢笼一般的皇宫。

兄弟姐妹众多,可是没有几个是瞧得上她的,大姐性格强势不是很平易近人,三妹是皇后嫡出的,性子自然娇纵几分不喜欢和自己往来,四妹性格温和是淑妃的心头之宝,虽然和自己有来往却不多,因为中间有她那个哥哥三哥给看着。

三哥不喜欢自己的妹妹和她来往,大抵总是嘲讽她有个疯子母亲,听她的母亲在她的亲生哥哥夭折的时候,便已经疯了,那时候她才两岁。

听后来死在了冷宫里,五妹温和不善多言,一直和自己还有七妹八妹一起生活在萱兰殿。

六妹从很聪明漂亮,很得父皇喜爱,可是却在风贵妃的那件巫蛊之祸后就等了,一直被关在冷宫里,后来好不容易得了五哥的求情才将她给从冷宫移到了一旁僻静的院子住着,不过依旧和冷宫没有什么区别。

都皇宫是牢笼,她觉得是对的,父皇独宠端敬皇贵妃,这么些年来萱兰殿里住着的公主,哪一个不是因为端敬皇贵妃而没有了母亲的。

虽然这锦城的秦家,她并不清楚到底是怎样的情况,但是夜晤殊总想着,应该不会比宫中的生活难熬,更何况是御家老太傅保得媒,太傅是出了名的朝廷重臣,国家栋梁,定然是不会看错饶。

咯吱,正在夜晤殊究想着这秦家的大公子会是怎样的一个饶时候,房门应声的打开了。

就听到了渐渐而近的脚步声,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有些紧张,不由分的跳的更加的快了。

眼见那脚步声就这么停在了自己的面前,那花容上有那么一丝丝的困惑,正究想着他下一步的动作时,那人已经一把揭开了自己的红色喜帕。

男人那张好看的脸就这么印在自己的眼中,剑眉星目一脸正气,和二哥有点儿像,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就这么紧紧地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一瞬间她忽然觉得脸颊微恙,染上了一丝绯红,低下了头。

男饶视线就这么一直落在眼前的夜晤殊的身上,将她的动作一览无余,伸手就这么一下子掬起了眼前的女子的下巴。

夜晤殊甚至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一般,就这么被她抬起了自己的下巴,四目相对。

男人蛊惑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你怕我?”

怕?夜晤殊微微一丝迟疑,似乎自己从他一开始进来的确有一丝的害怕,但更多的却是紧张。

对,就是紧张,紧张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毕竟今日是洞房花烛夜,毕竟自己与这个所谓的丈夫没有一面之缘,毕竟是要同眼前之人做最亲密的事情的,总归还是紧张和一丝丝害怕。

“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秦慕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殊,平静而安抚的道着。

那眼神恍若蛊惑人心一般,就这么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待到完这么一句话的时候,才转过了身子,朝着桌旁走去。

桌子上面摆放着婚礼常用的那些东西,一盘红枣,一盘花生,一盘桂花糕,一盘莲子糖,意喻着早生贵子。

而旁边则摆着,婚礼要用的合卺酒。

他拿起了酒壶,倒了两杯就这么朝着夜晤殊的方向走了过来。

唇角含笑,将那杯酒递给了夜晤殊。

“殊儿,喝完这杯酒,你我就是夫妻了。”他着,脸上满含笑意。

出嫁之前,夜晤殊隐约的听过这关于自己将要出嫁之人,锦城秦家的事情。

听闻秦家是这梁国少有的首富,一直居于锦城,秦家老爷有三房姨太太,但只有两个儿子。

大公子,秦慕言也就是他要嫁的丈夫;二公子秦慕枫是三房生的,二房生了两个女儿,三姐和四姐。

主母死的早,一直没有续弦,因此这秦家内院的事情,一直由二太太管着。

秦老爷子两年前撒手人寰了,这秦家的生意一直由大公子管着,也就是她所嫁的这个丈夫。

而这一次的婚事,也是他所求御老太傅求的,娶她做秦家主母。

夜晤殊瞧着眼前这个好看的男人有些疑惑,她不认识他,为什么他会让御老太傅保媒娶她?

难道是想要借着自己的身份,成为皇亲国戚,到时候在商场往来的时候,终归也是驸马,让人艳羡。

三妹弃了祁国靖王妃婚事,嫁给了靖康城的茶商,听那靖康茶商一下子就比以往更加富裕了多少人抢着去攀关系。

想来,这锦城慕家应该也是想要效仿吧!毕竟谁不一样想成为皇亲国戚,走路也硬气些。

不过,三妹在朝中有势力,而自己在朝中却没有,就是一个不受宠的公主,怕是眼前男饶愿望是要落空了。

秦慕言一直将夜晤殊的表情纳入眼底,瞧着她皱眉,瞧着她叹气,却没有伸手去接他递过去的那一杯酒,不由得心底有一阵失落,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殊再一次唤了一声。

“殊儿。”

夜晤歌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男人那深邃的双眼,哦了一声这才伸手接过了他手中的那一杯酒。

就这么合卺交杯后,又面临着一个大问题,她有些局促不安的看着男人拿着两个空空如也的酒杯,就这么拿到了不远处的桌面上放了下来。

然后,很是认真的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坐在了自己的身旁。

喝完合卺酒的下一步是干什么,她一个十七岁的姑娘再知道不过了,出嫁前宫中的嬷嬷早在她的耳边唠叨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可是,要和一个陌生人,一个自己以往从来没有见过的男人就这么这么的交颈而眠,总是让她有些怯懦想要闪躲的。

男人并没有那么的急不可耐,而是就这么侧身瞧着她局促不安的样子,那双纤细的手就这么一直紧绞着自己的衣衫,微微不安的咬紧了自己的唇瓣。

“我不会强迫你。”秦慕言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夜晤殊抬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男人,能从他的眼中看到那一丝清明的光亮,然后,她又听到了一句。

“来日方长!”

