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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怎能忍心让她成为笑话?
那个白衣飘飘的谦谦君子手执白伞站在了她身前,遮走了她头上所有的阴云和雷雨。琉璃缓缓地蹲下,将搭在腕上的白色披风轻柔地披在她的背上,斗大的帽檐盖在她头上挡走了全部阴沉。他的手有些微微颤抖地覆在她手上,一丝温暖游走于血液里。瑶儿缓缓地抬起了头,好似受惊的狐狸,眸中闪着晶莹的泪珠,滴落成线。两人身着一样的白披风,模糊聊视线,好似看见了这世上另一个自己。莫名的心安。
收好伞,琉璃轻柔地将她抱在怀里,将她的头紧紧地贴在自己温暖的胸口,向曲径通幽的“镜花水月”去。他的心跳,沉稳而坚定,让瑶儿感到了……久别重逢的踏实,好似远处的轰隆声都变得虚无缥缈。瑶儿还不及细细感受,便到了奇景“镜花水月”。
琉璃两掌张张合合,时上时下,时左时右,水中荷叶、林间绿叶皆神奇地凑上来,聚于两人头顶遮雨。两人坐在温润的石上,雨嘀嗒嘀嗒落于其上,沁出叶的清香,好似一曲浮生若梦。
琉璃解开披风盖于她膝上,又递上了一壶桂花酿。他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问,就好像这样的场景早已出现过千百遍,烂熟于心。
她潸然泪下,她的心同她的手一般颤抖,亦未言。两人就像两块活石头,一口、一口、又一口……直到酒没人醉,她便安然地躺在他的怀里忘却了全部的恐惧。
不远处的房檐上,有一团黑色消失不见,琉璃的余光淡淡瞥过。而后,他拾笛而曲,不似平日的忧伤,倒是低缓轻柔,又平添了一丝愉悦,催人入梦。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滴泪滴落瑶儿眼眸,她轻轻睁眼,借着他的泪,牵引出眼里的一汪秋水,泣诉衷肠。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合眼,佯装沉睡梦郑温凉的手指覆在她的眼眸,试去她的伤心,也扫尽了她心底的尘埃。
待雷声已逝,闪电不再,阴云褪去,雨藏回了云里,琉璃方才还叶于树、还荷于水。
等瑶儿再醒来时,已躺在镜花楼的房间里,她微微凝眉,一时竟分不清是梦是真。她缓缓起身,没有了往日酒后的头疼欲裂,若不是枕边破碎的白狐灯,她真的以为自己做了一个甜梦。
子陌少不得关心一阵,子樱也没少一句冷嘲热讽。后来她才听子陌提到:她是被水门山的千帆引送回来的。
瑶儿便一直嚷嚷着要去见那千帆引道谢,可千帆引却跟凭空消失了一般。接连几日瑶儿都心不在焉,她有些分不清那日的事到底是不是梦。是梦,那也太真实了。不是梦,可他为何不亲自送自己回来。想的瑶儿直头疼,却也没想出个所以然。那便是做了一趁如真的梦吧!只是不知在千帆引面前,自己有没有逾矩。
后来千帆引知道此事后,嘲笑琉璃:“想你侠名远播,却不想有一竟要假借我的名号救人!”
琉璃也笑自己痴傻。
当夜,瑶儿、冷秋正准备入睡,突然窗子大开。潭面平静并未见风,窗外也不见有什么饶踪迹,冷秋甚是奇怪。她刚临近窗子,便像中了迷药一般晕倒在地。接着一个身影翻身而入。
瑶儿刚想扶起冷秋,却听一声呵斥:“怎么?如今还要本宫亲自来找你?”
“瑶儿不敢……”瑶儿跪在地上刚想些什么便被那个深沉的声音堵了回去。
“她是谁?”那人森冷地问道。
“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瑶儿状若轻松。
“不相干你紧张什么?”
瑶儿低头不语,不敢多言。
“我让你办的事,可办好了?”那人一身黑衣背对着瑶儿,声音沧桑森冷的让人战栗。
“还……未找到时机。”瑶儿有些心虚。
“废物!”那人轻哼一声:“怎么?下不去手了?”
“瑶儿不敢。”
“不敢?”那人猛然转身,掌风快如闪电劈在了瑶儿的胸膛。瑶儿闷哼一声,一股腥甜从喉间涌出嘴角。
“别忘了你爹娘是怎么死的!”那人顿了下继续道:“只有武林盟主的女儿死了,幻异宫的复出才能让江湖人忌惮,才能完成你的复仇大计。两日后便是‘百花争艳’了,离子樱必须要死!”那人字字如刀。
“是。”瑶儿不是回复,是领命。
“‘百花争艳’的事也要上心,一举夺下花魁成为武林盟主夫人。你在明,我在暗,后面我们才好坐收渔翁之利。”那人完转身扔在瑶儿身上一瓶药:“别再让我失望了。”黑影消匿在黑夜里。
“恭送宫主。”瑶儿向窗口的方向遥拜。
待确定那人已离开,方才服下一粒药丸,不消片刻胸口处便恢复如初,见效极快。瑶儿把冷秋抬到床后,独坐床边愣神。寂寥的夜里,思绪最易飘荡,她不禁想起了多年以前的事……久到她也记不清了。义父将她一个人扔在剑龙阁山下,他会有人收她为徒,三餐有饱、有人陪伴,而她需要的便是好好习武。这是复仇大计里最重要的一步棋。果不出义父所料,剑龙阁掌门离剑阳是个慈眉善目的人,将她领进了剑龙阁。那是一个阳光极好的日子,她头一次见到那么多人。瑶儿被许多师兄姐妹围在了中间,问长问短。离剑阳收她做了徒弟。
拜师那,她跪地扣礼,奉拜师茶。
离剑阳喝了茶,道:“你从‘子’字辈,从今起,你便唤离子瑶,正式为我剑龙阁弟子。”她欢喜地开心了好久,她甚至痴心妄想地以为可以就此离开义父,离开黑暗无光的洞穴。可她错了,义父无时不在、无处不在。她常在夜深人静的梦里被义父唤醒,被训斥、被鞭笞,因为不能在剑龙阁里受罚,所以每次都要走好远,消失很久。她便开始撒谎,诓骗剑龙阁里的每一个人。
可是,师父从未责备过她一句话,百般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