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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宓看着薛兰书没几个侍卫拉回去开始撕扯她的衣服,薛兰书无处可躲。
那是薛兰书啊,清冷干净的如同空谷幽兰的薛兰书,怎么能被人这样侮辱?
唐宓赤红着眼睛,愤怒地说不出话来。
林芳摇死死地扣着唐宓的手腕,姣好的面容映衬地有些狰狞:“太妃娘娘,别乱动,今日里你好好欣赏欣赏端着姿态的薛兰书,是如何被几个侍卫侮辱,连地上的烂泥都不如…”
“林芳摇,你该死。”唐宓拼命地想要挣脱林芳摇的钳制,目眦欲裂地看着林芳摇。
林芳摇咯咯地娇笑了两声:“是呢,我该死,可是太妃娘娘,如今危险的可是你们…”
林芳摇拿起簪子,簪子尖儿对着唐宓的脸:“太妃娘娘,我原本是不想杀你的,可是你如今不得不去死了。”
林芳摇把自己的不堪说给了唐宓,就没想过让她再活。
“我先毁了你的这张脸,再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杀了你肚子里的野种,你觉得如何?”
唐宓心狂跳起来,终于感到了一丝害怕,她轻轻颤了颤眸子,哑声道:“林芳摇,你别冲动。”
“我不冲动,我是蓄谋已久。”林芳摇在唐宓耳边,轻轻地话让唐宓觉得毛骨悚然。
被下了药的薛兰书意识逐渐混沌起来,她知道自己如果在这样脑子不清不楚下去只怕必然失了清白。
一想到那么恶心的结果,薛兰书皱了皱眉。
几个侍卫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对她上下其手。
薛兰书恶心的要死,眼睛却看向另一边同样自身难保的唐宓。
她以为林芳摇今晚的目标是她,却没想到林芳摇发了疯,如今连唐宓也不打算放过。
还有唐宓腹中的孩子…
它还未成形,还没有见过这个世界,唐宓那样小心翼翼地欢喜,提起腹中的孩子总是满眼温柔,薛兰书也有幸见到过夜同尘把头搁在唐宓肚子上,岁月静好的模样。
她心里涌现出巨大的不忍,林芳摇凭什么这样作恶多端?凭什么扼杀了那么多人的美好?就因为她自己的不幸吗?
“太妃娘娘,跟你的孩子告个别吧。”林芳摇的声音阴测测的。
她举起了手中的簪子,发了狠地朝着唐宓肚子上捅去。
唐宓一惊,朝左边打了个滚儿,堪堪躲开了林芳摇的簪子。
就在唐宓和薛兰书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林芳摇拔出了身边侍卫的配剑,毫无章法地向唐宓再度袭来。
这回唐宓避无可避,只能眼睁睁看着林芳摇的剑过来。
薛兰书惊呼一身,几乎是一瞬间奔了过来,倾身为唐宓挡住了剑。
唐宓甚至听到白刃入肉的声音,薛兰书疼的张了张嘴,无声皱眉。
“兰书!”
林芳摇喘着粗气,她从未亲手杀过人,今日里,是她情绪失控了。
看着薛兰书的腹部被利剑穿透,血流如注,林芳摇竟一时移不开眼。
原来,终结一个人的生命是这样简单。
林芳摇蓦地把眼神投向了唐宓,而唐宓还沉浸在薛兰书被利剑刺穿的悲伤中,并不知道林芳摇已经朝她挥起了剑。
“小心…”薛兰书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想要提醒唐宓。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林芳摇狞笑着高高举起剑,“都去死吧,你们都该死…”
“淑妃娘娘!”千钧一发之际,忽然有人出声,让林芳摇的动作堪堪停下。
她皱了皱眉,看向方才说话的人:“什么事儿?”
发狠的时候被打断,林芳摇肚子里憋了满满的火气。
侍卫是从门外面脚步慌乱地赶进来的,“淑妃娘娘,尘王带着人进宫了,没人挡得住?”
林芳摇一愣:“他哪里来的人马?”
那就不得而知了,侍卫道:“尘王爷已经冲着这边儿过来了,娘娘您先避一避吧。”
林芳逸狠地看了唐宓一眼,“这条命,我早晚要取走。”
因为夜同尘的突然到来,林芳摇匆忙离开了,等夜同尘进来看见唐宓抱着脸色苍白的薛兰书的时候,一愣。
此时的唐宓无助地如同一个被人堵的无路可退的兔子,下一秒就要跳起来跟人拼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一般。
唐宓看向夜同尘,嘴角泛起一抹苦笑:“你怎么才来?”
唐宓低头唤薛兰书:“兰书,兰书?你坚持住,我去请太医,请太医来救你…”
薛兰书感觉到自己浑身血液的剥离,叹了口气,她怕是活不成了。
她看向哭的通红的唐宓,反倒来劝她:“唐宓,不必费事了,我…我应当是要去了。”
这样也好,干干净净地去了,没有被几个侍卫侮辱,反倒是因为救唐宓而起,她为唐宓和夜同尘的孩子挡了一剑,她很高兴。
“我也算…死得其所。”
唐宓哭着摇头:“别胡说,不会的,你不会死,你别死。”
薛兰书眼睛里带了笑意:“唐宓,死前能认识你一场,我很高兴,士为知己者死…我找到我的知音了,死…死而无憾。”
唐宓颤抖着唇,抬眼看了一眼夜同尘,低头对薛兰书:“夜七他来了,你不是喜欢他吗?他来了,你同他说说话…”
薛兰书垂了垂眼,语气弱地仿佛一碰就碎:“唐宓,请你帮个忙,帮我…帮我把衣服拉上去…拉上去吧。”
薛兰书知道夜同尘来了,她只想着把衣服拉上去,不至于那么衣衫不整,一身狼狈地见夜同尘最后一面。
“我…我不爱他,你们别因为…因为我生了误会。”薛兰书还是想解释。
“好,不误会,”唐宓哑着嗓子,声音颤抖。
都这个时候了,薛兰书还在考虑着她跟夜同尘如何,极力想要撇清。
薛兰书看了唐宓一眼,抬起手来,想抓住什么,唐宓连忙把手递过去,紧紧地握着薛兰书的手。
薛兰书眼睛里含着泪:“忽然有些舍不得了。”
薛兰书原本对这个世间是没什么期望的,可是唐宓让她觉得这个世界上,原来她并不是那么孤寂的。唐宓懂她的清高,懂她的孤独,愿意陪着她说许多许多的话,每一句都说到薛兰书的心坎儿里了一般。
真的,舍不得啊,生离死别最是叫人肝肠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