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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财摸着黑悄悄溜到了赵耕庆后院的墙角下,墙角边长着一棵碗口粗的老柿树,顺着柿树的枝杈可以爬到后院的房顶上,这地儿是他在几天前就寻摸好的。赵耕庆的院子四周是两人多高的屋墙,要想翻墙进入院子只能借助这棵老柿树。这时候已经快三更了,正是村人累了一天睡得正香的时候。进财猫着腰顺着柿树爬到了房顶上,一个方方正正的四合院呈现在了他眼前。房檐下是沿着房子围成一圈的走廊,走廊外面迷迷麻麻地种着各种果树和叫不上名堂的花草。进财蹑手蹑脚地走到东南角的屋顶,抓住伸到屋檐上的长藤溜到了院子里。
就在进财翻身溜进赵耕庆家后院的时候,一个黑影正躲在暗处偷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进财从家里出来时就被这个黑影跟上了,救妻心切的进财此时却混然不知。
后院里房子连着房子,燕儿倒底睡在哪一间进财心里一下子没了底。他察看了一番,发现只有座北的正房里此刻还隐隐约约地透露着一丝光亮。进财屏佐吸悄悄溜到窗根下,舔破窗户纸朝里看去。这一看让他大吃一惊,他看到了久违的燕儿。燕儿赤裸着身子,她的嘴里已被塞上了布双手也被反绑着,此时正在炕上不停地挣扎着。赵耕庆忽闪着身子像骑马样骑在她身上“嗷嗷”叫着。燕儿扑腾着身子徒劳地反抗着,在她转头的那一瞬间,进财看到了她眼里无助而有屈辱的泪水。燕儿几次想把赵耕庆从背上掀下来,只要她一抬腰,一根皮鞭就“啪”的一下落在了她白嫩的肩膀上。皮鞭是从屋角抽过来的,进财看到屋角站着赵耕庆那个面目丑陋的老女人。此时她正怒气冲冲地拿着根鞭子,狠狠瞅着燕儿。只要燕儿稍一反抗,她手里的皮鞭就毫不留情地向她抽来。看来她是和赵耕庆在一道驯服不听话的燕儿。燕儿身上被抽得红一道紫一道的,隐隐地往处渗着血水。在老女人皮鞭的帮助下,赵耕庆眯着眼睛露着满嘴的黄牙骑在燕儿身上“啊、啊”叫着。看到这一幕,一股血“嗖”得一下冲到了进财的脑门上。狗日的赵耕庆两口子还是人吗?他俩是长着两条腿的畜生!进财气得脑袋都快要炸了,他正要一脚踹开屋门准备闯进去时,突然从背后搭上来一只手拦住了他。进财吓了一跳,那只手把他拉到走廊的角落里,悄悄说道:“不要蛮干,过一会再见机行事!”说话的声音是这样熟悉,进财仔细一瞧发现是马啼秋。
“你咋来了?”进财暗自吃了一惊。
马啼秋赶忙解释了一番,这才打消了进财的疑虑。原来马啼秋从村里赌钱回来正准备回家睡觉时,看到进财从窑里溜了出来。看到进财蹑手蹑脚见不得人的样子,马啼秋就觉得好笑。在一个炕上睡了十几年,他知道进财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这人要出去做贼不成?马啼秋好奇地围随在进财身后准备探个究竟。当进财翻身溜进赵耕庆的后院时,他马上明白过来,进财是到赵耕庆家去救燕儿。马啼秋心想,就进财一个人怕是把燕儿给救不出来。看到进财翻身进了后院,他也跟着溜了进来。一来他想看看赵耕庆的姨太太长得啥样,他从来都没见过他的姨太太,他要是进了后院说不定还能把两个姨太太给睡了。二来他想,如若进财遇到了难处,他也可以顺便搭把手帮他们一把。好歹他还和他在一个锅里搅了十几年的稀稠,这是个不错的娃娃。当马啼秋看到进财怒气冲冲地要去踹屋门时,他一把拉住了他。进财要是硬闯进去事情就闹大了,只要赵耕庆大喊一声,他的两个长工立刻就会冲进来把他打成肉饼。
进财心想救燕儿是他自个儿的事,怎能把马啼秋牵扯进来。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事情不成就把秋哥给害了。他还没娶媳妇,要是被长工们抓住这辈子就完了,即使不死也会被他们打得脱层皮,一旦事情败露后果不堪设想。进财把马啼秋悄悄拉到院中间的草丛里劝着他:“秋哥,你快走吧!我不想连累你”
马啼秋紧握着进财的手仗义地说:“兄弟,看在咱俩共事十几年的面子上,哥给你搭把手!”
