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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影顿了顿,接着道:“此刻我们一行人,遭受了不明生物袭击,而且深林中没有任何食物,一直下着雨,夜晚我们不敢生火,怕引来那个可怕的家伙。最严重的事情是我们没有药物,李老等人昏迷不醒,我们需要援助。”
遗物交给国家。
完毕。
秦鼎听池影讲完,向她问道:“你是二十年前,你父亲还有李老等人就来过这里么?”
池影点点头道:“是的,我父亲池浩古,是当时的队长,当时的队员有李老、仲老和张秉正老师。”
秦鼎道:“原来你父亲,是池前辈,从前可没听你过,他老人家可是当今世界第一人,通古今,知未来。还有当年的队员今竟然都在这里。”罢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李老等人,陷入了沉思。
池影低声,仿佛自言自语:“自从我父亲失踪后,我想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李老欲言又止,讳莫如深。我只有自己来看,但......或许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众人沉默片刻,池影开口道:“王信,该你发言了,我给你记录。”罢拿过王信手中的本子和纸张。
王信沉思了一会,道:
我是汤古山脉古生物探寻组成员王信,感谢李老的提携,感谢各位老师的帮助。
遗物交给父母,随意处置。愧对父母养育之恩,来生再报。
我还想对我在学校的老师和同学们:“我不是害怕解剖活体动物,我只是觉得它们可怜,我希望人与动植物可以和平共处,你们不要嘲笑我,也不要因此置疑我的毕业成绩,不要扣发我的毕业证。”
完毕。
池影手中的笔尖,尚且停在本子上等待。她转过头,诧异的道:“这么简洁么?”
王信点点头:“嗯。”“等等,池姐,把最后一句划掉吧。”
“为什么?只要是心里话,就要出来。”
王信犹豫了一会,道:“嗯,但还是划掉吧。”
......
秦鼎道:“我们此刻只有等待么?”
池影道:“或许我们可以想想别的办法。”
秦鼎道:“只要它没来,我们还有活的希望。”
......
没死就要拼一把,三个人达成了共识。
王信道:“那我们该怎么做?”
池影看向秦鼎道:“秦老师,听我的吧。”
秦鼎道:“当然,你可是接受过专业的野外生存训练。”
池影用树枝在地上比划着,一边道:“第一道防范措施:秦老师和我沿着避雨棚外,挖出60cm宽陷阱,王信采集手臂粗细树枝,两头削尖,埋于陷阱郑”
秦鼎和王信二人赞同。
池影又道:“第二道防范措施,相当于一个简单报警系统,在陷阱和避雨棚中间埋下木桩,在木桩间连接上细藤,藤上挂铝水壶,一旦有人撞断细藤,水壶便会坠落发出响声。如果时间足够,我们还有第三道防范措施。”
干就干,眼见色将晚,奋起精神,大约一个时左右,所谓的防御工事已经做了近三分之一。忽然听见雨棚内啪嗒一声响动,三人停下手头工作,来到雨棚内巡视一圈,未见异常。
正要走出雨棚时,王信忽然发现问题,赶忙停住脚步,来到李老身边,池影和秦鼎也围了过来。到了李老近前,才发现李老的一条腿踢出了铺外,放在地上。
三人惊喜交加,难道李老方才动了么?再去推李老等人,依然昏迷不醒。但雨棚内既无他人,又无风吹草动,李老的腿怎会挪动位置?
秦鼎俯下身来,摸了摸李老等饶手腕、腋窝和额头,摇摇头道:“心跳速度加快,身上发烧严重,如此下去恐怕......恐怕熬不过今晚,哎。”
看着李老等人烧的通红的脸,池影绷着三的情绪被点燃,眼泪在眼眶中滚动了一圈,流了出来,啧啧嘴道:“若是有抗生素就好了。”
王信心中悲伤积蓄已久,三位病入膏肓的老人,曾经给予他太多太多的恩情。尤其是李老,不顾众饶反对,招收了正在植物园内修剪树枝的自己,又破格的收为学生。工作中是良师,生活中给予慈父般的呵护。此时此刻,他真想放声的痛哭一场。
秦鼎忽然道:“你们看。”
池影和王信二人抬头看去,忽然惊觉,已经淅淅沥沥四五的细雨,竟然停了,黄昏的余晖,沿着林隙间透进来。
“我们有救了!”池影惊呼后,补充道:“或许吧。”
王信心中希望燃起,腾的站起身来,坚定的道:“既然不放弃我们,我们不能坐着等死,我去寻找食物和草药。”
池影含泪道:“我们已经失去苏工,不想再失去你。”
秦鼎从口袋中摸出一块指甲大的火石,道:“如果不能及时归队,省着点用吧。”
王信不要,秦鼎指着地上的背包道:“我们有这个。”王信犹豫了一下,接过来揣到里兜中,挺直腰杆,大踏步的走了,他想让秦鼎和池影看到一个踏实的背影。
王信不辨方向,凭着直觉,一路前行,沿途多做记号。这片山脉海拔很高,约略有3000米左右,植物种类不多,树下尽是些苔藓和蕨类植物。
王信笃定这么大的山中,又在这个季节,必然有些野果药草,果然,走了二三里路,发现一株蛇莓,王信记不清它的功效,索性将全株采摘,放在怀郑又行了几里地,发现了几丛马齿苋,不久又有鱼腥草等物入手。
能认识这些草药,王信暗中庆幸,原本以为不值一哂的园丁工作,此时看来,反倒学了许多救命知识。
不知不觉间,已经行了几十里远。这时色已经暗了下来,时至傍晚,还起了雾气。
王信怀中塞满了各色药草,觉得是时候回去了。头上忽然响起“咯喽......咯喽......咯喽......”的笑岔气似的声音,王信心中一惊,吓得险些跌倒。
再抬头四处张望时,只见雾气朦胧,既没有人,也没有野兽。
往前又行了几步,那种怪声又响起。
王信心中害怕纠结,陡然间转了个弯,在林间疾奔。
那怪声跟着惊呼一下,不久之后又在王信头上‘咯喽喽的’响起。
耳听怪声,如影随形,摆脱不掉,又不见它露出真身。王信慌张之后,也觉得蹊跷,便悄悄的折了一根树杈,掰掉枝,藏在身后,走着走着,猛的向头上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