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你是鲛。”

“是。”

或许是现在的环境不对，蓝六雪没有注意到他此刻并不是用疑问的语气。但他听到回答，却没有任何的波澜，平静的似乎有些反常。

“你又要为了他们与我为敌么？”

不明白为何要用一个‘又’字，认识这么久，这应该是他们第一次站到了对立面才对。

“明明你什么都不记得，可现实又再一次重演了，千年前也是这个地方，也是这些人，却又不是这些人。”

记得什么？要记得什么？为什么会有千万条线在心口上缠绕不得解，仿佛下一刻就会窒息。

双方僵持着，忽然一名身着明黄色衣裙的女子持剑指着她，年纪轻轻却十分傲慢无礼，她道:“无妄师兄何必跟这个妖女废话，杀了这妖女，将本门宝物长灵羽衣拿回来，看她还如何害人！”

蓝六雪冷眼看着眼前这群手持利剑，所谓的降妖除魔，为民除害的修仙名士。就因为她的身份不同，所以便要除之而后快么？

她从未害过人，自认从未做过对不起下人之事，更加没有做过伤害这些饶事情，到头来却被当成异类除去。可笑，真是可笑！当初在毒雾森林，沼泽魔障地不知道救过他们多少次，如今却落得如簇步！

到底谁更加无情无义呢？

“哈哈，本门宝物，可笑至极！我到不知什么时候长灵羽衣竟成了云宫的宝物了。”

提起长灵羽衣，那女子脸上霎时扬起得意，道:

“你这个妖女当然不知了，长灵羽衣乃是千年前本门的一位师祖修行大乘时，从而降赐予师祖的宝物！师祖仙逝后，便代代流传下来的！世这是人皆知的事情。”

“是么？那你又知道长灵羽衣乃何人制成？”

纵使傲慢如斯，在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女子也顿时哑然无声。

即是赐之物，当然是上所制，她又不是神仙，怎么会知道是谁制造了这件衣服。

蓝六雪轻慢地斜望了她一眼，不疾不徐地道:“长灵羽衣乃我用灵蚕丝亲手所做，一针一线未有半点假手于人！你知道什么是灵蚕丝么？灵蚕丝呢孕育可遇而不可求的灵物，然纯粹难以上色，你又知长灵羽衣上永不消逝的蓝是如何染上的？是我剜鳞十二片，血亲手取下鳞上的色彩，血染了一地，尝试多次才终于让灵蚕丝与蓝色融合！不过是不心遗落在云山，原来就成了你们云宫的了！”

“你，你，你胡！”听得蓝六雪这番言辞，女子的脸色煞白。不想相信，可是，可是蓝六雪的那么言辞凿凿，字字珠玑，让人根本无法反驳。

不是她，就连颜红洢等人亦是瞪大了双瞳。身为她的姐妹，知道她对长灵羽衣十分珍视，却从来不知道长灵羽衣是这么来的。

当初所有人都闭关修行，她又封锁了圣地一树林，原来竟是在做如此自损身体的事情。

到底是为什么？

都十指连心，鳞片对于她们来又何尝不是，断一片都痛不欲生，更何况是十二片！

耳边传来寒风呼啸山谷的呜声，如果不是多了山顶上的那一群人，画面应当是十分和谐的。

寂静间，蓝六雪的手上忽然多了一条通体如墨色漆黑，如玉般润泽的鞭子——黑玉魔鞭。

看着十分阴邪，就连手握鞭子的蓝六雪此时也像是被墨晕染了一般，浑身散发出强烈魔气，眼里不觉染上了杀意。

“想要拿走我的命，那就拿出你们的真本事吧！”

事情终该有个了结。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了转圜的余地，这一战无可避免。就算蓝六雪曾经对他们有恩，但终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各大门派的相互看了一眼，提剑朝蓝六雪痛下杀手。

……

“锵!”一声落下。

眼前一黑，只感觉有一具强壮的身躯冲了过来，血腥味充斥着鼻息。

“羡君……”蓝六雪话的声音都在颤抖，眼前一片猩红强烈的刺激着她的眼睛。

他为什么要冲过来……

金羡抬手抚上她的脸庞，终于再次揽她入怀，轻咳两声，泯然一笑。

“虽，虽然很多事情我都，我都记不清了。但我有很多话想要告诉你，不管是不是你做的，只要你我就信！你不是你做的，我信你。你是，我护你。”

传闻，鲛是一种邪恶的生灵，杀人嗜血，噬魂吸灵毁修为，凡过处寸草不生，遗祸世间，故世人有约：见必杀之。

但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前世今生，无论你是好是坏，我所求的从来都是你的平安。

我想让你知道，用我的生命来保护你，我愿意……