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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当月光打在芦竹身上时，他就可以离开。
但他没有。
因为他犯了贪戒。
只不过，这个贪戒，就便是齐云寺那位老方丈也难以抵挡。
因为月华是一股浑厚的玄气。
同时，月华之中还有一丝菩提之力。
菩提是规则。
破境藏神的条件便是领悟规则之力。
芦竹虽然不能破境藏神，但他可以破境宗师。
因此，他第一次没有守住本心，留了下来。
只是时间还是不够。
因为大司命来了。
……
北蛮内廷突然出现的月华吸引了很多强者的注意。
大司命身为宗师境，就算不看，也能感受到这股纯洁的能量。
初时，大司命以为某位北蛮的塑圣强者正在破境，但很快，他明白了，在破境的不是北蛮强者，而是中州的强者。
因为现如今的北蛮王庭没有人有资格破境宗师。
联系到之前的高氏兄弟之死，大司命断定正在北蛮内廷破境的是中州修士。
他当即朝月光落下之处赶去。
能破境宗师，必定是塑圣巅峰，这等强者，只有大司命亲自出手，才有把握。
当然，大司命出现在矮小帐篷前时，白虎堂的几位长老分别落在了帐篷四处。
……
身在木布泰帐中的楔也看到了那道月华。
“真是美妙。”
木布泰与博儿帖夫人看着洁白的月华，喃喃道。
湛清则看了楔一眼，意思是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楔翻了个白眼，表示不知道。
但她还是能看出这道月华的含义。
有人在破境。
那么，这件事就跟她没什么关系了。
因为周处与芦竹都没有到破境的时候。而且，这两人不傻，应该不会在北蛮王庭破境。
湛清见楔一点也不担忧，心下一松。
她谁也不关心，只是担心芦竹出事。
现在，楔表示一切无事，她的心登时安稳了。
……
睡在羊圈草棚的周处也看到了从天而降的月华。
同时，由于距离不远，他确定那里是芦竹的帐篷位置。
只不过，芦竹这种低调的和尚，绝对不会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我的老天，这是怎么回事？月亮漏光了吗？”
爽哲看着浑厚的月光，失声叫道。
“要不要过去看看热闹。”
爽哲说完，周处倒头便睡。
其实，他也看出了有人在尝试破境。
但这一切既然与芦竹跟楔无关，他干嘛要去查看？
说不定，这一切都是北蛮弄成的阴谋，正在等鱼儿上钩。
“还是不看了，感觉很危险。”
爽哲囔囔了几句，也躺下了。同时，他朝周处道：“你往里面挪一点，我睡不下。”
……
“客从何处来？”
大司命站在帐篷外问道。
芦竹没有回话，而是斩断了月华。
于是，一瞬间，原本耀眼的月光消失得无影无踪。
“半途而废，可惜了。”
大司命继续说道。
“有舍有得，皆有因果。”芦竹开口的时候，处身的矮小帐篷化作了一团灰烬。
“大司命别来无恙。”
芦竹依旧盘坐在地。
他并不是不能动，而是动之无益。
“原来是齐云寺的高僧。”虽然芦竹易了容貌，但大司命还是一眼便能看出对方的真容。
原本，大司命打算趁芦竹破境的时候，重伤对方。只是没想到，芦竹甚是果断的斩断了月华。
之后，大司命以无形掌碾压帐篷。
但这一招，却被芦竹挡住了。
“塑圣巅峰。”
大司命看着芦竹道：“似乎，还差了点。”
“不到时辰，便敢破境，齐云寺芦竹果然名不虚传。”
大司命盯着芦竹：“不知道可猜对了。”
“听说你受了伤。”
芦竹已经觉察到四周还有数道塑圣气息。
“老虎受了伤，依旧能杀死绵羊。”
大司命面色冷峻的回道。
“你不是老虎，我也不是绵羊。”芦竹缓缓道：“我此次来只是为了对付魔宗，大司命若是想出手，小僧奉陪。”
“你的帮手呢？”
大司命问道。
“可能杀冒顿去了吧。”芦竹这句话说完，围住他的塑圣气息顿时少了四道。
“和尚居然也懂兵法。”大司命岿然不动。
显然，他认为芦竹在说谎。
“出家人不打诳语。”芦竹说完双手朝前推去。
顿时，一道金色的万字符出现大司命身前。
“来的正好。”
大司命面对这实力强大的佛家金印，甚是淡定。
然后，他随意的拍出了一掌。
这一掌，关键在于封。
名为封天。
这是北蛮大祭司一族秘不外传的宗师掌技。
那日，魔宗判师最后便是被大司命这一掌拍中，然后远遁敕勒川。
……
佛道虽强，却无法胜天。
而封天掌，不求胜天，只求封天。
这里的封，是齐平的意思。
可纵使齐天，也是极为强悍的一掌。
……
“轰。”
无影无的封天掌的掌风顷刻间与佛家万字金印相撞，一时间，四处狂风大作。
不少帐篷拔地而起。
而帐篷里的那些内廷低等下人则被无尽的狂风卷到了半空。
还好，这里是内廷的偏僻处，加上内廷面积辽阔，因此，被巨大掌风杀死的人并不多。
“可悲。”
等到佛家万字金印消散后，芦竹说道。
同时，他吐了口血。
“佛家果然慈悲为怀。”
大司命淡淡回道。
其实，如果芦竹不猛然收力，他根本不会受伤。
封天掌虽强，但悟出一丝菩提之力的芦竹也很强。尤其是他刚刚接受过月华的侵润。
“都是宇内百姓，何必要杀死他们？”
芦竹看着大司命道：“你杀气如此重，就不怕被人记恨吗？”
“明天，我会告诉那些死者的家属，是中州齐云寺的和尚杀的人。”
大司命道：“你放心，我会将你的名字也一并告诉他们的。”
芦竹没有说话。
他终究还是小看了北蛮这位大司命的本事。
“束手就擒吧，说不定你还有机会活。”
大司命自传信宇内后，便在等鱼儿上钩。
没想到，居然来了一条大鱼。
而且，这鱼儿还亲自进了网。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芦竹说着缓缓起身。
“那就去死吧。”
大司命再次一记封天掌拍向芦竹。。
这一次，芦竹没有结印，而是出指。
标月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