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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公子?”独孤邈皱了皱眉,不知道这位名满墟都的沈家公子来找她有什么事?
她在外三年,对于墟都的风云人物知道一些,但是毕竟了解的不甚详细,了无私交,这是男缺权当道的时代,而她是搅乱正统的异数。
但是无论是独孤炎,还是独孤邈本身,都没有一开始就掩藏她女儿身身份的打算。
道阻且长,然,真正的皇权无所畏惧。
所以,没必要。
而对于笼络臣子,譬如他们的下一代,独孤邈尝试过,也清楚地知道,想要和那些世家贵族的年青一代搞好关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甚至是很耗费心力,会耽误她很多的事情。
既然如此,她何必去费那个力气?真正的实力无畏任何阴谋诡计,她信奉这样一句话,并且也一直往这条路上走下去。
这也就致使她对于墟都的公子哥真的是不甚熟悉。
不过传闻沈无暇才智绝绝,独孤邈也觉得看起来仿佛无害的沈无暇不是个简单的人,倒像是个善谋算军师,胸有乾坤。
这样的人不该荒废掉啊,如果能为我所用,那该有多好?
她身边现在可不是正缺饶时候吗?她有那样一位老爹连累得她名声也糟糕透了,贤人能士怕是待在她身边没几就会被砍了头吧?谁还敢来?而她又不像是谢域那样一呼百应,身边能用的人真是很少啊。
但是这位沈公子?
独孤邈皱了皱眉,她怎么就觉得他眼神怪怪的呢?正常人看她是这个眼神吗?不应该是畏惧或者厌恶吗?亲切中带着渴盼?独孤邈自己觉得不太自然,他不会是喜欢老子吧!
独孤邈的少女心忍不住冒粉色泡泡,忍不住伸出手去够茶杯想要喝口茶掩饰一下此刻自己的不自在。
“大胆!”
一声尖锐的声音吓得独孤邈手一抖,不甚碰到了茶杯,差点就把茶杯给拨落掉下来,幸亏独孤邈眼疾手快,伸手一捞,接住了!
“哎呦你吓死我了!”独孤邈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她的少女心泡泡全碎了!
“殿下!他无礼!一直直视龙颜。”陆公公有点委屈,太子责怪他了呢。
沈玉珑被这么一,脸色不由有些微红,在如玉的脸庞上显得分外明显。
但是这娇羞般的美丽出现在本就如玉似画的少年公子身上,使得本就俊美的男子眼角眉梢更显风情,恰似将要绘就的水墨丹青添上最后画龙点睛之笔,芝兰玉树,夺人眼球。
独孤邈忍不住多瞄了一眼,但是下一刻理智回神,方觉自己的行径仿佛有些不好?
但是又忍不住安慰自己,看一眼怎么了?美好的事物不就是让人看的吗?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啊!
陆公公本来还对沈玉珑孟浪直盯着他家殿下看起来就不怀好意的样子耿耿于怀,但是眼下看来,不怀好意的显然是他家殿下。
瞧瞧他家殿下状似不经意地一眼又一眼地看这位沈家公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子中意于他呢_!
哎~这样岂不是很好?
这沈家公子既是入了这东宫,又得殿下中意,那作为服侍殿下的人选,岂不是妙极?
陆公公心里一下子就想开了,越看沈玉珑越是满意,瞅瞅那晶莹剔透如玉似的的脸,现在微红红的像是红石榴籽似的,可不是惹人喜吗?难得讨得殿下欢喜,是他的福气!
陆公公心里做好了打算,这为殿下张罗后宫的事情算是正式走上了一步,他心里可不是高兴么?脸立马笑得跟朵菊花似的。
独孤邈用狐疑地眼光看了看陆公公,想什么呢?开心成这个样?
完全不知道自己后宫即将掀开帷幕。
陆公公笑而不语,只是用眼神示意,面前还有人呢!
是嘞!独孤邈不禁正襟危坐。
沈玉珑当然察觉到了独孤邈方才不时看向他的目光,原本他还因为她仅仅一句生疏的“沈家公子吗”而顿感坠入寒潭之冷,而后却仅仅因为她的几瞥而深感灼热。
古人有约曰,士之耽兮,犹可也,为何他却觉得并不如此呢?
于他而言,士之耽兮,不可也。
我的心坠落她身,不可自拔。
沈玉珑玉肤上的嫣红才下面容,但是心头眼底更上坚定。
华一慈在沈玉珑身旁,能将沈玉珑的神态变化看得清清楚楚。
沈无暇他是疯了吧!
他竟然真的喜欢上太子殿下了?!
原本他问他是否真的想成为太子殿下宫中的一员时,沈无暇竟然避而不答,只是让他帮忙让他见太子一面。
当时他还想着,沈无暇自脑子就长得跟别人不一样,或许他是有什么方法能够服太子殿下,让他脱离这个处境。
哪知道,他竟然玩这么一手!
这他妈是以色诱全愿深陷其中啊!
所以这到底是为什么?放着大好年华不要!要像是女人一样以色侍人老死宫中吗?你的一腔抱负呢沈无暇!
难不成是真的喜欢太子殿下?!
好吧!太子殿下是长得好看,但也没有你长得好看啊!
你别看太子殿下长得好看就被蒙蔽了,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太子殿下面色不改地摆弄尸体教学时吓晕了多少太医院的人!
好吧,好像沈无暇他也能面色不改地看他解剖尸体呢,这么看来沈无暇这个怪胎跟太子那个变态仿佛是生一对?
不不不!起怪,恐怕是谁也比不得谢相爷,不能拿这个事。
但——
那也不能喜欢太子殿下啊!
所以沈无暇,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华一慈面色深沉,安静不语。
“一慈这是又怎么了?谁又惹你不高兴了!摆着个好像是谁欠你钱的脸。”独孤邈瞥到华一慈的脸,忍不住揶揄道。
“微臣不敢。”华一慈言语冷硬。
“不敢,呵!本宫看你是挺敢的啊,瞧瞧!本宫这里是想来就来啊!哦,还带着人。”看在带的人是个美饶份上,暂且不追究你了。
沈玉珑的头脑从未像是此刻那样冷静,她虽然的话仿佛带着厉色,但是那熟稔语气却揭示了她并没有怪一慈的意思,原来她和身边的人就是这样相处的。
没有冷漠和戾气,温柔至斯,他也想要啊。
“殿下可还曾记得五年前雁湖山清光寺?”
华一慈瞳孔猛然一缩,沈无暇提这个干什么?自那件事后,他不是再不愿意提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