他俩正悄悄说着话,正房的屋门“吱呀”一声响了一下,燕儿穿着衣服啜泣着从门里走出来进了西厢房。过了一会儿正房和西房的灯也都相继吹灭了,院子里一团漆黑。进财和马啼秋静静替伏在草丛中,到了鸡叫头遍时他俩开始动手搭救燕儿了。马啼秋经常在村里偷睡女人,黑地半夜摸进人家的屋里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拨开了西房的屋门。进财轻手轻脚地走进去摸到炕边,一伸手就摸到了燕儿脸上。燕儿还没有睡熟,她一惊问道:“谁?”进财轻轻应了一声。燕儿听出进财的声音,一个激灵从炕上爬来抓住进财的手跟他从屋里走了出来。要想从门里逃出去得穿过中院和前院,这两道门全都紧闭着。推开厚重的院门动静太大,无论无何也不能从门里逃出去。进财把燕儿带到了屋角的藤蔓下面,马啼秋帮着他把燕儿送上了房顶。燕儿已转身上了柿子树,看到她安全了,进财对马啼秋说:“秋哥,你让燕儿带上菊花在村口等我!”
马啼秋吃惊地问道:“你还不快走?”
这一刻一向老实温顺的进财脑子里突然闪过了要杀人的念头,赵耕庆那名堂百出的驴打滚就像狗皮膏药样牢牢地粘在他身上甩都甩不掉。想想这两年过的日子还有燕儿所受的屈辱,进财心中如同压着一座大山,他眼里闪着怒火对马啼秋说:“我要把那两个老东西杀掉,不杀我咽不下这口气!”
马啼秋还要再说什么被进财一把推到了藤蔓下边,他只好两手抓着藤蔓攀上了屋顶。进财从院子的草丛中摸到一把用来修剪花草的大剪刀,轻轻拨开正房的门溜了进去。他点着油灯看到赵耕庆和大太太正偎在一起打呼噜。不当赵耕庆醒来,进财就用手里的剪刀狠狠按在了他的脖子上。赵耕庆痛得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同时他的嘴巴也随着眼睛一块儿张开了。他空荡荡的嘴巴张得如同一口幽深的水井发不出一点声响,进财手里的剪刀已经深深嵌进了他的脖子,血“滋、滋”地冒了出来。他想喊却喊不出来,只能扑腾着身子满眼恐惧地看着进财。赵耕庆眼里再也没了财东们眼里惯有的傲慢,过了片刻那两只傲慢的眼睛慢慢失去光泽没了神儿。大太太还在酣睡,赵耕庆咽气的当儿她一个激灵从梦中醒了过来。醒来后她下意识地拉过被子盖住了赤裸的上身,当她反应过来想要张口大叫时,进财手里的剪刀闪电般地刺进了她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的喉咙。她临死之前和赵耕庆一样张着嘴巴,眼睛吃惊地看着进财。这一对做孽多端的夫妇怎么也想不到,平时像只绵羊一样温顺的进财,能溜进这个密不透风的院子要了他俩的命。
赵耕庆和大太太赤裸着身子如同两只褪了毛的猪,躺在漂亮结实的雕花木床上。当进财看到赵耕庆胯下那根黑黝黝的物儿时,他心中一狠用手里的剪刀“喀嚓”一下剪掉了那物儿,把它塞进了大太太张得圆圆的嘴巴里。让这一对狗东西,到阴曹地府里找阎王算账去吧!进财狠狠想着,临走时他把桌子上燃着的油灯顺手扔到床上,然后一溜烟地离开了这个院子。
进财从后院跳出来,撒腿就往村口跑去。燕儿抱着熟睡了的菊花,正站在村口焦躁不安地等着他。马啼秋也在村口站着,他问着气喘如牛满脸虚汗的进财:“你真把那老两个老东西给杀了?”
进财说:“比杀两口猪还容易!”
马啼秋吓坏了,他推了进财一把说:“你狗日的闯下大祸了,快带着燕儿走吧,以后别再回来了……”
要不是马啼秋帮忙,事情没这么顺利,进财跪下来给马啼秋磕了个头说:“秋哥的大恩大德,容我财娃子以后再报。”
进财拉着燕儿头也不回地离开葫芦峪再次开始了他的亡命之旅。多年以后,当他有能力报答马啼秋的恩德时,却不得不狠着心把这个曾帮过他大忙的人从身边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