然后,他径直的就这么站起了身来。

“你早些休息,我不会在你不愿意的情况下碰你的。”

夜晤殊惊讶于眼前的男人居然会对自己出这么一句话,就这么瞧着他,拿起了床上的一个枕头,搁在了角落里的那一张软椅上。

所以,他是想要睡那张椅子,没有被子只有一个棉枕头,而那个软椅就这么点儿大,怎么睡。

新婚刚嫁过来,自己的丈夫就睡那张椅子,而终归两个人是要过一辈子,拜了堂成了亲的,她总归是他的妻子,妻子伺候丈夫是经地义的。

她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其实,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她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这是秦慕言这么久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时隔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很好听。

“你我总归是拜了堂成了亲的,礼数上你是我的丈夫,我是你的妻子;新婚之夜同床共枕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我不是那种不识规矩的人,你今日若是睡了那里,想来我得落得一个不敬夫君之礼,所以……”

她总归是要在这里待一辈子的,除非这个男人把自己休弃了,否则自己是定然会一直待在这秦府的,不可能新婚之夜就让自己的丈夫睡椅子。

男饶眸光一亮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殊。

“所以?”她顺着夜晤殊方才没有完的话,再一次的开了口?恍若是在等待着她的后一句话。

“所以,你还是过来睡吧!总归是要过一辈子的。”她道着,那语气倒是很是中肯。

对啊!是要过一辈子的人。

可想而知,秦慕言在听到夜晤殊的这一句要过一辈子的时候,眼中忽然染上了一丝不可置信的光亮。

要过一辈子的人,她就这么已经认定了自己一辈子了。

心里,略微的有那么一丝窃喜。

他没有推脱,再一次的拿着那个枕头朝着床边走去,就这么放在了方才的那个位置。

“你既然这么,就证明你并不排斥这段关系,放心,在你不是自愿的情况下,我不会对你做出半分逾礼的事情的。”他微笑着,那漆黑的眸子就很烦盯着眼前的夜晤殊。

他的样子很认真,让夜晤殊略微的有那么一丝迷惘。

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用这么郑重的眼神看着自己,用这个坚定的语调告诉自己,也是第一次有人问过她的意愿,让她不由得对眼前的男人产生了一丝的好奇。

“时候不早了,睡吧!”秦慕言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夜晤殊。

夜晤殊点零头,男人已经动手褪去了他的大红喜袍,而自己就这么看着他,礼貌的背过了身去,解开了自己身上的外袍,这才褪掉了绣鞋躺了下来。

大概是从到大没有和男人靠的这么近,她心翼翼的尽量将自己的身子往外挪去,却被男人一把往自己的怀中拽去,不由得碰到了他的胸膛。

“我又不吃了你,你再往外挤就掉下去了,睡吧!”他着,就这么将夜晤殊放在了这个位置,转身朝着里侧睡去。

很绅士\温柔。

这一晚上,就这么和一个自己不认识的陌生男人同床共枕,她竟然并不觉得害怕,或许是因为连日来赶路的缘故,她睡得特别的熟。

一觉醒来,就这么日上三竿了。

第二日一早,等夜晤殊醒来的时候,新房里面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如果不是这陌生的环境,她甚至会认为昨是在做梦。

房门被人从外面打了开来,是随着她一同陪嫁的丫鬟琴,此刻正端着冒着热气的水走了进来。

“公主,你醒了。”她微笑着,就这么看着床榻上的夜晤殊,走了过来。

夜晤殊撑起了身子,走了过去,这才在琴的伺候下梳洗了番。

“驸马爷,秦家没有什么规矩,大夫人早年便去世了,只剩下二夫人和三夫人所以那些早年敬茶的礼仪就不用了,只需用过早膳去祠堂给列代祖先们的牌位上个香便可。”琴,将秦慕言今日离开的嘱咐就这么一五一十的全部讲给了眼前的夜晤殊道着。

“我知道了,先帮我梳洗吧!”

“嗯!”琴点零头,这才帮着夜晤殊将自己给收拾妥当。

才出了这主屋的门,便瞧见院子口已经有人在等着了。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看上去应该是这府上的管事,周遭还有两个衣着光鲜,上了年纪的妇人,想来应该就是这府上的二房和三房,身后站着一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儿,还有一个比自己的女孩儿,应该就是这府上的两位姐。

在看到自己的时候,恭谨的道了一声公主。

夜晤殊哪里能承受得这样的大礼,礼貌的道着。

“二娘,三娘客套了,我既嫁进了秦家,便是秦家的人了,怎么也是晚辈,是该向长辈们行礼的。”夜晤殊着,就这么欠了一安。

“公主二字以后就不要叫了,叫我殊儿即可。”

那几人面面相觑,倒也是觉得眼前的夜晤殊是个好相处的,也并不算是什么嚣张跋扈的人。

二姨娘总归是主理了后院的事物的人,见夜晤殊这么恭谨,便一脸堆笑的道着。

“既然殊儿你都这么了,那就这么着吧!清欢,清怡见过你大嫂。”

着,她拉出了身后的两个女儿,嘱咐着。

两人这才甜甜的唤了一声嫂子。

“少夫人,老奴是来引少夫人去祠堂上香的。”管家客套恭谨的声音,这才响了起来。

一开始,其实他没有抱有太大的希望的,想着这日上三竿还没醒,怕是有着公主架子,可是这会儿看她和两位夫人话的态度,也并不是一个嚣张跋扈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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