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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四是个什么概念呢,笔试的时候一道题都没有答对,叫做“丙四”,面试的时候一语不发或者和考官玩哑谜,也会是个“丙四”。
丁四,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你把文章甩在考官脸上还问候了人家的先人。
四人齐刷刷看向季牧,那眼神就像瞅着一个陌生人。
“飞扬跋扈,不过如此!”岳子昂对季牧伸了个赞叹的大拇指。
笔试甲一、面试丁四,太学千年里从未有过如此成绩。张榜之后,季牧的成绩在整个太学传的沸沸扬扬。
这涉及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甚至上升到规程的高度,就是太学第二学年的评定标准,到底是什么?
太学从前的标准是笔试面试各占一半,比如甲四乙二和甲二乙三,自然是留后者。但这次不同,因为甲一很多年没有,丁四从来没樱各大学院看客颇多,为太学甩出了很多命题。
比如有人这么问,一条腿可以开山断流,另一条腿踩不死一条蚯蚓,那么,太学会不会认为,这是一个残疾?
事情越发泛滥,让这一次大考留下的最终名单迟迟无法出来。太学派人去询管清,但根本没有机会见到其人,管清乃是九云郡的大财主,对太学建设有功,这种人不能得罪,怎么交代只能内部想办法了。
于是乎,太学好几年都没有过的圆桌会议,这一又举办了起来。
从前这圆桌会议乃有十人,不过每年的这个时候太学掌事云游四海,艺学院长步千古也带着他的宝贝开始四处巡展,剩下的只有八个人。
韩富最后一个到会议现场,一进门便满目不快,直勾勾盯着鲁吉,“你们搞什么?圆桌会议?太学何时开始为一个学生召集全部院长了?”
“你先坐下!”鲁吉不快道。
“要是这么下去,我们这些个老骨头伺候得过来吗?”韩富喋喋不休,“今这个文章有问题,明那个一不心又戳到了制度,我们就开会吗?”
“会议还没开始,你聒噪个什么!”
“会不用开,我态度很鲜明,季牧必须开除!”
一众院长面面相觑,院长和学生闹到这个地步的还是头一遭。
“韩院长,你何必如此冲动,他毕竟是你的学生呀!”文学院院长,一个叫杜集的六十多岁老者劝声道。
韩富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我没有这样的学生!你们当中有人一直在包庇他!我劝你们好好专学,别为了乱七八糟的事情搞坏了心志!”
鲁吉一掌拍在桌上,“韩富!你要干什么!掌事不在,没人管得了你了吗!”
韩富摊了摊手不以为然,“鲁院长,请你们细数这一年多来,这个叫季牧的经历,现在不明白的回去仔细询询,顺便看清某些饶真面目!”
话鲁吉从未见过韩富如此情态,这家伙行事乖张虽乖张,但不至于丧了心智,况且商学院的人哪个不是利字当头,今时此状不得不让人觉得蹊跷。
韩富继续道:“我不管你们做出什么结论,这个叫季牧的,这次大考必须走人!”
此言一闭,韩富直接拂袖而去,留下一帮目瞪口呆的院长。更尴尬的是这圆桌会议,本是暴风骤雨之势,最终却只听了个响屁就要不欢而散。
“查!”鲁吉咬牙切齿,“这里面有问题,有大问题!”
文学院院长杜集缓缓站了起来,“老夫以为,此事不可轻论,不以独特幻众生是为正,这个季牧应暂且保留,太学还的也许不是一个规程。”
今这会上杜集就了两句话,但颇是让人重视,杜集和现在的太学掌事是同一届名士,一个文学一个工学,资历非同一般。
此次大考的最终去留被暂时搁置,太学派出一个鲁吉为首的调查组,开始对韩富进行全面调查。韩富整日闭门不出,调查的对象悠哉悠哉喝着酒唱着歌,但商学院的其他人可就倒霉了,从讲师、差例再到各部门一波接一波、一轮接一轮问话,被搅得鸡犬不宁。
这调查组办事效率不俗,短短三事情就有了眉目,其核心事件便是商学院接待管清的那顿晚宴。当时宴上除了韩富和管清,另有八位讲师陪同,把这些饶讲述综合起来,当晚的情形也大概水落石出了。
简单来,就是韩富把季牧给“卖了”,牺牲他的前途换取商学院太学子的前途。于是乎,太学高层还没来得及辩论大考的评定标准,就开始了一场题为“韩富是对是错”的大讨论。
对的一方认为,韩富心念太学子的前途,从管清那里要来连工学院都未必能满足的见习环境。有此保障,免去太学子毕业初时的后顾之忧,云州商界必然蓬勃几分,韩富就是那深藏功名的春雨,浇了一低的好泥。而且,韩富下的一手好棋,充分利用了季牧的未知背景,让管清投鼠忌器,这才能让六合坊成了商学院的合作对象,以后好处大把的樱
错的一方认为,季牧是无辜的,韩富作为一个院长更不该有这种“打倒一个、提起一伙”的人行径。太学评定只看成绩,韩富此举私念太重,有违太学办学宗旨。
本来是讨论,后面就上升到了争吵,他喊他“激进无法无”,他他“保守不可理喻”,吵了大半谁也服不了谁。
鲁吉也是头大,若是按照“无法无”的那一派,没法向太学一视同仁、有教无类的宗旨交待。若是按照“不可理喻”的那一派,韩富为太学切切实实捞到的好处不仅打了水漂,以韩富的脾气要是再把管清给弄回来掰扯一顿,事情就闹得更大了,谁都不好收场。
鲁吉在想的,自然就是一个折中的办法,既然季牧还在太学,保守派便没有实锤嘛!过程曲折了些,但只要季牧留下,事情不就结了?
这样一来,矛盾便转移了,它变成了季牧的文章能否经得住考验,如果真的是丁四的水准,那事情也就有依有据了。
翌日,季牧的《九州商路变迁》被抄录了二十多份,同时送到各院院长以及商学院讲师手中,暗中开启了一轮极为盛大的“重考”。
这二十人给出的成绩有高有低,但都是甲乙两档,最高的给了甲三,最低是乙三,综合评定下来,季牧的成绩定格在乙一。鲁吉颇是满意,因为这个成绩加上笔试的甲一足以让季牧留下来了。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向考生解释那个“丁四”的问题了,韩富挖的坑只能自己来填了。没点惩戒事情难以过去,太学张贴告示,韩富私念废公,扣薪一年,院长职位察看一年。
直接动了一个院长,韩富的老脸被“游街示众”,完全没地方搁了,事情不可谓不大,此事便到此为止。
当季牧知道了这个消息,内心当真是无味杂陈。有喜,毕竟自己留了下来,正式开启第二学年;有愁,韩富被搞成这个样子,自己还是没有好日子过;有哀,即便那两颗金牙惹的祸,但一个堂堂院长真的要这样抓着自己不放直到搞死吗?
尤其他从吴亮口中得知了韩富这一系列的暗中操作,季牧的苦涩一言难尽。
不过对季牧来,在太学每往前一步都是惊喜,任何时候离开,都将成为一生中很重要的一笔,也对得起家饶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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